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月尷尬笑道:「洛凝雪,難道你忘記了嗎?石破天,連妖凝玉都殺了,就算是再殺死一個葉北玄,對他沒什麼影響吧?他已經得罪了妖族和精靈一族,再得罪一個葉族也不多吧?」
「這、這……」
洛凝雪一陣無語,她知道白音月說的沒錯,石破天連妖凝玉都敢殺,連靈芊芊都敢羞辱得罪,就算是殺死葉北玄,又能怎樣?石破天得罪了妖族和精靈一族,再得罪一個葉族,又怎麼樣呢?
「帝靈兒,葉北玄可是你的未婚夫,他馬上就要被殺死了,難道你還不去勸一勸石破天嗎?」
洛凝雪將目光看向了帝靈兒,沉聲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石破天殺死葉北玄嗎?」
帝靈兒輕聲嘆息,她於心不忍,對葉寒說道:「石破天,葉北玄是葉族第一天才,你殺了他,你也必死無疑。」
「你愛他嗎?」
葉寒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問道。
「愛與不愛,很重要嗎?」
帝靈兒苦笑一聲,說道:「石破天,你是散修武者,是無名之輩,我很羨慕你,可以自由戀愛,選擇你愛的人,選擇愛你的人。但是我不行!像我這種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命運就註定了。我的婚姻,我的未來,我的人生,全都是註定的,是被規劃好的,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喜歡和不喜歡,愛和不愛……對於我這種人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因為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帝靈兒眼睛裡淚光閃爍,她生下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一百多年前,她曾經有過一次選擇的權利,只可惜,她的權利被剝奪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掙扎都是無意義的,毫無價值。
「你,愛他嗎?」
葉寒面不改色,很認真的看著帝靈兒,再一次問道。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帝靈兒呵呵笑道,她堅持了一百多年,以為能等到葉寒回來,可是她絕望了,葉寒是被瓊瑤女帝殺死的,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重要!」
葉寒嚴肅道。
「嗯,我不愛他。」
帝靈兒平靜的說道,微風拂過,吹動她的長髮,她說道:「我曾經愛過一個人,但是他死了,從那時起,我的心就死了,再也不可能愛上另一個人。」
「我懂了。」
葉寒呵呵一笑,說道:「帝靈兒,你沒機會嫁給葉北玄了,因為他……死定了!」
「你,你……」
葉北玄絕望的吼道:「你敢殺我?」
「有何不敢?」
葉寒淡淡道,抬手一劍,斬殺葉北玄,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從高空墜下,血腥味瀰漫在空氣里。
「葉北玄已經死了,你,再也不用嫁給他了。」
葉寒眼神溫柔,平靜的看著帝靈兒,說道:「過去你承受的一切壓力,從今日起,由我來承擔!」
「是、是你嗎?」
帝靈兒頓時一凜,眼神迷離的盯著葉寒,雖然看不到葉寒的容貌,但是那雙眼睛絕對錯不了。
「你認錯了。」
葉寒平靜道:「我只是一個路人,只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而已。帝靈兒,你要勇敢追求你心中所愛,對於那些你不愛的人,你要勇敢說不!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絕對不能將就!回去告訴葉族族長、葉玄,就說葉北玄的命,我石破天收走了!想報仇,我石破天,奉陪到底!」
這一刻,帝靈兒痛哭流涕,她愣在原地注視著葉寒,她已經確定了,這個石破天,就是葉寒!
「沒死……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死!」
帝靈兒哭著說道,雙腿癱軟坐在了地上,一百多年前了,她等了葉寒一百多年,一直以為葉寒死了,她一度陷入了絕望,甚至打算破罐子破摔,隨便嫁給葉北玄就算了,可是她沒想到,葉寒沒死,而且就在她的面前。
「照顧好自己,一切過錯,由我石破天承擔!」
葉寒神情複雜的盯著帝靈兒,他知道帝靈兒認出了他的身份,但是此刻,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和帝靈兒相認。
「我一定會照顧好我自己。」
帝靈兒哭著說道:「我會等你,一直等你!」
葉寒故作鎮定,眼睛裡泛起了淚花,他揚了揚頭,把眼淚憋了回去,轉頭將目光看向了白音月,說道:「老妖婆,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你他媽……欠你一條命而已,本小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肯定說到做到。」
白音月一陣無語,大罵道:「石破天,本小姐勸你一句,你他媽還是趕緊跑路吧,精靈一族和妖族,還有葉族,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等他們包圍了這裡,你他媽插翅難逃,快跑吧!」
「走了。」
葉寒揮了揮手,御劍飛行,消失在天空之中。
等葉寒飛走之後,白音月和洛凝雪趕緊將帝靈兒攙扶了起來,白音月好奇的問道:「帝靈兒,你剛才說,真的沒死?肯定沒死?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葉北玄肯定沒死……」
帝靈兒擦了擦眼淚,尷尬的說道,她認出石破天就是葉寒,但是她不能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
白音月一臉困惑,指了一下地上的腦袋,無語道:「葉北玄屍首分離,腦袋瓜子砸在地上都裂開了,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屍體都涼透了,你還能說肯定沒死?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呃,可能是吧……」
帝靈兒磕磕巴巴的說道。
「行吧,你先休息一下,過一會兒,妖族、精靈一族和葉族就來了,葉北玄被殺,這事兒必須有人承擔。」白音月沉聲說道。
「一切責任,推給石破天就好了!」
洛凝雪說道:「這個石破天,真是逆天了,說是妖孽也不誇張,那可是葉北玄啊,說殺就殺了!」
「嘿嘿,我就說嘛,戰鬥結束之前,誰知道結局呢?」
武長空咧嘴一笑,若有所思的說道:「石道友的劍術,早就遠超葉北玄了,而且石道友可不是太乙金仙境那麼簡單,他是在故意扮豬吃虎。」
「我甚至懷疑,石道友也是萬界學院的弟子之一。」
「別忘了,咱們萬界學院的弟子,在執行任務之前,都是互不認識的。」
「就像咱們幾個,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也是互不認識的。學院這麼做,一是為了保護咱們的安全,二是為了避免身份泄露。」
聽過武長空的分析,白音月、洛凝雪和黃山岩都覺得很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黃山岩說道:「這麼一說倒是有道理,除了萬界學院之外,還有什麼地方能培養出石破天這麼逆天的劍修武者?」
帝靈兒故意將錯就錯,誤導白音月等人猜測石破天真實身份,她說道:「沒錯!石破天,肯定是萬界學院的弟子,而且是最核心的弟子,身份保密,普通人接觸不到。否則,他怎麼會如此厲害?如此逆天?他太霸道了!先是得罪了靈芊芊,再殺妖凝玉,現在又殺死了葉北玄。得罪了精靈一族、妖族和葉族,難道他真的不怕死嗎?」
「呵呵,如果他真是萬界學院最核心的弟子,那麼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白音月輕笑一聲,淡淡道:「以他的身份,萬界學院最核心的弟子,即使得罪了精靈一族、妖族和葉族,也不會死的。必要時,萬界學院肯定會護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