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天逆道尊才緩過神來，他臉色蒼白地看著夜玄，凝聲道：「本尊有一個疑問，可否回答？」
夜玄神色平靜：「說來聽聽。」
天逆道尊緊盯著夜玄，有些許緊張：「當年的你，到底比道尊強多少？」
這是當年所有人的疑問。
也是徘徊在天逆道尊內心深處的一個疑問。
今日過後，屬於他的故事恐怕要到此結束了。
他想得到這個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
哪怕是九天和九炁，也強忍住難以承受的苦痛，看向夜玄，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當年並肩作戰的時候，他們或許還能看到夜玄的背影。
可伴隨著原始帝城建立之後，夜玄走的越來越快，他們甚至已經無法看到夜玄的背影。
夜玄聞言，倒是仔細的想了想。
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伸手在虛空中從左到右畫了一條線，然後伸手點在線條左邊起始點，輕聲道：「古皇在這裡。」
夜玄頓了頓，手指順著線條前移，來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停下：「道尊在這裡。」
三人瞳孔猛然一縮。
這豈不是說，夜玄與道尊之間的差距，甚至比道尊與古皇之間，還要翻兩倍！？
然而這時，夜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因為他的手指已經越過了那條線。
三人懵了。
夜玄頓了頓，放下手來，緩聲道：「這個比喻還是不太恰當，總之大概在這線條之外。」
得到這個答案，三大道尊早已經是震撼到無以復加。
他們久久無言。
天逆道尊緩過神來之後，也釋然了。
面對著這麼強大的敵人，輸了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
天逆道尊難得平靜下來，語氣平和地問道：「如此說來，當年的你其實是可以斬殺道尊的，那你為何處處宣說，道尊是殺不死的，即便是你也殺不死？」
夜玄眼神古怪：「說你是蠢貨你還不認，我當年建原始帝城，主張的就是和平，強者庇護弱者，弱者庇護更弱者，如此一來，原始帝城才能越來越強，道尊才會越來越多。」
「如果真的說了道尊會死，那有心人會不會為了自己手下的人能成道尊，進而開始算計？」
「到時候又是烏煙瘴氣。」
天逆道尊倒也不生氣，但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還是不解：「可為什麼你又說道尊自有定數？」
夜玄抬頭看了一眼，似乎在看天，又似乎在看原始帝路，淡淡地道：「那不是我說的，那是我感應到的。」
天逆道尊心頭一震，深吸一口氣，凝聲道：「那你能干預定數嗎？比如……斬殺道尊！」
夜玄淡然一笑，似乎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但天逆道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死夜帝，是當年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而且是斷檔式的領先其他人。
也就是說，當年自己那些舉動，早就被夜玄看在眼裡，夜玄那時候要殺他，輕而易舉！
「為何在那個紀元之後，重建原始帝城，你能走的那麼高，那麼遠？」
九炁道尊強忍著腦海中混亂的疼痛，咬牙問道。
夜玄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九炁道尊，理所當然道：「因為我是夜玄啊，我是不死夜帝啊，還需要為什麼？」
好吧。
一句話直接堵死了幾人的疑問。
或許不死夜帝本身就不能用常理去對待。
「我明白了。」
天逆道尊忽然笑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光芒，似乎煥發了新生。
他不再頹廢，而是很開心。
夜玄有些奇怪：「你明白什麼了？」
天逆道尊笑道：「我明白你所謂的定數了，如果說原始帝城的定數是二十三位道尊，三千古皇，那麼你就算擁有斬殺這些人的實力，你也只能斬殺，而不能培養出超越這個定數的人出來。」
「說到底，你自身也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囚籠之中，你也想掙扎出去，所以你去了原始帝路，並且帶上了所有的道尊！」
「哈哈哈哈，本尊終於明白了！」
天逆道尊大笑不已，他不再感到卑微和絕望，反而是充滿了鬥志：「本尊雖然輸了，你也從來沒贏，你永遠都處在這個定死的框架裡面，你走不出去！」
聽到這番話，夜玄一臉平靜。
一旁的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也強忍疼痛，眼神奇怪地看著天逆道尊。
天逆道尊笑了一會兒，發現就自己一個人在笑，夜玄沒反應就算了，為什麼連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都沒反應。
「九天，九炁，難道你們沒想到這一環嗎？」
天逆道尊皺眉問道。
九天道尊似乎實在有些受不了這個蠢貨的發言，有些無語地解釋道：「原始帝城建立之前，其實沒有道尊這個境界的概念……」
之前就說過，修煉境界的劃分，是後來夜玄建立的。
包括祖帝、古皇、道尊一說。
所以所謂的定數是道尊二十三，完全是一個錯誤的認知。
天逆道尊頓時傻眼了。
「算了，讓你也去天淵墳地第三層長長見識吧。」
夜玄似乎有些乏了，根本懶得跟這個蠢貨廢話，揮了揮手。
轟————
下一刻，祖道塔頓時爆發出恐怖的力量，有著一股驚人的吞力，將天逆道尊吸了過去。
夜玄五指虛握，九炁道尊眉心處的過河卒瞬間拔出，帶出一連串的鮮血腦漿。
所幸這對於九炁道尊來說不算什麼。
腦袋、心臟，這些弱點對於道尊來說是不存在的。
當然用一把劍貫穿腦袋，並且有著無數劍氣在腦海中肆掠，這種感覺還是挺不好受的。
這就是剛剛九炁道尊的感覺。
「不！」
九炁道尊絲毫沒有因為過河卒的離去而開心，反而是悚然，驚叫道：「夜帝！本尊願意獻出一切！」
夜玄撇了撇嘴，緩聲道：「先前與天逆說的那番話，也是在對你們說，你們真以為你們所擁有的一切，很有價值？」
嗡————
話音落地，九炁道尊也被吸入祖道塔之內。
只剩下九天道尊一人。
九天道尊苦笑一聲，儘管心中再絕望，也知道無力回天了，他面前祭出了一塊金光籠罩的令牌，飛向夜玄。
「這是萬古皇庭的萬古令，可以召集萬古皇庭所有古皇，事已至此，還望夜帝能夠饒他們一命。」
九天道尊嘆氣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