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
陳初九聞言,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瞬息之間殺死淬體九重的四人,這樣的實力,絕對是納靈境。
依靠他淬體九重的實力,去和納靈境決鬥,這不是找死嗎?
陳初九此刻的心情,猶如一盆正在結冰的冷水。
方才他大怒之下,對葉玄冷加嘲諷,不僅僅是想證明他比葉玄強,更想讓葉玄知難而退,乖乖的滾回南荒,然後再由他陪伴在白小白的身邊。
可此刻,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葉玄不僅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無能,而且還強大的令他恐懼。
陳初九臉上火辣辣得,猶如被一萬人同時掌耳光。
「你不說話,難道是默認了麼?」
一抹異笑浮上葉玄臉龐,他單手背後,緩緩向陳初九逼近。
「不,不要……」
葉玄此刻對陳初九來說,意味著死亡,此時葉玄向他靠近,他瞬間就慌了,奮力掙扎著,想要向葉玄道歉,或者逃跑。
可惜,他全身上下,就連嘴巴,也無法動彈。
「啊…」
葉玄語氣古怪的啊了一聲,隨即止住了前進的身子,他這才想到,陳初九不言不語也不動彈的真正原因。
「抱歉啊,殺意不是我能控制的……」
葉玄有些歉意的擺了擺手,隨即盡力平復心情,將自己的心神收斂回去。
正因為葉玄故意的收斂,陳初九身上的壓力驟然一松,他猛烈的咳出了一口氣,臉龐變得血紅無比。
若是在有個一時半刻,即便葉玄不動手,他也會被這股殺意活活壓死。
陳初九低頭咳嗽了很久,即便是咳嗽停止,他也不曾抬起頭來面對葉玄,臉上的血紅之色更是沒有散去。
他這才體會道,葉玄方才說的『無知』二字,究竟是什麼含義。
像他這樣的螻蟻,居然與和葉玄這樣的強者較勁,這不是無知,又是什麼呢?
「可惜,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葉玄再次漠然走來,墨晶一般的黑色短刀緩緩上移。
陳初九緩緩後退,求助似的目光投向白小白,他希望白小白能勸退葉玄。
可惜,白小白立在一旁,粉拳緊握,原本靈動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掙扎之意。
因為她知道,葉玄發起怒來,制止他,只會增添他的憤怒而已。
明明事情因她而起,她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的她心中複雜到了極點。
「一刀,他只要一刀,我就會死……」
死亡就站在眼前,陳初九再也顧不得顏面和尊嚴,猛然跪地磕頭,哭腔一般的喊了起來。
「葉兄,我剛才是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繞過我這一次吧。」
「你也看到了,我上有高堂要奉養,真的死不得……」
陳初九一把鼻涕一把淚,每喊一句,便是重重的一磕頭。
「也是,做人怎麼能不孝呢?」
葉玄頓足,語氣古怪道。
「難道,他要放過我?」
眼見葉玄住手,陳初九不由得心頭狂喜,深覺得他開口報出老母,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可葉玄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再次絕望了。
「為了讓你盡孝,你死之後,我立馬送你娘去見你……」
一抹異笑浮上葉玄臉龐,葉玄緩緩抬起了刀。
「我…要死了…嗎」
面對那森然可怖的斷刀,陳初九嘴唇哆嗦許久,猛聲大哭,悽慘哀嚎。
「唰…」
彎彎的短刀在陳初九的眉心處停止下來,葉玄望著那冷汗滿面,全身哆嗦不已的陳初九,嘴角處的怪笑,變為了嘲諷。
「無知!」
淡漠的一聲,葉玄收刀轉身,直往門外走去。
白小白斜望著陳初九,面露遲疑,一咬銀牙,迅速跟上了葉玄的腳步。
死亡之感逐漸消退,陳初九雙目空洞,如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坐在地上。
他此時才發現,他的下身,早已經濕透了,濕漉漉的感覺帶著惡臭撲面兒來。
他竟然被葉玄活生生的嚇尿了褲子,卻還不自知。
……
皎月高懸,城內依舊紅燈高懸,熱鬧無比。
葉玄目無表情地背著手,率先走在前面,直往北去,而白小白則唯唯諾諾的跟在葉玄的身後,背上背著包裹,懷裡抱著正在呼呼大睡的蘿蔔頭。
因為一路上從來沒有抬起過頭,沒人能夠見到白小白此時是什麼心情。
不過,葉玄並沒有殺陳初九,這一點還是值得慶幸的。
畢竟,他們母子曾照顧了她這麼長時間。
……
推開了大院子的大門,葉玄直接進入院子,此處比起繁華的街道不知安靜的多少倍,卻也能夠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道,並不算偏僻。
「那是你的房間,回去休息吧!」
葉玄指了指一間屋子,便一轉身,推開了對面的一間房門。
「葉玄,對不起……」
葉玄遲遲不教訓小白,小白心中反而更加不是滋味,還是在葉玄點燃了燭火之時,站在門口道歉起來。
「這些本就是男人之間的爭鬥,雖然因你而起,但卻和你無關,你有什麼對不起的?」
葉玄輕描淡寫的說著,便是逐漸點燃了房中的三四盞明燈。
「你真的沒生氣……」
白小白歪了歪腦袋,大靈靈的雙眼中帶著一些不可置信之色。
「一個無知之輩的挑釁而已,我若是生氣了,那豈不是讓他得償所願了?」
葉玄淡笑著,便是狠狠的伸了伸懶腰,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就連空氣也是舒心的。
有了燈燭的照明,白小白得以看清葉玄的表情。
葉玄的表情是如一種非常的風輕雲淡,甚至還帶著一些搬新家的笑意。
至於尋常時候的憤怒,以及冷肅,都沒有存在一星半點。
「這傢伙竟然真的沒有生氣,還虧我一路上擔心死了,生怕他回來了會狠狠的教訓我……」
白小白輕輕嘟了嘟嘴,眼中習慣性地對葉玄投去了幽怨的眼神。
「快去睡吧,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了!」
葉玄半個多月的趕路,早已心力交瘁,此時完全放下心來,一股困意隨之席捲而至,他甚至來不及脫衣,脫鞋,便是躺到了臥榻之上。
……
短短的一個多月,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了,無論是張狂的洪天賜,或是被葉玄活生生調教成小丫鬟模樣的段靈兒,都讓得葉玄記憶猶新。
而這一夜,葉玄也睡的非常舒服,甚至連夢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