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二:「你不要緊吧,小不點!」
「鼻血,都流鼻血了!」
青學眾人擔憂不已。
在聽到場邊,英二的提醒之後,越前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隨後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便看到了手上沾染的血液。
越前有些詫異:「真的,我完全沒察覺到。」
幸村表情嚴肅的凝視著越前。
被這樣的目光緊盯著,越前更是感到奇怪,揉了揉鼻子將血液擦拭。
「怎麼了,這又不是你造成的。」
這時,幸村緩緩說道:「我看你,似乎已失去了觸覺啊。」
越前表情疑惑,瞳孔張得很大。
曾經感受過這一份力量的遠山金太郎,頓時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回想起了當時的狀況,聲音中帶著些許恐懼:「沒錯,就是那個,這傢伙的網球真的太可怕了。」
在觀戰中的所有網球選手,全都神色凝重,察覺到了場上那非比尋常的壓迫感。
越前調整呼吸,還是站在底線等待發球。
砰!
越前接發球之後直接上網準備攔截。
幸村依舊站在後場,與越前展開正面的對攻戰。
但每一次回擊,越前都會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掌控。
甚至就連接球後的觸感也隨之消失不見。
一拍回擊,雖然打在了球上,但越前的身體卻霎那間僵住,因為這一球手臂上沒有任何感覺傳來。
「這樣嗎?無法感知了……」
「這是剝奪觸覺。」
作為青學最大的資料庫,乾貞治忽然開口了。
「剝奪觸覺?」
大石不禁感到困惑。
海棠也是立即看向了乾貞治。
乾貞治繼續解釋道:「嗯,觸覺是痛覺,位置感,壓覺,振動感,以及包含了立體識別能力等體性1感覺的總稱,幸村正是在剝奪越前所有的感覺。」
桃城連連搖頭,緊握拳頭滿臉不信:「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
乾貞治雙手交叉於胸前,語氣低沉:「按常理來想確實是這樣,可是越前打出了連他也無法預料到的失誤球。」
「接著他著地跌倒後更是沒察覺到自己流鼻血了,這現象又作何解釋呢?」
砰!
又是一次回擊,越前正手接球的瞬間,腦海中竟然回想起剛才正手位置被得分的景象。
砰!
這一次是反手位置,也同樣出現了被得分的景象。
這時候,金太郎一臉不情願的回憶著說道:「就是這樣,不管打到哪裡都會被機械般精準回擊的景象總是不斷出現。」
「這種印象就不知不覺間深刻進入腦內,心裡越來越害怕球越過球網。」
「身體也逐漸變得無法動彈。」
忍足謙也:「這簡直就是,Yips啊!」
白石:「Yips,因為精神上的原因,令選手無法正常打球的病症,使人產生錯覺,仿佛五感被剝奪般的重度Yips,那就是幸村網球的真面目。」
砰!
砰!
正面的一球,越前險些無法反應,只能將網球拍擋在臉前,勉強應對。
「怎麼了,小子。」
幸村的言語帶著冷漠,「以你這種一球一球摸索著打的打法,是贏不了我的!」
越前很是不爽:「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再度回擊一球打向幸村的反手位置。
但這一刻,越前的視線卻忽然變得模糊,眼前的光亮逐漸被黑暗所籠罩。
「唔啊……怎麼了?」
越前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可不論哪一個方向都是一片漆黑。
但很快,越前感覺到好像球在靠近。
腳步快速移動,依舊能夠做出回擊。
每一球的聲音都還能夠聽到。
隨後,越前乾脆閉上了眼睛。
「即使失去了感覺,看不見了,但網球的動作已經滲透到了全身,只要還能夠聽到聲音……」
下一瞬間,越前的世界裡所有的一切徹底消失。
青學眾人紛紛為其吶喊,試圖喚醒越前迷失的狀態。
桃城眼中滿是不忍:「難道,聽覺也失去了嗎?」
英二大聲叫喊道:「振作一點,小不點!」
但是這一切都毫無作用。
幸村再度發球。
但是越前已經徹底迷失在這樣一個黑暗的世界中。
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邁進。
球正向著越前奔去。
「危險,越前!」
大石急忙趴在護欄上,大聲喊道。
砰!
越前無法做出反應,被球打在了臉上,向後倒下。
「回合結束,立海大4-0!」
越前什麼也不知道,也感覺不到,但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了備用球,準備發球。
第一下揮空失誤。
再度將球拋向空中,卻根本無法掌控力度,球落到了身後,依舊揮空。
「0-15!」
「球在哪裡?」
越前有些著急的尋找著球。
就連有著殺手之稱的木手永四郎,此刻也有些看不下去。
「多麼狼狽啊……」
越前尋找著網球,卻再次跌倒。
「是你輸了,就算我這樣說,我的聲音也無法再傳達給你了。」幸村緩緩說道。
此刻,越前的世界裡,仿佛聽到了幸村的這句話。
然後,他發出了對自己內心的詢問。
「我輸了,我會輸嗎?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但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身影,一個他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身影。
他的父親,越前南次郎。
「快樂嗎?」
越前南次郎發出提問。
聽到這樣的聲音,越前帶著淚水的眼睛睜開,心中一怔。
「老爹?」
……
另一邊。
葉楓對幸村道:「比賽還沒有結束,精市。」
「再繼續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意義了。」幸村淡淡道。
葉楓搖了搖頭:「不,你要打倒的,是你自己。」
幸村眉頭微皺:「什麼意思?」
葉楓看著場地的另一邊,道:「快了,那小子應該已經有些領悟,你也做好準備,去戰勝自己吧。」
正在這時,越前緩緩站起身來,手中握著網球。
心中有著一股信念正在不斷傳達出來。
這股堅持的毅力,也讓幸村感到不可思議。
「在這種狀態下,無論是誰都不願意繼續打下去了。」
「可這小子卻……」
「越前!」
手冢也感覺到了,嚴肅的喚了一聲。
喑!!!!
場地內,再度閃耀著令人感到驚詫的綠色光芒!
隨著光芒掠去。
越前的神態也發生了極大程度的變化。
墨綠色的短髮散發著淡淡的流光,輕盈的氣息包裹著他的身體每一處。
原本那稚嫩的眼神,此刻如同一位握著長刀的武士一般鋒利。
「天衣無縫之極限嗎?我會看透它的。」
幸村微微一笑,懷著十足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