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的虛空門處,葉玄用無名刀當做拐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從他走出門後沒多久,整個由陣法開闢出來的秘境轟然倒塌,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戈壁處的地面宛如流沙河一般,出現了無數可深不見底的大坑。
流沙涌動,逐漸將大坑填埋住,永遠不會再有人知道此處曾經是一個陣法大師的陵墓。
「噗…」
葉玄步履艱難的在沙漠之中行走,全身經脈和筋骨宛如火燒火燎一般的疼痛,讓得葉玄猛地口吐鮮血,身體隨之一軟,跌在沙丘之中。
「明明不是自己的力量,卻三番兩次的動用,我葉玄還真是自尋死路啊!」
渾身上下疼痛到麻木的感覺,讓得葉玄臉呼吸都難以維持,意識逐漸渙散。
炙陽依舊高照,宛如大海一般的沙漠之中沒有絲毫人影,葉玄的身體逐漸被風吹的黃沙掩埋。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腹部上忽然傳來一陣咯痛,且身子居高不下,似乎正在被某個生物扛在肩上。
葉玄醒來了,此時天色已晚,沙漠中能看清楚漫天的星辰,而葉玄也發現扛著他的人,正是那個十四五歲的小和尚。
「小禿瓢,快放我下來!」
葉玄奮力的大喝道。
禮義廉恥,他無法忍受被當成麻袋一般扛在肩上。
聞言,小和尚幽幽的看了一眼葉玄,便是將葉玄緩緩放在地上。
「我的刀呢,快把刀還我!」
葉玄落地之後,比起疑惑這個小和尚會出現拯救他,而更加在意他的無名刀。
「刀不是在施主的背上麼!」
小和尚皺眉道。
「嗬…」
葉玄木然一驚,連忙伸手一摸,果然是摸到了那個熟悉的黑刀刀柄。
「你為何會在這裡?」
有了刀,葉玄就像是有了靈魂,神色逐漸回歸平時的冷峻。
「小僧剛從彝族歸來,卻看到你倒在沙漠中,且有幾隻沙狼圍在你身邊,便出手將你救下!」
小和尚道。
「彝族,你是蠻人?」
葉玄微微蹙眉道。
「呵呵…施主真的是個怪人!」
小和尚苦笑一聲道「比起我是哪裡人,施主您不應該先對我說聲謝謝麼?畢竟,若是沒有我的及時出現,你早已經化作了群狼的腹中之物,若非是由我主動為你輸送真元之力,恐怕你此時已經油盡燈枯至死了!」
「真元之力?」
葉玄詫異之下,連忙用魂力探查身體,他清晰的看到了有一股奇異的金色力量,此時正遊走在奇經八脈和五臟六腑之中,這股力量非常溫暖,所過之處宛如枯木開花,讓得葉玄瀕臨乾枯的身體得到溫養。
而比起這股金色力量的溫暖,葉玄更加在乎的是他的傷勢。
不探查還好,這一探查,葉玄瞬間驚出一聲冷汗,他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勢。
經脈乾涸欲裂,五臟六腑似是枯木一般,沒有了任何的生機氣息,若非是有那奇異的金色力量,葉玄必死無疑。
葉玄的驚詫,被小和尚看在眼中。
「施主,您明明只有納靈境高階的靈力,但卻將不屬於你的強大力量當做己用,或許你的招數足夠強悍,可你的身體卻經受不起這樣力量的衝擊,你若是再繼續使用這樣的招數,小僧敢打包票,你下一次絕對爆體而亡!」
小和尚堅定的道。
「爆體而亡…」
葉玄忍不住苦笑出聲。
從他第一次使用這樣的招數時,就猜測到了有可能會產生這樣的結果。
可是,葉玄能有什麼辦法?
