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過去了,天空轟隆隆的下著大雨,葉玄終於動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他抱起兄妹二人的屍體上了山。
在山對面出,有一個小潭,不足幾十丈大小,水清至極。
穆天笑曾和葉玄說過,他從小就喜歡喝穆凝霜在潭中玩耍。
葉玄抱著兩人的屍體來到潭邊,然後從頭上扯斷了一撮長發,將其編製成繩子,把穆凝霜和穆天笑的手綁在一起。
這個是來自於大千世界中的習俗,據說,這樣做,可以讓得兩人下輩子還能夠相見。
葉玄將二人放在小潭內,然後從墨玉葫蘆之中掏出了他僅存的幾枚獸元。
隨著葉玄陣法的布置完成,地面開始裂開,隨著地震一般的聲響,所有的湖水,以及兄妹二人的屍體,緩緩流入了地心之內。
地面逐漸合攏,轉眼間回復如初,沒有人知道這裡是一座墳墓。
……
鋼鐵密室之內,爐火已經通明,一柄已經完工的黑刀靜靜的插在火爐的中心,被燒得通紅。
靠近火爐時,那柄黑刀似乎是受到了某種牽引,瞬間發出嗡嗡的聲音。
它和葉玄之間已有血脈聯繫,它也將會與葉玄產生共鳴,與傳說中的滴血認主類似。
葉玄運用靈力,阻擋了熱氣,重重的握在了刀柄之上。
轟…
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刀身上迸發出來,震碎了火爐,火紅的煤炭宛如煙花一般四散飛去。
葉玄清晰的感受到刀柄上傳來的情感,以及暴戾氣息。
「好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喝掉他的血」
葉玄帶著寵溺的笑意安慰道。
這柄刀吞噬的並不只是葉玄的鮮血,還有穆天笑整整兩個月來揮灑的汗水。
葉玄之所以能夠在百里之外的無相寺內察覺道不詳,正是因為它的召喚。
隨著葉玄的安撫,全身暴戾的黑刀逐漸平息下去,刀身上的火光逐漸消退,展露出了真正的模樣。
這柄刀全身墨黑,刀身共長四尺,寬四指,刀鋒,刀背,都是一條直線,代表著剛毅不屈,刀鋒成尖角狀,散發著冷厲的寒芒。
刀上並沒有多餘的篆刻,以及裝飾,並不是穆天笑不願做,而是他還沒有那個機會。
真正的重量足足有八千斤,即便是葉玄,也得催動靈力才能夠掌控。
但這不是這柄刀的最終重量,因為它可以通過吞噬而不斷的成長,不斷的加固自身。
這正是魔靈精的神奇之處。
而八千斤重的斬刀,雖然能夠將其的霸道發揮的淋漓盡致,但卻少了許多迅捷之意,葉玄如果要想如往常一般刀出似閃電,那還需要很長的修煉要做。
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得葉玄感覺到這柄刀就如同他的另一條手臂一般,完美的契合感,大大的超越了往日的邪月刀。
「穆天笑已死,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有資格為你取名,今後,你就叫做『無名』吧……」
葉玄簡單的轉了轉刀身,說道。
嗡…
黑刀輕輕的顫動了身子,算是回應了葉玄。
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遠到近,迅速趕來。
強大而又熟悉的氣息,將葉玄喚醒,讓得他昏暗的眼眸內多了一些亮光。
葉玄從房間的角落裡,找出了穆天笑早已打造好的刀鞘。
刀鞘的材質是由魔靈精的外鐵所製成,漆黑的材質和無名刀完美的契合。
無名刀帶著宛如龍吟之聲入了鞘,鋒芒畢露的房間,也瞬間變得暗淡下去。
葉玄執刀走出門,然後一掌拍碎了黑鐵製成的牆壁。
炙熱的氣流相連接,密室之外的木屋瞬間燃燒起來,一副燎原的氣勢。
此時,一大隊人馬來到了木屋前。
杜離和陳陌領頭,身後的全部都是杜離的足下弟子。
他們第一時間見到的不是葉玄,而是那漫天蒼蠅,宛如戰場一般的屍首山。
幾個心底不堅定的少年,見到這一幕,頓時頭暈目眩,胃裡翻滾不已。
唯有杜離和陳陌,宛如瘋魔一般穿過了屍山血海,直直的奔向木屋。
「葉師弟…」
「小玄…」
剛穿過了屍山血海,他們二人便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從鐵屋子裡走出來的葉玄。
此時的葉玄,身上的血跡已經結痂乾燥,黑色的衣服已經沒有了原本的鮮艷,看上去極為落魄。
「凝霜她…她…」
杜離雙目血紅,顫巍巍的問,原本俊逸非凡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陳陌也是渴求一般的盯著葉玄,等待著葉玄的回答。
「穆師姐已經入土……」
葉玄平靜的回答道,神色之中沒有任何變化。
入土?
