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邱家家主…」
「他怎麼來了?」
「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啊……」
伴隨著許多的驚嘆聲,本來性格粗獷的武者們,紛紛給邱元山讓開了道路。💎✌ 69SнǗx.Č𝓞爪 🐍🐠
「父親!」
邱元山的到來,讓得邱如龍大驚失色,連忙放掉了手中的劉空空,像是一隻頹敗的公雞一般,低下了不肯服輸的腦袋。
邱元山負著手,禮貌性的向著路過的武者們點了點頭,徐徐來到邱如龍跟前。
他看了一眼頹敗的邱如龍,隨即緩緩將腦袋轉向了劉空空。
「小空,你祖爺爺近些日子可還安好?」
邱元山語氣平靜的問道,不喜不怒,不卑不亢,儼然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回邱伯父的話……」
劉空空瞥了瞥嘴,抱拳道「爺爺他老人家近些日子修為又有長進,身體更是安康得緊…多謝邱伯父的掛懷了!」
劉空空故意將『安康』二字說得及重,顯然是有心而為。
而劉空空雖然紈絝,做事不經大腦思考,可這不代表劉空空就是一個傻子。
邱家的狼子野心,早已經是昭然若揭,此時,邱元山詢問他的祖爺爺,一定不會是出於好心。
「安康就好…呵呵……」
邱元山皮笑肉不笑,仍舊沒有露出什麼情感,隨即,轉身過來「如龍,隨我來,我有事情與你說……」
說罷,也不等邱如龍應口,便背著手,向著決鬥場的管理樓走去。
邱元山對邱如龍的威懾力顯然是很大的,邱如龍狠狠地看了一眼劉空空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跟上了邱元山的腳步,一步也不敢怠慢。
「哼……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一家狐狸窩……」
劉空空斜望著走掉的兩人,心中暗諷一句,便向著葉玄所在的方向走去。
「葉玄,你趕緊說說,你剛才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來到葉玄跟前,劉空空再次激動得手舞足蹈,宛如一個見到了金山銀礦的小乞丐
「哼…這是我的秘密!說不得!」
葉玄不屑的白了白眼,遂抱起手臂道「倒是你這個傢伙,到底怎麼這麼差勁?」
「經脈瘀阻,三元不順,就連筋骨也是鬆軟到了極點!」
「你究竟是怎麼修煉的?」
葉玄面帶驚嘆的問道。
「這個…」
聞言,劉空空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羞愧之色「我的修煉天賦本來就很差,自然不能和你相比……」
「差個屁!」
葉玄猛然蹙眉道「你有著地階中級的武魂,筋骨雖然算不上是千載難逢的奇才,卻也足以稱之為根骨奇佳之才,我看你,純粹是懶!純粹是不成器!」
葉玄進入過劉空空的思想,自然對他的身體瞭若指掌。
「我…沒有…」
『不成器』三個字,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他就曾聽父親無數次的說起過。
可劉雄的話,他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一個他年紀還小的人,對他說出了這番話,這讓得劉空空頓時羞噪難耐,下意識的地下了腦袋,心中又是懊惱,又是不甘心。
「唉…先人辛勞種樹,而後人卻只懂得愜意乘涼,這是一種固疾……」
葉玄暗自為馴獸山莊感到可悲。
「等今日的事情過去了,你還當你的紈絝大少,我再追尋自己想要的成就,你我互不相干,再不相識……」
葉玄冷漠的道。
「這…」
聞言,劉空空頓時抬起了頭,他再傻,也知道葉玄此時是想與他劃清界限。
「葉玄,你真的就如此看不起我?」
屈辱之心,讓得劉空空渾身炸毛,他緊咬牙關,眼中帶著無盡的怒火。
「哼…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看得起?」
葉玄不屑的輕哼一聲「我葉玄,交人只交心,我不會在乎朋友的實力,地位,等等,我在乎的只是他有沒有追求,有沒有信仰!」
「似你這等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在我看來,還不如豬圈裡的肥豬,至少,肥豬還能殺了吃肉,而你,一無是處!」
葉玄絲毫不留情面的嘲罵著,言辭犀利且毒辣,直讓得劉空空一張俊秀的臉龐漲成了醬紫色。
「在這個世界上,就連我父親都沒有和我說過這麼過分的話……」
劉空空緊握著雙拳,方才因為折辱了邱如龍的興奮早已不復存在,剩下的,是羞不可遏,怒不可遏。
「是麼?」
葉玄怪異的笑了笑,臉上的嘲諷之色更加濃厚,隨即,鬆開了環抱著的手臂,從劉空空的身邊離去。
恣意傲然,宛如一個王者!
顯然,他一刻也不願意在劉空空的身邊久呆。
「葉玄…你一定會後悔的……」
目光灼灼的盯著葉玄的背影,目中有的不是憤怒,也不是羞噪。
而是類似於戰意的火焰。
葉玄清晰的感受著身後,那來自於劉空空那宛如烈焰一般的目光,頓時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招牌性的怪笑。
葉玄從不喜歡與人口舌,更不喜歡嘲諷某人。
方才的犀利言辭,其實是夾雜著葉玄的一片苦心。
雖然和劉空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葉玄也是有些認同了他。
葉玄不希望他再這樣渾噩下去,更不希望他再繼續背負著紈絝大少的污名了。
可是,軟話、教導,葉玄從未說過,也不會說。
所以,他只能用上了『激將法』。
「希望,你從此刻開始醒悟!」
自言自語著,葉玄走入了決鬥場。
……
另一邊。
邱如龍緊跟在邱元山的身後,穿越了賭莊,來到了丘陵半山腰上的一個小閣樓里。
這個閣樓是決鬥場管理者的基地,只有邱家的人才有資格進入。
「父親,對不起,孩兒無能,給您丟人了…」
閣樓之前,邱如龍忍無可忍,噗通一聲,猛地跪倒在地。
邱如龍身為邱家的接班人,無論是智慧城府,還是修為實力,都必須是最出類拔萃的。
今日,他在無數人面前,輸給了天風城有名的廢物手中,無論是對邱氏家族,還是對他自己,都將會是莫大的侮辱。
沉重的跪地聲,傳入了邱元山的耳畔,邱元山緩緩的放慢了腳步,最後站立不動。
「唉…」
伴隨著一聲嘆息,邱元山身上獨有的上位者氣勢,轟然消散而去。
「今日的事情,已然過去,不要再提,待今日過去,你要去後山閉門思過一年……」
邱元山沉重的道,聲音之中帶著一抹的不舍。
血濃於水,他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懲罰他,作為父親,自然是不會開心。
「孩兒明白…」
邱如龍恭敬的叩首,心中懸起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一年的閉關思過,雖然是一個令他不敢想像的懲罰,可若是不得到父親的懲罰,邱如龍實在是無法原諒他今日的過錯。
「好了,起來吧,為父今日來此,不是為了你而來……」
說著,邱元山將目光移到了樓閣之內。
只見,在樓閣的門口,立著一名身穿深紅色長袍的高挑男子。
這男子約莫二十四五歲,木冠束髮,手中拿著一柄半遮半掩的黑紙扇,狹長的鵝蛋臉上,宛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儼然是一個相貌不俗的佳公子。
「這閣樓,只有我邱家的人才能來,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又有什麼資格,讓我身為一族之主父親親身來尋?」
邱如龍望著紅衣公子,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不解之色。
紅衣公子倒是並沒有在意邱元山和邱如龍,而是目光灼灼的俯視著斜下方決鬥場上的那名黑衣刀客——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