若是他不用這樣的招數,那便是死路一條。
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好了,小僧要去北方的天風城,知道你也是那邊的人!」
小和尚試探性的歪了歪腦袋「一起?」
「竟是同路?」
葉玄再次一詫,愣了足足片刻。
葉玄心知依靠他此刻的身體,別說是回到天風城了,恐怕連這大沙漠都走不出去,雖然有些掉面子,可跟這個小和尚一起,是最佳的選擇。
「小禿瓢,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葉玄直勾勾的盯著小和尚那純淨清澈的雙目,想要看看這個小子是不是在跟他耍手段。
「施主,您未免太多心了吧,天下間哪有那麼多的惡人!」
小和尚搖了搖頭,苦笑道。
「切!」
葉玄不可置否的瞥了瞥嘴,道「你要幫忙也可以,但我可沒有求你,所以我不欠你人情,你也甭想我以後會報答你!」
噗嗤
葉玄的話再次讓得小和尚笑出了聲,旋即手掌立在胸前,隨著一陣口訣的念出,一束宛如皎月一般的白光,自他手腕上的念珠上鑽出來。
伴隨著一聲猛虎的長嘯,白光逐漸凝聚成型。
它,正是陵墓之中玉虎王的座駕和兵刃,一隻巨大的白玉猛虎。
雖然它此刻要比在陵墓之中的小上許多,但葉玄可以從強大的野獸氣息之中感覺到,這隻白玉猛虎正是陵墓中的那一隻。
「這頭沒有實體的怨靈老虎,如今為何有了實體?
「又為何會易主這個小禿瓢?」
葉玄詫異至極,目光望著小和尚,發覺居然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小和尚倒是沒有在意葉玄的疑問,直接攙著葉玄的手臂,躍上了白玉猛虎的虎背上。
虎嘯聲再次響起,兩人一虎快速的直奔北方而去。
……
萬里之遙,寒夏兩世界。
大雪紛飛,東風呼嘯,今日是真武門玉龍榜參賽人員放榜的日期,整個諾大的樓閣內僅剩下兩人。
「咳咳咳……」
杜離閣,欣賞著門前的漫天飛雪,臉上升起了一抹看透了生死的淒涼笑意。
此時的杜離,全身膚色極為奇怪,黑白相間,血肉之內有無數的黑色毒物,正在蠶食著他僅剩的生命力。
在他身邊的不遠處,作為年輕時好友的溫良恭,豪飲著火辣辣的燒酒,想要緩解心中的悲痛之意。
「嘭!」
正在飲酒的溫良恭,忽然將酒壺重重的砸在地上「自家師傅都快進棺材了,可那群混蛋居然沒有一個人露面的,真的是豈有此理!」
「我現在就去把他們逮過來揍一頓!」
溫良恭氣惱不已,直接拎起了長刀就往門外走。
「溫兄弟,算了……我現在只想清淨一些……」
杜離笑著喊住了溫良恭「今日是放榜之日,三山即將會產生一千名弟子決戰玉龍榜,沒有會不被吸引過去!」
「別的弟子也就算了,可葉玄那個混帳東西呢?你可是他的義父,他一連半個月都沒有現身,莫不是栽到茅坑裡淹死了?」
一提起來葉玄,溫良恭便是瑕疵欲裂。
這幾日他尋遍了天風城和真武門,可從來沒有見過葉玄的半點影子。
義父都沒幾日好活了,而兒子卻還不知蹤影,溫良恭如何能夠不怒?
「這都是天意…」
杜離抬頭望天,露出了釋然之色「自從我中蝕血鬼掌的那一刻,今日的事情就早已經註定!」
「可惡,可惡!」
杜離越是釋然,溫良恭越是自責憤怒,抱頭怒吼道「枉我溫家是號稱天風城第一藥師家族,居然對這點小小的蝕血毒而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
未必吧!
就在此時,一聲戲謔的漢子聲音傳來,聲音略微顫動,似是有些狂喜。
「是誰在口出狂言,還不快現身?」
溫良恭心情本就差到極點,此時猶如找到了一個傾瀉口,憤恨的望著大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