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戰這個形容，知神一時間也有些無言。
不過既然夜帝能打開真理之界，知神也徹底放下心來，與戰邊走邊聊。
當從戰的口中得知夜帝的說法之後，知神一雙渾濁的雙眼變得無比透亮：「是了，世間根本不存在完美的事物，一切的一切都存在缺陷，就像所有的真理序列一樣，看似完美，實則都存在著巨大的缺陷。」
戰搖頭道：「雖說如此，可真要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找到真理之界的缺陷，除了夜帝之外，恐怕無人能做到。」
知神深以為然點頭道：「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這傢伙年紀不大，但經歷的似乎很多，做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實乃當之無愧的領袖。」
兩人邊走邊聊，都發出了對夜帝的讚嘆。
通過一系列的事情，他們都看到了夜帝的種種手段。
這傢伙就是天生的強者啊！
可若是讓他們知道，夜玄的根腳，是當年螻蟻誕生地出來的垃圾，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的確有天生的強者。
但那不是夜玄。
夜玄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就是當年周幼薇被老鬼等人埋伏算計，最後死在夜玄面前的那一次。
在那之後，即便夜玄知道自己只是老鬼這些人的棋子，他也不在意。
他以棋子的身份，一步步跳脫棋盤，到最後更是成為了最大的棋手。
這其中的坎坷，不足為外人道也。
「對了，這事兒得跟老鬼說一聲，之前你們被困其中，老夫跟老鬼那邊講了。」
這時，知神想起老鬼來。
戰聞言，不由眯了眯眼。
相較於知神，戰其實對老鬼不是很感冒，這傢伙意圖奪得所有真理之物。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戰總覺得這個老鬼很可怕，說不定以後會是敵人。
不過戰並未阻止知神，畢竟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是聯盟的人，有關真理之界這樣的大事兒，的確不該隱瞞。
聯盟本部。
老鬼真王殿。
看到知神從秘法信紙上傳來的消息，老鬼眯了眯眼，隨手給知神回復了一句『我知道了』。
便沒了下文。
秘法信紙消失不見。
老鬼緩緩閉上眼睛，體內有著一道道玄光此起彼伏。
可以清晰看到那一件件真理之物。
之前七位真族族長的真理之物，也被他吸收煉化了。
「夜帝，你的成長速度，的確讓人驚訝，要不是知道你的真實根腳，我甚至都懷疑你是某位不得了的存在活出的下一世了。」
老鬼輕聲呢喃道。
別人或許會覺得，夜帝可能是某個不得了的存在轉世。
唯有老鬼一清二楚，夜玄就是誕生於螻蟻誕生地的廢物。
如果按照正常的時代發展來看，在第九原始帝路，沒有原始帝路的混沌年間。
像夜玄、葬帝之主這樣的傢伙，會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無聲無息就死去。
之所以會有後面的變化。
歸根結底還是祂在背後操弄這一切。
他本意是想將第九原始帝路握在自己手上，只可惜後來出現了太多的變故。
人皮也拿不回來。
最可怕的是。
夜帝的成長，是完全超乎祂的預料的。
祂從未想過，這樣一枚棋子，會成長到今天這一步。
比如道體。
比如現在的燼之力。
都不在老鬼的預料當中。
「可這不正是隨手落子最想要看到的麼？」
老鬼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發笑。
祂緩緩睜開雙眼，伸手捂住胸口。
那裡，正有一截真理之物正在試圖吞噬祂的力量。
但老鬼比誰都清楚，那不是真理之物在爆發，而是來自夜帝的燼之力！
當初在與十大真族族長對壘之後，老鬼為何會對夜玄短暫低頭？
因為在真理殿堂插手的那一刻，老鬼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真理之物被真理殿堂操弄了。
那時候的老鬼，宛如被操縱的傀儡一樣。
是夜帝出手救了老鬼。
但老鬼可不是因此對夜帝產生什麼報恩的想法，而是因為在那場博弈中，夜帝動用了燼之力的力量，悄然對所有的真理之物進行了一次洗鍊。
真理之物對燼之力天然就有種親近感。
這是老鬼也無法抗拒的。
所以在那一刻，老鬼與夜玄的博弈中，老鬼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在那個時候，夜玄甚至可以直接瓦解老鬼，讓老鬼一件真理之物都無法獲得。
所以在那時候，夜玄提出要拿回人皮，老鬼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
因為那是他在博弈中落敗的代價！
相反，若是在那一次的博弈中，老鬼占據優勢，他同樣可以要求夜玄收回在那截手指上留下的燼之力。
兩人的博弈，都是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
但在同時，他們依舊是聯盟。
在最大的目標沒有完成之前，這些博弈都只會在暗中進行。
就像這一次夜帝選擇親自出征，就是怕老鬼在收復原始帝路的時候動手腳。
當年從真理殿堂逃出，老鬼身受重傷。
在這種情況下，祂都能在第九原始帝路悄然紮根，甚至撥弄第九原始帝路的命運。
足以證明這傢伙的可怕。
老鬼也需要全力壓下燼之力對祂的影響，所以老鬼才會坐鎮後方。
這些博弈，常人也是無法看到的。
只有老鬼和夜玄兩人心裡清楚。
此番。
夜玄在如此短暫的時間破開真理之界，也讓老鬼越發明白，夜玄的成長速度是非常恐怖的。
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完全超越祂！
「只可惜，你終究還是太年輕，路還長，慢慢走。」
老鬼輕聲自語，那雙詭異可怕的眼睛中，閃爍著光芒，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而與此同時。
真理之界。
四位序列之子已經是被嚇傻了。
真理之界被打開裂口的那一刻，他們也清楚地聽到了。
「這怎麼可能！？」
「真理之界被打開了！？」
四位序列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感覺難以接受。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可還不等他們震驚。
他們又看到了不死夜帝去而復返！
這傢伙打開了真理之界，居然沒有離開，而是又回來了？！
他……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