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而且,你們幫不到我。」
拂曉神色凝重,認真道。
「究竟是付出什麼代價?」
葉寒皺眉問道。
「葉寒,想化解眼前危機,一口氣抹殺全部亡靈,唯一的辦法就是,我使用時之空間將這些亡靈全部吞噬。」
拂曉嚴肅道,「時之空間屬於是異度空間,只要我將那些亡靈全都收進了時之空間裡,任憑他們有通天徹地的無上大神通,也不可能逃離時之空間。」
「但是,一旦我這麼做了,我的時之空間就會毀掉,而且由於那些亡靈太強大,我需要時時刻刻加固時之空間,這麼做會不停消耗我的力量,直至我靈魂力量耗盡,徹底地湮滅為止!」
當著葉寒等人的面,拂曉說出了一口氣抹殺全部亡靈的辦法,她針砭時弊,分析清楚了她這麼做的利弊。
至於最後是否要這麼做,她並未多言,而是將決定權交到了葉寒手裡。
如果葉寒需要她這麼做,她肯定會毫不猶豫這麼做,哪怕最終代價是她的靈魂湮滅,只要能幫到葉寒,於她而言,那就是值得的。
「葉寒,要不要這麼做,由你裁決!」
拂曉認真道,此刻她雙手十指已經捏出了一道道法印,隨時準備打開時之空間,只要葉寒一聲令下,她會立刻打開時之空間,將那些亡靈吸入時之空間裡,然後利用她的力量封鎖時之空間,牢牢地困死那些亡靈。
葉寒頓時心神動容,沒想到拂曉連這種極端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但是這也說明他們確實別無他法了。
但凡是有別的辦法,拂曉都不會以命相搏,肯定會選擇其他辦法化解危機,除非這就是最後的辦法!
「葉寒,你在猶豫什麼?既然拂曉能一口氣抹殺全部亡靈,那就讓她去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欲成大事,必有犧牲,你必須要懂得這個道理。」
聖妙音嚴肅道,在她看來只要能抹殺這些亡靈,他們奪取神淵密藏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而且他們也能化解眼前危機,活著離開。
損失一個拂曉,保全他們這些人,簡直是太值得了,太划算了!而且,拂曉只是一道靈體而已,本體早就已經死了,如今再死一次,也只是神魂俱滅,對拂曉而言,能有什麼影響嗎?
「聖妙音,你住口!決定權在葉寒手裡,不在你的手裡!要不要犧牲拂曉,你沒有資格決定。」
張太紅很厭惡的看了聖妙音一眼,冷聲呵斥道,她沒想到聖妙音這麼狠毒,一開口就是讓葉寒犧牲拂曉,儘管葉寒這麼做是最正確的決定,但是為了活命犧牲拂曉,終究是太殘忍了。
「張太紅,你少在那裡大義凜然了,難道你心裡不是那麼想的嗎?」
聖妙音冷冷地瞪著張太紅,繼續說道:「看看你身上的傷痕吧,還在不停地流血,再和那些亡靈戰鬥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現在犧牲一個拂曉,就能保全我們所有人,化解眼前危機,增大奪取神淵密藏的可能性,難道不是值得的嗎?」
張太紅眼神幽怨的盯著聖妙音,這一次她並未加以反駁,因為她在內心裡的確就是這麼想的。犧牲一個拂曉,保全所有人,無疑是正確的決定。但是,她不能把這種話說出口,也不能替葉寒做這種決定,因為太殘忍了,太冷血了。
「葉寒,你別聽聖妙音胡說八道。」張太紅深吸一口氣,認真道:「無論你最後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虛偽至極!」
聖妙音不屑的冷哼一聲,嘲諷道:「猶豫就會敗北!既然現在有辦法能一口氣抹殺全部亡靈,為何不這麼做?難道就因為犧牲的人是拂曉嗎?葉寒,你這麼猶豫不決還能成什麼大事?」
面對聖妙音冷嘲熱諷,葉寒根本不放在心上,也不以為意。
他沉思片刻後,緩緩地抬起頭,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認真道:「我不是因為犧牲的人是拂曉我才陷入猶豫不決,而是因為犧牲拂曉不能解決掉所有的問題,也不能幫我們得到神淵密藏。」
「什麼意思?」聖妙音皺眉道,在她看來葉寒猶豫不決,就是因為犧牲的人是拂曉。如果犧牲的人是她,或者是張太紅,恐怕葉寒會毫不猶豫就同意吧!
