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意不佳。.•°¤*(¯`★´¯)*¤° 6❾ⓈнⓊⓧ.Čo𝐌 °¤*(¯´★`¯)*¤°•.
在天風城附近,有一處巨大的鐵索橋,名曰——滄瀾橋,橋下是聞名大炎皇朝的滄瀾江。
滄瀾江寬逾十里,縱長無邊無際,江水波濤洶湧,水中更有許多恐怖的靈獸生物,想要前往天風城,必須度過此江。
而想要度過此江,鐵索橋是唯一的路。
劉一風此時已經不得不破釜沉舟,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累死了兩匹快馬,在第一時間裡便在滄瀾橋前埋伏,只等著那幾名真武門弟子送上門來。
深夜,夜涼如水,滄瀾江附近細雨綿綿,空氣濕潤無比,波瀾壯闊的水流抨擊聲在耳邊從不見停歇。
「劉師兄,我不是已經向你保證了麼,我回去之後一定不會亂說話,你為何非要苦苦相逼?」
鐵索橋前,劉一風與一名白衣少年對持著。
這個白衣少年胸膛上有一道巨大的劍痕,鮮血染紅了雪白的長袍,他九人之一,納靈境中階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劉一風的一合之敵。
更何況,劉一風出手便是偷襲加殺招。
「哼,葉玄此刻十有八九已經死了,而你們九個全部都是知情者,你們若是不死,那我的性命就有危險……」
劉一風身上散發出瘋狂的殺意「雖然很抱歉,但是請你去死吧,要怪,就怪你太弱了……」
話音落下,劉一風宛如惡鷹捕食一般,瞬間刺出了長劍。
白衣少年跌跌後退,亡魂皆冒,納靈境中階的修為,他根本就不是劉一風的一合之敵。
就在此時。
嗡…
一陣怪異的聲音自白衣少年背後響徹而起,似是傳說中的龍吟,又似乎是某種怪物的低鳴。
一柄黑刀劃破了黑夜,帶著無盡為重鈞之勢,阻滯了劉一風的攻擊。
「這柄刀…好熟悉……」
攻勢被破,劉一風第一時間便暴怒起來,可當他看清楚黑刀之時,心頭瞬間泛起驚濤駭浪。
「葉玄,他居然沒死……」
猙獰的笑容逐漸凝固,劉一風顫巍巍的向著白衣少年的背後望去。
只見,葉玄一身黑衣如墨,筆直而又健壯的身軀向著這邊緩緩靠近,在葉玄的臉上,帶著一抹嘲弄之色。
似乎,在葉玄的眼中,劉一風只是一個白痴。
而在葉玄的身後,八名白衣弟子整整齊齊的跟隨在葉玄的背後,眾人的眼睛之中有慶幸,有感激。
白衣少年眼見葉玄以及眾師兄弟,頓時心頭狂喜,險些熱淚盈眶。
雖然他和葉玄並沒有什麼關聯,可此時此刻,他和葉玄是同一戰線。
況且,葉玄的手段他早已見識過,納靈境中階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也就是說,葉玄的真正實力,也是納靈境高階。
葉玄此刻現身維護,他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不等葉玄開口,在臨近葉玄的兩名弟子,連忙走上去將白衣少年攙扶回來,然後餵他吃了兩顆止血藥。
……
「四個納靈境高階圍攻你,居然還能讓你跑了,洪家的人,果然都是廢物!」
劉一風望著全部完好如初的九人,又望了望葉玄,他暴怒得像是一頭獅子,劍鋒上的劍氣如同火焰一般翻騰起來。
「劉一風,你已經輸了!」
葉玄淡笑道「你若是答應我,隨我回宗去指認段重陽的惡行,我便饒你不死……」
指認段大人?
繞我不死?
