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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娘驚顫的看著眼前一切。
經歷了天南仙海巨變,她對氣運也有著敏銳的感知。
要知道之前蘇玄可是讓她獨掌一座天劍塔,都是有氣運加身。
「主…主子,這是什麼?」繡娘瞠目結舌。
在她的感知中,有著如天般厚重的氣運之力緩緩壓下。
「接下來的時間,你與我便在此處修行。未來這天子國,或許會由你來掌控。」蘇玄直接道。
原本蘇玄是想帶著繡娘前往煉寶閣,但此地的變化卻是讓蘇玄另有打算!
他決定讓繡娘待在此地。
因為繡娘身上有他的宗派氣運,待蘇玄徹底掌控天子國氣運,便可以交由她來嘗試相融。
當然最關鍵的一步還是要他來做,蘇玄只是讓繡娘替他完成前期的一些準備。
聽到蘇玄的話,繡娘呼吸都是一促。
掌控一國?
還是天子國?
繡娘想都不敢想。
「主…主子,我怕我做不好。」繡娘忐忑道。
「按我所說去做便可。」蘇玄道。
「那…好吧……」繡娘呼出一口氣,既激動,又忐忑,也有感激蘇玄如此信任她,這是她以往不曾感受到過的。
「你便在此地修行,此地靈氣濃郁,再有氣運之力加持,你的修為定會突飛猛進。」蘇玄說著,自身也盤膝坐下。
一國之氣運,瀰漫王都,國主可感應。
不過今夕不比古老年代,國主可以利用氣運翻雲覆雨。
但現在,蘇玄身懷國之重器玉璽,再有此地大陣,卻是有了這能力。
蘇玄屏息凝神,意識與此地大陣相融,嘗試著引導國之氣運入體。
「轟!」
蘇玄身子微顫。
十龍天子玉璽中南宮乾的虛影隱隱有龍形虛影浮現,竟是開始牽引天子國氣運。
蘇玄想的並沒有錯,南宮乾的上古皇族血脈的確有能力牽引天子國氣運。
不過此刻那一絲國之氣運也是輕顫,開始吞噬天子國氣運。
蘇玄臉色微變,因這一絲國之氣運毫無節制。
如此下去,此地很快就會被天子國強者發現。畢竟他們不懂如何掌控氣運,但卻是能感知到氣運的流失。
「或許這就是軒轅白龍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
蘇玄想著,「奉天承」氣運和蒼龍墨鳳轟然動了起來,強制讓天子國氣運流出,那一絲國之氣運僅僅只能吞噬一絲。
但這一瞬間。
蘇玄意識都是一震。
這一刻,他感覺正在掌控這個國度的命脈!
「這玉璽估計能吞噬他國氣運,壯大己身!而此刻我制約了它,卻是讓我有了掌控天子國的能力!」
蘇玄內心欣喜,知道自己所想並沒有錯!
與此同時。
正在批閱奏摺的南宮乾渾身一寒,莫名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他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又是軒轅白龍在搞鬼?」南宮乾怒不可遏,已經有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
天子國四季如春。
不過今年的冬日,卻是異常的寒冷。
雪花飄零。
偌大天夜城已是銀裝素裹。
蘇玄走在天子國小巷,少年白衣,丰神如玉。
他此刻是以本尊走在這大國王都。
來天夜城…已是過去五個月。
天子國氣運的掌控已是過半。
蘇玄不再待在王宮,而是每日溜達在天夜城。
大陣處有繡娘替蘇玄護著十龍天子玉璽,在熔煉著其他氣運。
一切顯得平庸,在蘇玄眼中都是花瓶的繡娘倒是極為細心,對於氣運的掌控竟是極為不錯。
這讓蘇玄將此事交給了她處理,覺得往後繡娘也能幫他整理氣運。
而蘇玄自己,則是在尋找著這座古城的滄桑。
何為大國氣運?
何為大國興衰?
蘇玄想了很多,也明悟了很多。
「蒼生大義,蒼生大義,一個鼎盛的國度,最需要的便是蒼生的歸屬……」
蘇玄自語,臉上波瀾不驚。
說來也可笑,他一個涼薄之人,竟是對這蒼生有了感悟。
他…靜靜走在青石小路。
享深酒香。
在青磚綠瓦的小巷深處,有著一間小酒坊,名字頗有詩意,叫做紅塵。
酒坊的主人是一個老婆婆。
認識她的人都叫她環婆婆。
儘管已是風燭殘年,但從眉眼間依舊能看出,環婆婆年輕時定是一個大美人。
蘇玄走了進來,環婆婆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對於這個近幾日,每日接來的瞎眼少年,環婆婆有著極大的好感。
「小蘇,快來,環婆婆做了些點心,你嘗嘗。」她走過去拉住蘇玄,怕他碰到門檻。
蘇玄抿了抿嘴,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不知從何時起,他又變得不會笑了。
蘇玄沒有說話,吃了點心,喝了酒,便是安靜的離去。.
