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譏笑道：「抱歉，我的確不懂你們這些狗屁真理，按照你的說法，守成的唯一至高真理，只有一個，就在於『守』字。」
「而如果要一直維持這個至高真理，你的一切行為準則，都不得違背『守』字，否則你就是不認同這則真理就是至高真理。」
「你說說，你的真理序列是不是雜而不純？」
夜玄笑看著巡天使。
巡天使神色不變，淡淡地道：「無稽之談，誰告訴你真理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
夜玄反問道。
巡天使緩緩閉上眼睛：「與你這不懂真理的傢伙，沒什麼好說的，老老實實待著。」
夜玄可不聽巡天使的話，繼續說道：「按照你們對真理的認知來算，一般分為兩種，一個在天，一個在心。」
「天地自然運轉的規則，也屬於真理，而且擁有絕對性。」
「而心中認定的真理，則存在著主觀性，就像你覺得守成是至高真理，你在心裡這麼認定它。」
「我覺得狗屎是真理，那麼也可以憑藉狗屎凝聚出真理序列來。」
「你說說，你們這些真理序列是不是有夠搞笑的？」
「在心的真理，存在太強的主觀性和塑造性，由生靈的意念而凝，這本身就是一種可笑的存在。」
「在天的真理，更是毫無意義。」
夜玄不急不緩地說著：「吾等修行者，早在很早之前的修煉境界，就可以掌握天地運轉的法則規律，按理來說，修行者註定是要超脫天地的。」
「你們身為修行者，卻甘願成為所謂真理的奴隸，真是笑死個人。」
說完，夜玄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一直緊閉雙眼的巡天使，在聽到夜玄的種種言論之後，內心其實掀起了不少的波瀾。
尤其是夜玄說到『在天』『在心』這兩種真理認知的時候，巡天使差點沒忍住破功。
因為……
這正是世界盡頭真理序列的兩種至高序列！
所有的真理序列，都是從這兩種至高序列演化而來！
所有掌握真理序列的強者，都想要將自己的真理序列成就至高，與『天』『心』齊平。
乃至是超越『天』『心』。
可為什麼夜玄一個堤壩世界的生靈，會說出這些話來？！
「吾輩修行者，當探尋未知，向上、向下拓展，保持一顆學習之心。」
夜玄可不管巡天使那麼多，自顧自地說道：「這一點，我覺得之前那位清道夫很好，他對任何事物都保持著一顆好奇心，帶著謙卑去學習，而不是像你一樣，在這裡固守成規，還自詡是至高真理序列，本帝隨便撒泡尿都比你的真理序列強。」
嗡————
夜玄話音落地，巡天使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盯著夜玄。
就如同紫龍等人，一旦涉及到真理序列，必然會暴走。
不過巡天使終究是巡天使，而且是掌握著『守成』真理序列的巡天使，明顯更加冷靜。
巡天使只是冷冷地看著夜玄，但並未說其他什麼。
夜玄感受到巡天使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說實在的，之前在第九原始帝路，他就曾想過這個問題。
既然真理的力量真的來源於所謂的真理，那麼他將這些真理融合一下，是不是也算是掌握了真理之力？
再以這其中無數種真理，來講給這些世界盡頭的傢伙聽，是否能夠干擾到他們對真理的絕對性認知？
因為按照正常思維來說，在心的真理，很多時候根本就是一些狗屁歪理，毫無道理可言。
這種歪理也能稱為真理序列，完全是在於掌握這種真理序列的生靈！
打破他們的認知，是否就能破解他們的真理序列？
這只是一個構思。
夜玄並未嘗試過。
反正現在被困在這裡，一時半會也出不去，倒不如趁機試試，反正也沒壞處。
夜玄作為第九原始帝路的無敵者，經歷過無數種種，尤其是在原始囚籠，被葬帝之主給『陰了』之後，更是經歷了人間的無數苦難。
夜玄妙語連珠，不斷開口。
不停用人世間的種種道理，去抨擊或者糾正『守成』這個真理，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個真理。
極其片面。
在夜玄的口中，巡天使淪為了一個完全沒有前途的傢伙，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根本沒什麼出息。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若是巡天使之上存在著更高的職位，你估計到死都沒機會觸摸。」
夜玄看向巡天使的目光中，帶著憐憫。
巡天使被夜玄說的有些煩躁了，直接屏蔽了自己的感知，讓自己靜下心來，不去聽夜玄的胡說八道。
「不想聽啊？我偏要講給你聽。」
然而夜玄的聲音，似乎無孔不入。
明明巡天使屏蔽了一切感知，卻還是聽到夜玄的喋喋不休！
「看！」
「你現在就很煩躁，因為我一直在講守成之外的真理，你覺得不想聽，但還是能聽到，所以你很煩，這種情緒一直存在於你的腦海中，現在只是被我牽引出來了，它一直存在，你卻不把它當真理對待，反而是將什麼狗屁守成當真理，你說你是有多可笑？」
夜玄不急不緩，但卻帶著一種蔑視的語氣。
巡天使徹底煩了，再次睜眼，冷聲道：「還是那句話，你根本不懂什麼叫真理序列！也根本不知道這種力量如何誕生！你不用試圖以言語來擊垮本座，若是真讓你成功了，那真理序列才是真的笑話！」
夜玄見狀，若有所思道：「沒有啊，我只是單純跟你聊天而已，你急什麼。」
巡天使冷冷地看著夜玄。
夜玄笑了笑：「那我不說了，不過你把我困在這裡，你自己也動彈不得，咱倆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朋友之間隨便聊聊，沒所謂吧？」
巡天使冷笑一聲：「你繼續說，我在聽。」
夜玄微微一笑：「我就是有些好奇，假如你的『守成』，守不住其他人的攻勢，又該如何是好？」
巡天使再次冷笑：「沒有什麼是我守不住的。」
夜玄緩緩起身，朝著巡天使走去。
巡天使一動不動，淡淡地道：「你破不開本座的防禦。」
夜玄來到巡天使面前，伸手朝著巡天使腦袋摸去。
巡天使不予理會。
鬧吧。
反正也破不開他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