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部隊,尤其是新兵訓練階段,幾乎所有的新兵,都是小心翼翼,甚至要討好老兵,連說話都不敢怎麼大聲,偶爾會有兩個刺頭,但操練一番,就都老實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突然出現一個陳燃,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那骨子裡的倔強,光是看著那雙眸子,就讓人很清楚,這小子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每個老兵,也都是從新兵過來的,很清楚這些新兵的心理狀態。
這麼被老兵一頓操練,難免心裡都會不服氣,但只有當兵久了,才會知道,老兵越是嚴格,其實對自己越好,當然,這得一段時間之後才能體會。
現在跟這些新兵說,沒人會信的。
「反正你帶新兵,不會比我差,我就不說什麼了,」三班長憨厚笑了笑,拍了拍艾龍的肩膀,「行了,跟那小子較勁一下午,你估計也累了,先休息去吧。」
艾龍張了張嘴,很想說自己沒跟陳燃較勁,他犯得著麼。
不過看三班長的表情,恐怕自己就算解釋了也沒用,他懶得解釋。
跟一個新兵,他才犯不著較勁。
「看來這段時間有些鬆懈,對自己的要求不夠嚴格了。」艾龍揉了揉大腿,微微搖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我可不能懈怠,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整個宿舍都在歡呼。
老兵不在,這群新兵一個個都亢奮得好似打了雞血一樣!
「陳燃,你太牛了!敢跟班長較勁,我早就看他不爽了,這樣操練我們,分明就是故意針對我們的!」
「就是,還嚴格要求?你看其他班,好歹還有休息的時間吧,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里整啊!」
「幹掉漂亮!我們新兵才沒有那麼好欺負!」
一群人嘰嘰喳喳,顯然依舊很興奮,陳燃卻是沒有什麼反應,甚至並沒有感覺到驕傲或者得意。
他只是,沒聽到艾龍說解散,既然艾龍沒有停止,那他就不能停止,艾龍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也能做到。
「瞎起鬨!都是瞎起鬨!」
許一山喊了一聲,皺著眉頭,批評道,「你們知道什麼啊!還較勁?新兵跟老兵較勁做什麼?給自己找麻煩麼!」
見一群新兵都盯著自己,許一山忙道,「來了部隊,就要遵守部隊的規矩,班長……班長那是為大家好,嚴格要求才是真正對大家好,別瞎起鬨了,趕緊沖澡去吧,等會兒該吃飯了。」
一群人切了一聲,覺得有些掃興,懶得再說。
許一山走到陳燃跟前,咳嗽了兩聲:「牛氣啊,你這混蛋倒是出風頭了,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他哼了一聲,「到了部隊,你還是收斂這破脾氣,別沒事找事,得罪班長,吃虧的是你!」
陳燃抬頭:「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
許一山樂了,「嘿,你還問怎麼了?跟班長對著幹,有好處麼?你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知道不知道,想要在部隊裡好好發展,不能得罪老兵!你得罪他們,以後還怎麼發展?到時候別沒有連隊要你,你只能灰溜溜滾回柘山縣!」
「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對手,就算到了這部隊,我一樣把你當做對手,但你要是被趕走了,你就輸了!」
許一山有些幸災樂禍道,「我要在這部隊裡成了領導,而你卻被趕走,陳燃,你說說看,你還怎麼跟我比?」
「我從來就沒想跟你比。」
陳燃站起了身,抱著臉盤便走了出去,「沒意思。」
看著陳燃離去,許一山氣得臉都發白了,手指著陳燃的背影,半天才罵道:「不識好歹!」
他的想法很簡單,本來就是為了跟陳燃競爭,寧願不上大學,也要來部隊鍛鍊,一定要比陳燃厲害,可真正看到這些軍人,看到那些軍官,許一山的心有些變化。
他不僅要打敗陳燃,比他做得更好,比他更優秀,還要在部隊發展出自己的路來!
若是以後能順利轉成士官,留在部隊,甚至當上部隊領導……光是想想,許一山就覺得這條路,比上大學要有意思多了!
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跟他相比,陳燃的想法,才是最簡單的。
就像當初王志軍問他為何要參軍,陳燃那般回答一樣,為了自己的弟弟陳凡。
他只想讓陳凡能安心在大學學習,不為自己擔心,只要自己在部隊裡呆著,有個出路,陳凡心裡才會安穩。
陳燃想的就這麼簡單。
他要在部隊裡留下來,但可不代表著,他會輕易受別人欺負。
食堂里,很快坐滿了人。
新兵洗漱完了,換上了乾淨的軍裝,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全部跑到食堂,安安靜靜坐著,等著開飯,人沒來齊,誰都不能動筷子。
這是規矩,也不允許大呼小叫,否則老兵一巴掌就拍過來了。
「同志們,吃飯前,大家先唱個歌!」
人都來齊了,幾個老兵帶了頭,每個陣列劃成一族,三班長道,「唱得聲音不夠洪亮的,可沒飯吃!」
拉歌。
隨之,便是一組一組唱起歌來,一個聲音比一個大,為了能快點吃飯,幾乎都是吼出來的。
陳燃看著坐在一邊,扯著嗓子,幾乎臉都漲紅的許一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接連唱了好幾首,在一片掌聲中,食堂師傅把飯菜端了進來,不少人早就餓得眼睛冒金星,快要暈過去了。
第一天的訓練量其實並不大,可不是每個班長都像艾龍那邊嚴格。
「吃多少拿多少,別浪費。」幾個老兵在一邊看著。
陳燃端著盤子,取了兩個肉包,又要了一碗米飯,再打了一碗湯,便吃了起來。
他是真餓了,站了一下午,不知道流了多少汗,今天一天的訓練量,別其他人三天還多,就因為最後跟艾龍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艾龍沒說解散,他也一聲不吭。
在外人看來,兩個人就在較勁,可在陳燃和艾龍心中都清楚,兩個人壓根就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不是饅頭就是包子,這食堂的菜,就沒幾個有油水的啊?」
許一山嘀咕著,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他很懷念自己家裡酒樓的飯菜,那吃起來,可比部隊食堂的好多了。
轉頭看了陳燃一眼,這小子倒是吃得很香,恨不得把筷子都吞下去。
盤子裡剩下一個肉包,只啃了一口,許一山實在吃不下去了,他眸子一轉,偷偷將饅頭塞進了口袋中,準備等出食堂後,找個地方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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