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矛沉思半響。
最後,他朝墨上筠點了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被私人恩怨左右,是個好習慣。不過,被俘虜被羞辱這件事……沒完。」
「歡迎隨時來戰。」墨上筠挑挑眉,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林矛道:「會有那麼一天的。」
墨上筠笑道:「那我期待著。」
見她沒跟自己槓,林矛的心情總算是好受了點,「在GS9待得怎麼樣?」
「挺好的。」墨上筠由衷道,「比想像中的,還要好那麼一點。」
林矛試探性地問:「不後悔?」
墨上筠直爽道:「這是我做過的,最不後悔的決定。」
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林矛也在心裡鬆了口氣,感慨地點頭,「那就好。」
她不後悔就好。
不然,心裡總有個疙瘩,過意不去。
從一支特種部隊的教官,變成另一支特種部隊的學員,這種落差可不是誰都能輕鬆接受的。
有的時候,林矛總是會想,如果他多護著墨上筠一點,又或是再勸勸墨上筠,墨上筠或許不會那麼堅決地離開。
墨上筠畢竟那麼年輕,遭遇陳宇的針對——不管事情原委如何,陳宇就是做的不對。
但是,如果墨上筠自己能釋然,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的話,他也算是能放下了。
墨上筠這樣的人,只要她自己想得開,無論在哪兒都能混得很好。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愈發地明顯,還未到達,燕歸就在那邊喊:「墨墨,人來了——」
林矛不由得想到墨上筠說要將他們送到藍隊指揮部的事,頓時擰了擰眉,道:「誒,你們教官——」
「放心吧,他們會好生招待你們的。」
墨上筠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任由燕歸和任予將林矛給拉走了。
就墨上筠的回答,林矛表示半信半疑。
*
一將人質給送走,墨上筠等人就沒有在原地繼續等待吸引目標,經過短暫的休整後就以小組為單位繼續分散開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徹底散開,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防哪個小組遇到意外,其他的小組能夠及時支援。
這是第三天的初始,他們接下來的演習還剩下一天半。
但是,他們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七個隊,分散成三批,另外兩個隊負責尋找目標,完成此次演習的最終指令。至於他們這五個隊,墨上筠、丁鏡、蘇北三人一拍即合,決定去紅隊的指揮部轉悠一圈,大鬧一場,而言今朝和游念語則是默契地表示可以充當支援——他們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兒搬。
蘇北和丁鏡表示對他們的此番行動充滿了感動,然後示意他們離遠點兒,不要干擾到他們的行動就成了。
於是,最後游念語帶隊離開,去支援另外的兩支隊伍,而言今朝純粹是看在墨上筠的情面上留下了。
指揮部可不是那麼攻破的地方,她們三個隊就算有想去送死的心思,言今朝也不能放任他們的舉動。
……
另一邊,藍隊指揮部。
燕寒羽沉著臉,走進了會議帳篷。
一進來,燕寒羽就冷聲說:「墨上筠他們送來了四個人,兩個教官,兩個學員。」
他話一出,帳篷內的步以容、紀舟、閻天邢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三人都在,但是都沒在做「正事」。
閻天邢坐在椅子上看軍事報紙,就差沒戴著一副老花眼裝成退休老幹部了——當然,這得忽略他將兩腿擱在凳子上的瀟灑動作。
步以容和紀舟在討論下個月學員最終考核,一個個地都沒有在管此番演習的事,自然也沒有關注墨上筠這一群鬧事不斷的人在做什麼。
「送這麼一大份禮?」步以容面上帶著笑,如沐春風。
紀舟笑了笑,「那得空出個地方,好好招待一下。」
也習慣他們的反應了,燕寒羽直截了當地問:「你們誰去?」
紀舟第一時間道:「我們這有點事沒談完。」
步以容則是偏過頭,看向正在優哉游哉看報紙的閻天邢,「閻隊?」
翻了一頁報紙,閻天邢漫不經心道:「找個地方安置他們。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步以容和紀舟對視一眼。
得。
看樣子是不打算出面了。
不過,燕寒羽顯然是勇於跟霸道勢力抗爭的人,他向前走了幾步,同閻天邢道:「閻隊,您都『睡』了一天了。」
如果只是學員被抓來,那無所謂,但教官被抓來——而且還是一次性被抓了倆教官,想要避而不見未免不合適。
總而言之,必須有人出面。
不過,燕寒羽這種一板一眼的人,連他自己都知道——他不適合出面。
老幹部·閻天邢終於抬起頭來,問:「阮硯呢?」
「還在信息部。」燕寒羽道,「從那邊趕過來需要四個小時。」
閻天邢淡淡道:「正好,明早可以招待『貴賓』。」
說完,為了讓燕寒羽滿意,閻天邢還朝步以容和蘇北道:「你們倆先去打聲招呼。」
步以容笑眯眯的,「您呢?」
閻天邢面不改色:「偶感風寒,身體不適。」
三人:「……」
這特麼平均三十度以上的氣溫,你去哪兒「偶感風寒」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