我看著姜清有些焦急的模樣,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讓章前輩好好看一下吧,別太著急了。」
「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和姜清坐在原地。
章舒明查看了足足十分鐘左右,最後才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孟浪。
他慢慢扭頭,看向我和姜清,說道:「這傢伙身上,倒是有趣。」
「邪煞入體,讓他身體很是虛弱,但問題並不算大。」
「我開上兩幅中藥喝下,休息一周,就能恢復過來。」
我疑惑的問道:「按照章前輩所說,孟老哥的情況,並不算兇險,但他為何會暈迷如此久呢?」
「從他暈迷那天算起,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天時間。」
章舒明撇了一眼暈迷的孟浪,背著手,緩緩說道:「只怕是,他自己不願醒來。」
自己不願醒來?
章舒明回到自己的茶桌前,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緩緩道:「此人的腦海中,封印了一段記憶。」
「應該是一段很痛苦的回憶。」
「這次煞氣入體,應該是觸碰到了那道封印。」
「讓封印鬆動。」
「這段記憶開始湧現。」
「但他並不想要這段記憶,意識應激的情況下,反而陷入沉睡假死的狀態。」
姜清有些驚訝,好奇的問道:「章師伯,你不是研究中醫的嗎,怎麼連這都懂,這都算得上心理學的範疇了吧?」
章舒明淡淡一笑,指著書柜上的那些書籍:「上面有不少心理學類的書籍。」
「能讓他醒過來嗎?」我沉聲問道。
章舒明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想要讓他醒過來,倒是不難。」
「只是,我不能保證他醒過來後,會發生什麼。」
我一聽,問道:「那他能自己醒過來嗎?」
「他現在的狀態,很類似植物人,沒有外力驅動下,恐怕沒法醒來。」
一聽這話,我心中微微一沉。
我倒是沒有想到,孟浪腦海中,竟然還有一段記憶被封印。
此時,我也想起,姜掌門,以及聖魔教教主,都認識他。
看樣子,孟浪封印的那段記憶,並不尋常。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章舒明拿出一套銀針,慢慢來到孟浪身邊。
章舒明問道:「選擇權在你們手裡,讓不讓他醒過來?」
姜清目光看向我:「陳長安,你的意思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咬牙,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不可能讓孟浪保持這樣植物人的狀態吧?
姜清見我點頭了,便看向章舒明:「章師伯,麻煩你了。」
章舒明拿出銀針,慢慢刺入孟浪腦袋上的穴位。
一連刺入八根銀針,這才停下。
「等著吧,明天一早,他應該就能醒過來。」
章舒明說完,便拍了拍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休息:「另外,掌門師弟讓我告訴你們,我這裡忙完了,就去一趟他的院子。」
「他等著你倆呢。」
「是。」姜清微微點頭。
孟浪此時還未醒來,繼續留在這裡,也沒用。
「走吧,先去見一見我師父。」姜清對我說道:「這裡有章師伯在,孟老哥不會有什麼事的。」
「恩。」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很快,我和姜清二人,便往姜掌門的院子方向趕去。
不過一路上,我能明顯感覺到,茅山山門內,路上看到的茅山弟子,數量多了不少。
我有些疑惑,小聲的問道:「怎麼感覺茅山弟子數量,比上次我來的時候,要多上不少?」
姜清在旁邊緩緩說道:「聖魔教,以及秦薇薇的事情,最近咱們茅山,可有得忙了。」
「許多在外面歷練的弟子,都被召了回來。」
姜清說到這,沉默了半響,道:「當然,最關鍵的是秦薇薇的事情。」
「畢竟根據當初易南風前輩所說,她會和茅山滅門有關。」
路上的茅山弟子,也都好奇的朝我和姜清看了過來。
姜清,他們當然是認識的,只不過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
很快,我和姜清便趕到姜掌門的院子前。
走進院落,姜清大聲喊道:「師父,我回來了。」
姜掌門穿著一身白色道袍,從裡屋走了出來。
他笑呵呵地說道:「知道,先進屋休息一下吧。」
看著我倆身上,渾身狼狽的樣子,他也加了一句:「這一趟,倒是辛苦你了。」
姜掌門居住的屋內,倒是乾淨整潔,簡單。
裡面的家具,基本上都是木材打造的。
我倆坐下後,姜掌門坐下,說道:「這一趟,應該不算太順利吧?」
「恩。」姜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沒能找到血菩提毀掉,反而是遇上了,一個詭異宮殿,裡面有一個邪魔,極為強大。」
看著姜掌門臉上的笑容,姜清急忙問道:「師父,你應該知道那座宮殿內的邪魔,究竟是什麼吧?」
「當然。」姜掌門緩緩點頭,說道:「那個傢伙,也是我們茅山所封印。」
「那是一個很厲害的屍怪?」姜清疑惑問道。
「不。」姜掌門搖了搖頭,他沉聲說道:「它的本尊,在地底深處,暫時應該沒法從裡面出來。」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過程後,姜掌門微閉雙眼,思索後道:「關於秦薇薇的事情,你們暫時不用管了。」
「我會派茅山的其他高手前去處理。」
說到這,姜掌門緩緩道:「明天,會來幾位客人,到時候,恐怕會有些麻煩。」
「客人?麻煩?」姜清眉毛皺了起來:「還有人敢來咱們茅山找麻煩不成?」
姜掌門呵呵一笑,聳了聳肩,道:「你猜呢?」
片刻後,姜清問道:「龍虎山的人?」
「恩。」姜掌門面色一沉,冷聲說道:「最近我們茅山有不少麻煩。」
「龍虎山的張掌門,有些耐不住寂寞咯。」
「怕是想要上門找茬。」
我忍不住笑道:「總不至於找你約架吧。」
姜掌門撇了我一眼:「你當沒約過?」
「不過那是年輕時的事情了。」
「當時那位張掌門還是龍虎山的少年天才,意氣風發,上門挑釁,讓我狠狠地打腫了他的臉。」
「那這次他來是想幹啥?」我好奇地問。
姜掌門眯起雙眼,咬牙說道:「想打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