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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緝毒大隊的會議室里,章程正在開會。投影儀上,正是他們連日奮戰的成果。
「我們已經對陳凡的室友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監控,目前暫時沒有發現他們身邊有可疑人員出現,另外,陳凡老家那邊,也請當地的同志協助他們對靠山屯的村民進行保護。」
「如果陳凡是受脅迫,那犯罪分子所能要挾陳凡的籌碼,肯定就是這些朋友和村民了,章科,我這邊的情況暫時是這樣。」
章程點了點頭,又轉頭,看著另一個手下:「你呢?」
「從販毒網絡下游來看,海城是沿海經濟高度發達的城市,是毒品流入極為嚴重的城市之一,從幾個線人那得知,目前海城最大的分銷買家之一,就是萬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萬東成。但是,沒有任何證據。」
「他們做事滴水不漏,不是被信任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他們的核心,我的線人,已經折損了兩個。」
章程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大問題。
販毒網絡從製毒、販毒,到下游的毒品買家,再到那些吸食毒品的人,就是一個完整的鏈條。
陳凡如今被脅迫抓走,肯定是上游製毒販毒的那一伙人,想要追蹤他們,甚至說打擊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他們的大本營不在海城,要想找到線索,是極難的事情。
但在海城,章程就必定要將打擊毒品,進行到底!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從下游出發,朝著販毒網絡的上游調查,如此進行布局,才能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做到極致。
「這樣,」章程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剛想好要怎麼布置,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還是接通了,「哪位?」
「是我。迷途的羔羊。」
聽到這句話,章程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伸手,示意自己要出去打電話,讓隊員先安靜等待,便立刻走出了會議室,快步走到走廊盡頭,向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才開了口:「你是迷途的羔羊,還是咬人的狼?」
「披著狼皮的羊。」那邊的聲音很冷靜,「狼群呢。」
章程深吸一口氣,心中一震,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現在在哪?」
「地點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我確定一些事情,再聯繫你,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找到突破口。」
那邊依舊平靜。
「你信任我?」章程認真道。
那邊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章程楞了一下,隨之笑了起來,要是對自己不信任,就不會打來這個電話了。他沒想到,那邊的人竟然這麼快就來了,有了這樣的助力,要撕開一個口子,應該就會有機會了。
只是這裡面的兇險,他比誰都清楚,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章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必須步步為營,不能出現一絲錯誤!
因為這個代價,他承受不起!
他回到會議室,隊員都還在交流。
章程伸手虛壓,示意大家安靜。
「剛剛得到上級一個重要通知,要求我們協助追捕一名部隊逃兵,目前,該逃兵已經進入我海城境內,具體的位置稍後會通知我們,大家做好準備!」
幾個隊員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章科,那這萬成房地產的調查……」
「繼續追蹤,這兩個任務不衝突。好了,散會!」
章程解散會議,便立刻離開了。
他急忙回了自己辦公室,抽出所有的案宗,一頁一頁認真翻了過去。
現在當務之急,是尋找一個突破口,若是沒有突破口,就算有一把尖刀在手上,也無法刺進下游這個封閉的口子。
上頭領導將這個任務全權交給自己負責,這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信任,現在還有那邊的同志相助,他若是再不能做出點事情來,那都沒臉面對別人的信任,也辜負了那些曾經在自己手下,卻犧牲在前線的兄弟了!
