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就是找茬

  崇年先生!稷下學宮的大儒。

  大儒者,稷下學宮除祭酒外最為尊崇的人物。

  就算是祭酒,面對大儒也得客客氣氣。

  大儒,是稷下學宮位處第二序列的人物,任何一個大儒在稷下學宮,都算是一方巨頭人物。

  大儒難出,就算是稷下學宮,大儒也為數不多,每一個都是知識淵博,才華橫溢之輩。

  特別是崇年先生,不修武道,僅僅以文道躋身大儒,這更是證明其學問非凡。

  世間極少有大儒行走在世間,崇年先生是僅有一個經常出現在大眾面前的大儒。

  許無舟和宣偉來到文會時,四周都在討論詩詞歌賦。

  跟著宣偉,許無舟到文會一路無阻,這途中也有人對他行禮叫城主。

  許無舟一愣,心想這傢伙居然真是擁有一座城池的男人。

  見到許無舟驚訝,宣偉嘿嘿的道:「現在抱大腿還來得及,勉強的收下你這個小弟。」

  「一個城池的城主而已,真以為多了不起,我都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怕嚇到你。」

  許無舟一臉鄙夷道,「你去鈞天教打聽打聽,我趙浩在鈞天教都是橫著走的,你一個宣城算什麼。」

  真的假的!宣偉一臉懷疑的看著許無舟,可許無舟那副睥睨蔑視的樣子,頗有幾分地位崇高的氣勢。

  「我能叫你小弟,是你的福氣,以後你就知道你造了……哦,積了多少陰德才有這樣的運氣。」

  許無舟用手使勁的拍了一下宣偉的肩膀,心想不管真的假的,先把你唬住再說。

  文會的中心是崇年先生,所有人都圍著他轉。

  時不時有弟子拿自己的文章詩篇等去給他點評,想要得到他的認可而進入稷下學宮。

  崇年先生和一群士子談笑風生,金句連出,引得在場的士子小姐讚嘆連連,興奮不已。

  「賣弄學問,這也能成為大儒。

  那我豈不是能成為聖人。」

  許無舟看稷下學宮的人不順眼,那他怎麼樣做都是不順眼,忍不住嘲諷道。

  「……」宣偉這時候都忍不住離許無舟遠一些。

  這傢伙真是口無遮攔,這要是被人聽到了,那不是會被噴死。

  這傢伙看來確實是囂張慣了,要不然怎麼敢如此侮辱大儒。

  「先生,我們送上的這麼多詩詞,有沒有讓你特別滿意的。」

  有士子開口詢問。

  這一句話讓眾人都安靜下來,都目光熾熱的盯著崇年先生。

  誰都想得到認可,只要認可進入稷下學宮就成功了七成。

  在場的學子,誰不想進入這無上聖地?

  「宣城歷來都是人傑地靈之地,俊才輩出。

  此番你們當中,也有一些不錯的詩詞文章。

  比如劉淮這首『夜別王君柳絮飛時別江陵,荷花發時到宣城。

  世情已逐浮雲散,離愁空隨江水長』李雯雯的這首『擬花間眉消睡黃。

  春凝淚妝。

  玉屏水暖微香。

  聽蜂兒打窗。

  箏塵半妝。

  綃痕半方。

  愁心欲訴垂楊。

  奈飛紅正忙。

  』都算是不錯的詩詞,但是呢。

  以你們這個年紀,有種矯揉造作,強行說愁的感覺。

  詩詞一道,還是在於真實。

  你們的年紀,故作愁緒,多少欠缺了一些味道。

  人生,還需要有所經歷,才能不依靠想像強拉情緒。」

  「倚老賣老!」

  許無舟這時候,在一旁不屑的說了一句。

  四周都在聽崇年先生點評,這裡很是安靜。

  突然有人開口,自然所有人都聽到。

  崇年先生微微皺眉,目光掃向許無舟。

  他還沒有開口,四周都義憤填膺的怒了起來。

  「哪裡來的豎子,膽敢胡言亂語!」

  「崇年先生何等人物,也是你能指責的。」

  「哪裡來的混帳東西,在這裡口出狂言。」

  「……」一聲聲怒罵傳來,很多人氣的臉色都漲紅,怒瞪著要把許無舟吞了似的,仿佛許無舟罵的是他們父母。

  宣偉很自然的離許無舟兩步,心想你自己作死,可別怪我沒拉你。

  大儒的能量你想像不到,你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侮辱他。

  許無舟卻沒有聽到這些罵聲似的,而是看著崇年說道:「罵你一句老東西是客氣了。

  一句『為賦新詞強說愁』能解釋的話語,居然被你說的那麼複雜。

  而且,什麼叫年紀輕輕寫愁就是假的,難道我們年輕人就不是人,沒有情緒,不會有煩惱憂愁嗎?

  老傢伙,別在這裡誤人子弟,還有眾位,稷下學宮這破地方,千萬別進去,裡面大多數都是酒囊飯袋,會坑了你們的。」

  「大膽!」

  「狂妄!」

  「把他打出去!」

  「……」一群士子小姐徹底被激怒了,群情激憤,有幾個士子就要衝上來抓許無舟的衣衫把他丟出去。

  崇年先生微微皺眉,那一句『為賦新詞強說愁』很有意境,不過這少年的話也確實難聽。

  不只是罵他,連稷下學宮也一起罵了。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他強忍心中的怒火,看著許無舟道:「談文論道可行,可你辱及稷下學宮就過分了。」

  許無舟卻笑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只是說出事實,這個人有罪嗎?」

  「自然無罪!」

  崇年說道。

  「對啊!我只是說出事實啊,你怎麼能說我侮辱稷下學宮呢?」

  許無舟看著崇年說道,「難道你要逼我說出稷下學宮不是垃圾的謊言。」

  見許無舟如此囂張跋扈的侮辱稷下學宮,宣偉都看呆了。

  鈞天古教到底膨脹到什麼地步了,它教中的弟子居然敢指著一位大儒罵稷下學宮。

  鈞天教現在都這麼強了嗎?

  難道覺得自己可以無懼聖地了?

  服了!他徹底服氣了!原本被叫做小弟很不滿,現在他一點不滿都沒有了。

  連大儒人家都能指著鼻子罵,叫自己一聲小弟那是尊重自己。

  其他的人,這時候也都忘記了怒火。

  因為……許無舟說出的話太過震撼了,震撼到他們連發怒都忘記了。

  所有人都看向崇年先生,想著他會怎麼處理。

  崇年先生溫和的臉,這時候也陰沉下來。

  稷下學宮是文道聖地,是所有讀書人心中的神聖所在,現在被一個半大的少年如此辱罵,他怎麼能忍受。

  「禍從口出。」

  崇年先生盯著許無舟冷聲道。

  「呵呵,又是威脅這一招。

  稷下學宮說什麼是文道聖地,可每次都是以武力壓迫別人。

  這算什麼文道聖地,所以啊,你們就是一群偽君子。

  那麼……我罵你們是一群垃圾,有問題嗎?」

  許無舟盯著崇年先生道。

  你是稷下學宮的人,還指望自己給你留顏面不成?

  我來這裡,就是找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