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注視著穹頂裂口，微微挑眉。
老鬼離開了？
這傢伙從察覺到清道夫甦醒之後就一直盤坐在那裡，穩坐釣魚台，等待著事情的結束。
想來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試探就離開。
所以……
這傢伙必然是做某件事情去了。
幾乎在眨眼間，夜玄便推算出來老鬼此番離去，必有原由。
不過隨著老鬼的離開，無拘門的人倒是可以降臨了。
事實上就算老鬼不說最後那些話，夜玄也會對無拘門的人保持戒心。
作為一個紀元的無敵者，夜玄經歷了太多。
如果因為紫龍也是無拘門的人，就對無拘門所有人毫無保留，那就太過愚蠢了。
就算讓夜玄再重修一百萬次，夜玄也做不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可惜，還是沒能讓這傢伙出手對付清道夫。」
夜玄收回目光，輕聲呢喃道。
在鎮壓帝尊之後，之所以要炫耀似的給老鬼看，實際上是在試探這傢伙。
包括人皮。
人皮一直被祖道塔給鎮壓在，就在夜玄身上。
在夜玄的原計劃中，如果自身無法突破到道尊境，就可以嘗試用人皮去鎮壓帝尊。
就算不能鎮壓，也可以藉機判斷一下人皮的作用。
只不過到最後，夜玄也並未祭出人皮。
不過從老鬼的反應來看，祂似乎很怕夜玄動用人皮。
當然也不排除老鬼是故意如此，想讓夜玄動用人皮。
老鬼向來詭計多端，不可以常理度之。
「不過現在，上限可以再次打破了。」
夜玄低頭看著手中的混沌青蓮，微微一笑道。
帝尊徹底被自己鎮壓，暫時失去意識，還做混沌青蓮。
夜玄打算將這株混沌青蓮栽回天淵墳地的最後一層，以此化為養料，讓被禁封的諸天億萬界恢復正常。
同時打破修行上限！
讓更多的人可以踏入古皇境、道尊境。
夜玄意念一動，瞬間回到天淵墳地。
天淵墳地的三層，都鎮壓著諸多強大的存在。
在第三層，鎮壓著赤天魔尊等一眾黑暗道尊，還有九天、九炁、天逆這些傢伙。
不過在第三層的下面，還有一層。
這一層是天淵墳地最初誕生的時候。
那裡只有一座墳。
夜玄曾經去過，那是一座空墳。
不過在那一層，蘊含著難以想像的鎮壓之力，即便是比道尊之上還要強大的帝尊，一樣會被鎮壓在其中。
夜玄刨開黑土，隨手將混沌青蓮丟進其中。
黑土掩蓋，直接將混沌青蓮誕生的茫茫混沌都給淹沒。
嗡————
就在這時。
不遠處那座空墳，忽然浮現一縷黑光。
在這漆黑的背景之下，那縷黑光並不起眼。
可作為天淵墳地的主宰，夜玄瞬間便洞悉到了這種變化。
夜玄來到空墳前，看著那縷依舊沒有散去的黑光，伸手觸碰。
嗡————
當夜玄觸碰到黑光的瞬間，那道黑光如同流水般，被夜玄牽引，沿著夜玄的手指蔓延全身。
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縈繞在夜玄心頭。
夜玄感受著那道黑光。
發現自己的太初鴻蒙原始道力、以及自身的永生之力，還有其他種種力量，都在此刻朝著黑光匯攏。
「這是……」
夜玄眉頭微微一皺。
不知為何，這種力量有些類似於黑暗之力，但卻比黑暗之力更加高級。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起自己的太初鴻蒙原始道力還要恐怖。
要知道，太初鴻蒙原始道力乃是自己為道體創造的《太初鴻蒙原始道訣》所締造出來的獨有力量。
這是獨一無二的力量。
也是目前最適合道體的力量。
可隨著這道黑光的浮現，這一切似乎要發生改變！
這種奇妙的感覺縈繞在夜玄心頭。
夜玄下意識便要將這道黑光碟機逐。
嗡！
但這時，那道黑光仿佛具有某種魔力一般，瞬間襲入夜玄眉心，直接鑽入到夜玄的無敵帝魂當中！
轟轟轟！
也是在這一刻。
在夜玄無敵帝魂最中央的祖道塔，發生激烈的顫抖！
不！
不是祖道塔，而是祖道塔下面的人皮！
夜玄微微眯眼，倒是不怕人皮藉機逃走。
因為此地是他的無敵帝魂，只要在這個地方，他只需一個念頭，就能瞬間鎮壓人皮。
夜玄將人皮緩緩從祖道塔緩緩放出。
人皮飄忽。
那黑光仿佛找到了源頭，瞬間接近人皮，在人皮的表面涌動。
夜玄意念一動，將魂盒也牽引到無敵帝魂之中。
嗡————
果然。
那道黑光脫離人皮，朝著魂盒衝來。
又在魂盒之上游離一番。
那一幕，讓夜玄陷入思索當中。
這黑光的力量，莫不成也是來自世界盡頭？
真理的力量？
說不準。
畢竟不管是老鬼柳樹還是老鬼，都曾說過，真正的真理之力，其實就是黑暗。
黑暗，即為至高。
能夠執掌黑暗之力的人，都是得到真理認可的人。
這是一個很可笑的言論。
很荒誕。
夜玄雖然不信，但也記了下來。
「這是什麼力量？」
不懂就問。
夜玄直接詢問人皮。
雖然人皮一向喜歡撒謊，但也可以判斷出一些蛛絲馬跡。
嗡————
得到黑光遊走的人皮，似乎顯得很歡快，其上灰霧涌動，浮現出一段古老的文字：
「這就是真理之力！」
「世間一切力量的頂點。」
夜玄見狀，並不奇怪。
他在無敵帝魂中演化出黑暗之力，隨後又問道：「那這種力量呢？」
人皮之上的灰霧再次涌動，之前的那段話消失不見，另外一段話又浮現出來：
「這是弱化的真理之力。」
夜玄將黑暗之力收去，淡淡地道：「你喜歡真理之力？」
人皮之上灰霧涌動：「這世間沒有生靈不喜歡真理之力。」
夜玄說道：「所以……你是生靈？」
人皮之上的灰霧逐漸恢復平靜。
好一會兒才涌動：「不是。」
「它是不是生靈？」
夜玄沒有問人皮，而是問魂盒。
因為魂盒曾吞噬過人皮誕生的靈魂。
魂盒之上，也是一陣詭霧涌動，徐徐浮現出兩個字：「不是。」
夜玄看了看魂盒，又看了看人皮，沒有說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