「噗…哈哈……」
劉一風癲狂大笑「葉玄啊葉玄,我真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這麼大自信……」
「就算我指認了段大人又如何?他老人家是堂主,身份尊崇,你難道還想因此將他扳倒麼?」
「別說是段大人了,就連洪家,也能夠輕易將你滅殺一百次」
「況且,你以為,你能夠戰勝我麼?」
劉一風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著葉玄。
劉一風雖然竭力隱藏他的陰霾想法,但卻仍是被葉玄輕易看穿。
葉玄沉默不語,緩緩拔起了石塊之中的無名刀「你想激怒我,然後力求一戰麼?」
葉玄漠然道。
「哼,就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我故意激怒,不過,你若還是一個男人,那就來與我一戰……」
劉一風拔劍道。
「哼哼…哈哈哈…」
葉玄強忍著笑意,肩膀抖擻起來,隨即再次抬頭,臉上帶著無盡的嘲弄之色。
「劉一風,我說了,這一場博弈你已經輸了,你今後不僅會背上背叛者的名號,更會遭到真武門的追捕……」
「也就是說,此時的你,已經是一個喪門犬……」
帶著嘲弄之色,葉玄直接踏步渡河,劉一風已經沒有了和葉玄交手的資格了。
九名弟子連忙跟隨上葉玄的腳步,同時也紛紛凝重的注視著劉一風。
「我是喪門犬,我是喪門犬……」
默念著葉玄的話,劉一風心中最後的堡壘也轟然破碎,他,想起他從今之後將要遭受的一切,目光瞬間變得空洞死寂。
為了得到堂主段重陽的認可,劉一風從閉關密室中走出,背棄了仁義,背叛了師門,只為了能夠得到那部傳說中的功法。
可如今,葉玄沒死,九名真武門弟子也沒死,劉一風將會成為背叛者,受到天下人的摒棄。
我苦心積慮構劃謀策,最終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為什麼?
「葉玄,葉玄,你毀了我,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劉一風將悲涼之心化作憤怒,舉起長劍,瘋狂的向著葉玄刺殺過去。
九名真武門的弟子雖然大驚,但卻主動讓開了道路,任由劉一風的憤怒一劍刺向葉玄的背脊。
「果然,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
見狀,劉一風心中冷厲一笑,劍勢不減反增,勢要斬殺葉玄。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超出了劉一風的想像了。
只見,九名白衣弟子瞬間祭出了手中的長劍,漫天的利劍宛如交織的漁網一般,由四面八方,刺向劉一風的身體。
噗嗤嗤…
九柄長劍宛如錐子,將劉一風的身體刺成了馬蜂窩。
劉一風攻擊的姿勢逐漸停止,他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胸膛上的劍刃,將頭轉向幾名少年的臉上。
劉一風見到的是快意,厭惡,以及憤怒。
而葉玄,依舊保持著前行,並未因為身後動靜而回頭。
這一行,劉一風失去了一切,並得到了所有人的厭惡,而葉玄,卻是得到了這九名弟子的尊敬以及愛戴。
無論是出於仁義,還是出於憤怒,他們都不會允許劉一風傷害葉玄。
「可笑,可笑……噗……」
渾身血如湧泉一般嘩啦啦的流淌著,九柄長劍同時拔出,劉一風如同一團爛肉一般倒在地面上,他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自嘲。
他從來沒想到,他居然會死在這一群不成氣候的弟子手上。
劉一風的笑容逐漸凝固,九名弟子極為快意的向著劉一風的身子吐著口水,發泄著他們各自心中的怒氣。
最終,伴隨著噗通一聲,劉一風的屍首墜入了波瀾壯闊的滄瀾江中。
劉一風的死活,葉玄並不在乎,葉玄在乎的是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段重陽以及洪泰。
一行十人,馬不停歇的趕路,在翌日傍晚抵達了天風城的城門口。
眾弟子揚眉吐氣,為他們當初在白竹林內的決策而感到慶幸,若是他們答應了劉一風,和劉一風一同對付葉玄。
恐怕,他們此刻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葉師兄,需要我們與你一同上山揭露劉一風的惡行麼?」
央城大道上,臨近葉玄的一名弟子問道,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都將葉玄當成了首領對待,其尊重之意,要比當初的劉一風更高。
葉玄轉頭,目光掃過幾人,隨即閉目沉吟思索。
「揭露就不必了,那老東西是堂主,即便我們揭露了劉一風,也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且有可能會為你們幾個留下後患……」
葉玄嘆氣道「此行諸位辛苦了,就這樣散去吧……」
聽了葉玄的話,眾弟子心中頓時感動起來。
如葉玄所講,若是他們一幫人進入堂主大殿內,將此行的事情揭露出來,不僅沒有什麼作用,而且極有可能因此得罪段重陽,葉玄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和段重陽已經積怨已深。
可這幫少年不同,他們沒有葉玄那麼強大的手段,更沒有一位長老身份的義父,若是段重陽對他們的存在感到不爽,他們在頃刻之間就會被滅殺。
「既然如此,那葉師兄保重,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機會,我等一定重謝……」
九名弟子抱拳致謝,隨即便和葉玄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