這兩個字瞬間擊潰了杜離和陳陌兩個漢子的心房堡壘,讓得他們大腦頓時陷入了空洞之中。
他們多麼希望,葉玄和他們說,穆凝霜只是重傷……
在穆凝霜宗門玉牌消失在命運石的那一刻,杜離便喚醒了所有熟睡的弟子,在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一百來號弟子將真武門,將天風城幾乎翻了一個遍。
可是,他們不知道穆凝霜的居住之地,更從沒有聽她提起過,他還有一個兄長。
根據不遠處路人口中的血腥氣味,一百人瞬間聚集到了此地,可見到的,卻是讓他們心涼的一幕。
穆凝霜拜在杜離的膝下已有五年之久,雖然她是最後一個弟子,但她與世無爭的性格,再加上她的女子身份,在杜離十個弟子中,是最受照顧的一個。
即便是比她早進門的幾個師兄,也是放下了架子,按照年級對她以師姐相稱。
「誰,誰做的?」
杜離雙拳幾乎握進血肉里,剛毅的臉孔因為憤怒而不停的抖動著。
葉玄沉默,淡淡的凝望著杜離的眼睛。
「葉師弟你快說啊,不管是誰,我陳陌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勢要讓其浮出代價……」
陳陌怒吼道。
葉玄閉目沉吟,強大的自衛心理讓得他無法相信任何人。
「當時我被暴怒沖昏了頭腦,還沒有來得及逼問,就將他們全部殺死……」
葉玄沉目道「我覺得,這一切的緣故是因為我,也是因為洪天賜……」
「洪天賜,洪老狗,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杜離此時已經被沖昏了頭腦,根本就不在乎葉玄是否確定,猛然轉身,就要向著洪氏家族的方向奔去。
唰…
葉玄閃身,瞬間擋在了杜離的身前「請義父恩准,此事由我而起,也該由我結束,穆師姐的血海仇,由我來殺!」
「師傅,你先冷靜一下!」
陳陌也連忙拉住了杜離的手臂「葉師弟只是猜測,洪家既然派遣殺手而來,自然是不會輕易留下痕跡以及把柄的,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真武門也將會成為他們的保護傘……」
陳陌不虧是杜離最適合的繼承人,即便暴怒無比,卻也能夠冷靜下來,一針見血。
呼呼
一聲義父,一聲師傅,讓得暴怒的杜離止住了身子,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他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罷手。
「陳師兄,勞煩你安排人將這裡處理一下,我不想讓這些人的污穢之血,玷污了師姐的住處……」
葉玄望著前方道。
「好!」
陳陌也不遲疑,連忙轉身,向著那一群被景象嚇壞了的少年呵斥起來。
在陳陌宛如軍狀令的呵斥聲下,所有弟子紛紛四下褪去,尋車的尋車,尋馬的尋馬,尋鏟子的尋鏟子。
不多時,他們再次歸來,各個蒙面,包手,強忍著嘔吐的欲望,開始處理這些已經近乎於餃子餡的屍首。
此時,熊熊大火已經將所有的木屋蔓延。
葉玄手裡拎著無名刀,立在後山山頂之上。
杜離和陳陌斜望著山下那個泥濘的小潭,閉目禱告。
這一份血海深仇,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
「小玄,你確定明天要應戰?」
杜離問道。
「明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葉玄再道「關於穆師姐的事情,請義父不要再過問,等事情了卻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葉玄轉身離去,冷酷無情的態度,讓得杜離說不出來任何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