葉寒看穿了聖妙音的心思,他解釋說道:「呵呵,哪怕犧牲的人是你,或是張太紅,或者說是吳良,我都不會同意。因為現在犧牲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除了削弱我們的勢力之外毫無用途,並無法解決問題。」
「我們現在第一個問題是我們被那些亡靈困死在神宮裡,第二個是我們沒有找到神淵密藏的任何線索。」
「聖妙音,你捫心自問,好好地思考一下,犧牲拂曉,除了能解決掉我們被亡靈困死的問題,還有什麼作用嗎?」
「千萬別忘了,雖然我們現在是被那些亡靈困死了,但是我們並沒有性命之憂,因為我和拂曉擁有時之空間,隨時都能將你們活著帶走。我們至於犧牲一人,來化解被亡靈困死這個問題嗎?」
聽過了葉寒的分析之後,聖妙音頓時陷入了沉默,她原本還想掙扎反駁一下,但是轉念一想,她覺得葉寒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化解被亡靈困死這個問題,犧牲一個拂曉確實是得不償失。
他們真正的問題是沒有找到神淵密藏任何線索!
如果犧牲一個拂曉,就能找到神淵密藏的線索,並化解被亡靈困死的危機,葉寒肯定會同意這麼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現在究竟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幹耗著嗎?距離半炷香時間結束,已經所剩無幾。」
聖妙音提醒道,「葉寒,你要儘快做出決斷!」
「有人來了。」
突然間,葉寒岔開話題,他猛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裡是神宮入口,此時也被亡靈堵住了,漆黑一片,隱約間,只能看到一些亡靈蠕動,他們血口大張,眼神狠厲兇殘,面目猙獰無比瘮人,十分恐怖。
「嗯?」
聖妙音頓時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其他武者突然來到這裡?」
「該不會是上神域和神火域的武者趕來了吧?」
張太紅頓時心神劇顫,嚴肅道:「如果真的是他們,那我們就糟糕了。上神域的清水流,神火域的火炎天,都是無上至尊,是一神式境界的強者,而且,他們分別是清風和火道炎的父親,一旦碰到他們,我們必死無疑。」
「或許是被你說中了……」
葉寒尷尬一笑,此刻他施展火眼金睛,已經看清楚了走進神宮入口的那一道身影,那是一位枯瘦老者,頭髮火紅如血,與火道炎相似,明顯是來自神火宗的人。
此時,在神宮的入口處,火奴顫顫巍巍,渾身發抖,他臉色蒼白的看著神宮內,只見一片昏暗,有一些亡靈在蠕動掙扎,他頭皮發麻,毛骨悚然,顫抖著說道:「水上尊,我已經進入神宮裡面,您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葉寒在不在裡面?」水上尊陰冷道。
火奴目光一沉,視線穿過那些亡靈,頓時看到了神宮深處,他看到一雙眼睛在黑暗裡閃爍光芒。
「在!葉寒在裡面!」
火奴毫不猶豫,立刻回答道。
「很好!」
水上尊冷漠的笑著,猙獰道:「桀桀桀,那個該死的畜生,罪該萬死,我孫兒之死是他一手造成!」
「火奴,火道炎在不在裡面?」
火炎天質問道,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少主不在!」
火奴回答道,並未看到火道炎的身影。
聽到這話,火炎天頓時臉色難看無比,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火道炎肯定出事了。
「我兒子在不在裡面?」
清水流詢問道。
「也不在!」
火奴回答道,沒有看到清風的身影。
清水流頓時心頭一顫,喃喃低語道:「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水上尊不禁冷漠地笑了起來,陰沉道:「火炎天、清水流,看來我孫兒之死,確實和你們二人的兒子沒什麼關係。」
「你們二人的兒子,如今突然銷聲匿跡,詭異無比!呵呵,恐怕他們倆也是死在了葉寒那個畜生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