環婆婆送他到了門口,將蘇玄的酒錢塞入蘇玄手中。
「以後來環婆婆這裡,不收錢。」環婆婆輕笑,重重握了下蘇玄的手。
蘇玄感受到了肌膚的蒼老,以及溫暖。
他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離開。
蘇玄轉頭,臉上有些許傷感一閃而逝。
紅塵多坎坷,美人總遲暮。
「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你。」蘇玄沙啞低喃,漸行漸遠。
……
呂逍遙最近過的很不好。
確切的說,從蘇玄救了他之後,就沒好過。
那一晚,他便是被他那無能膽小的父親狠狠揍了一頓。
而宰相王家也是派人來,警告呂逍遙不要再去找他家小姐。
呂逍遙內心苦澀,終歸不甘,去找了那個叫王雪的青梅竹馬。
他見到了,卻是王雪鄙夷,冷漠,憤怒的嘴臉。
那一刻,以前那個甜美小女孩的模樣在他心中悄然破碎。
呂逍遙失落了許久。
少年心中的美好缺失了一角。
原本呂逍遙以為自己往後的歲月會平靜許多。
但他錯了,徹底錯了。
或許…他的出生便是一種折磨。
王室放過了他,王家並沒有對他如何。
但…他那親生父親卻是給了他刻骨銘心的痛苦。
呂逍遙其實身懷極其強大的血脈,連他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血脈,但他知道這血脈因為太強,都是導致無法短時間覺醒。
因為陳玄策告訴過他,他的血脈很強,會遭到很多人的覬覦!
那時候呂逍遙沒聽,覺得陳玄策在扯淡。
但直到他那窩囊父親將他血脈剔除,更是扔到陰暗小巷後他終於明白了。
天子國繁盛,但也有落魄之地。
在東北一角,此地是出了名的貧民窟,天子國所有乞丐,無家可歸之人都是聚集在這裡。
呂逍遙衣裳破爛,手中拄著一根拐杖。
他披頭散髮,樣貌更是被毀了。
至於修為……
他還哪有修為,全身都被廢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乞丐。
此刻他懷中有著三個饅頭,這是他今日乞討而來。
「哥哥,哥哥,我餓……」
一個衣裳破爛,面黃肌瘦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眼巴巴的盯著呂逍遙。
呂逍遙並沒有猶豫,將一個饅頭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欣喜,接過饅頭跑遠。
但很快,小男孩就是帶著一臉兇惡的男人走來。
「父親,他身上有饅頭!」小男孩大叫。
「砰!」
呂逍遙直接被打趴,男人野蠻的將剩下的兩個饅頭搶走,更是朝他吐了口唾沫。
呂逍遙神情恍惚,帶著些許麻木。
他在意麼?
或許吧!
可,那又能如何?
呂逍遙回了這幾個月他落腳的地方,一間小破茅房。
遠遠地,一個小女孩就是跑了過來,眼神希冀的看著呂逍遙。
這裡…有著太多孤兒。
小女孩只是其中之一,住在呂逍遙邊上。
偶爾的,呂逍遙也會給她一個饅頭。
呂逍遙顫了顫,看著小女孩那髒髒的臉,明亮的眼睛,莫名說不出話來。
小女孩顯然很懂事,看出呂逍遙身上沒有饅頭。
她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哥哥,我今天摘了很多野菜,我不會燒,你幫幫我。」
呂逍遙一滯。
「哥哥,快點,人家肚子餓了。」小女孩搖著呂逍遙的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這天夜城有多大,有多美麼……」
呂逍遙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剛來時他不曾這般麻木。
他希冀著有人能來幫他。
他希冀著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他更希冀著這只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玩笑。
那時的他,跟小女孩說了很多。
他忘了。
但小女孩卻記得。
呂逍遙哽咽,抱著小女孩大哭。
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曾經嚮往仗劍天涯,曾經嚮往逍遙世間……
可如今,一切都沒了。
他走不出這天夜城了。
這是一座牢籠,將他深深禁錮著。
「哥哥,不哭,不哭……」小女孩心慌的用小手拍呂逍遙。
「嗯,哥哥不哭,哥哥去幫你燒野菜……」呂逍遙哽咽。
他知道,從今往後他要過上另一個人生。
或許黑暗,或許艱苦,或許絕望。
可他,終究要活著。
遠處。
蘇玄白衣如雪,與此地格格不入。
他臉色有些漠然。
今夜的燈火,有些冰冷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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