香菸一根根燃燒,手中的資料也翻看了好幾遍,章程認真思考著。
「這萬東成做事情真的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一絲突破口都沒有,想從他這入手,太難了,」章程眯著眼睛,翻看萬成集團其他重要骨幹成員的信息,尋找別的突破口,看了好一會兒,章程眼睛微微收縮,手指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腦子裡迅速思考著各種可行的方案,「看來只有內部自己撕開一個口子,才能機會滲透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章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突破口,他皺著眉頭,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手機震動起來。
章程看了一眼號碼,立刻接聽:「好,我馬上過去,你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他便驅車離開,一路小心翼翼,確定沒有任何尾巴跟著,這才開著車前往指定地點。
一座酒吧。
晚上的酒吧,可以喚醒這座城市最狂野的活力。
章程進了酒吧,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走到卡座坐下,沒坐多久,便有服務員上前,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一杯酒。
章程抬頭,昏暗的燈光下,卻是看不清服務員的臉。
「有人請你喝一杯酒。」聲音,跟電話里的一樣。
章程立刻就明白了。
「謝謝。」他舉止沒有什麼變化,接過酒杯,手指在杯底輕輕一勾,便摸到了一個微型耳機,不留痕跡收了起來。
見服務員離開了,章程靠著椅子,翹起二郎腿,假意撓頭,將微型耳機塞進了耳朵里。
周圍音樂聲沸騰,但耳朵里的聲音,依舊十分清晰。
「找到突破口了嗎?」
章程微微歪著頭,眼神掃視四周,並沒有看到那個服務員。他咳嗽兩聲,知道自己說話,對方可以聽到。
「還沒有,想要滲透進去不容易,那是銅牆鐵壁。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內部出現缺口。」章程小心翼翼道,「我現在有個想法,但礙於身份,不好操作。」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四周,顯得十分謹慎,不敢有一絲大意。
「說。」
「聽過紅顏禍水麼?」章程將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你覺得可行麼?在操作上……」
「可以。」那邊回答依舊簡單,「你等我電話。」
說完,耳機里便沒了聲音。
章程依舊不動聲色,端起酒杯搖晃著,看著遠處舞池中央,在音浪中瘋狂扭動自己身體的人,思緒飄回以前。
他的女兒曾經也喜歡來這種地方玩,任由他幾次勸阻,都攔不住那個叛逆的丫頭,結果被人帶著吸毒過量而死……
章程的眼睛微微有些紅,將紅酒一杯直接吞了下去,起身離開,心中更是堅定。
……
海城是個沿海發達城市,尤其是作為省會,經濟更是在全國都排在前列。最直觀的房價,一直居高不下,也讓海城不少房地產開發商在前幾年賺得盆滿缽滿。
他們瘋狂地拿地,蓋樓,銷售,掀起一股熱潮,但一紙限售限價政策下來,讓不少開發商頓時面臨資金斷裂的危險。
萬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在海城算是很有名氣,算得上是地產行業中的佼佼者。
而身為萬成地產安保部門的總經理,黑巾向來很清閒,尤其是現在,各個項目停工的停工,整改的整改。沒有人敢在項目上鬧事,也不需要他出手。
作為一個安保部門的總經理,每天更多的時間,就是流連在各個夜店之中,搜尋每天的不同目標。
「黑巾哥,有兩天沒來了,是看不上我們這裡的姑娘了?」夜店經理看到黑巾,連忙上前打招呼,熟絡地招了招手,立刻有幾個打扮成熟漂亮的女孩跟了過來,「你們先陪黑巾哥去包廂唱唱歌。」
黑巾身材魁梧,個頭足有一米九,脖子上戴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鍊,光著頭,儼然一副地頭蛇的模樣。他低頭稍微看了一眼那幾個濃妝艷抹的風塵女子,眼裡滿是嫌棄。
「你這就沒有點能入眼的貨色?」黑巾毫不客氣,擺了擺手,「給我換一批。」
「黑巾哥~」一個女孩撒著嬌,伸手還沒碰到黑巾,便看到黑巾那張滿是橫肉的臉,頓時不敢說話了。
「他娘的,看著都噁心,還是鋼刀那王八蛋找的女人好。」黑巾罵罵咧咧進了包廂,包廂里已經坐了幾個人,見黑巾一個人走進來,頓時就明白了。
「喲,黑巾哥今天是只來喝酒?不像你啊。」
幾個人立刻上前,拉著黑巾入座,高喊了一聲:「再來兩箱酒!」
「這地方要是不換點新鮮面孔,黑巾哥以後可就不來了。」那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給黑巾開酒,倒了酒便一杯一杯敬了起來,「大哥這酒量,我看今天,我們幾個就好好陪大哥喝酒,女人嘛,哪裡有酒有意思?」
「狗崽子你知道什麼,咱們黑巾哥就好兩個,一是酒,二就是女人,要真排個名,那女人肯定在前頭!」
「別囉嗦了,喝酒喝酒,」黑巾瞪了他們一眼,見包廂門打開,服務員送進來兩箱酒,他吼了起來,「慢吞吞的,快點拿過來!開酒!」
兩箱酒放在地上,服務員立刻弓著腰,滿臉堆笑開酒,掃了黑巾他們一眼,見他們正嬉鬧著說著葷話,手指微微一抹,不留痕跡往瓶口裡塞進一顆藥丸,然後便給黑巾幾個人一人倒了一杯,看著他們喝下去了,這才離開。
關上了包廂的門,裡面嘈雜的音樂頓時便安靜下來。若是陳燃在這裡,恐怕會詫異,許一山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此刻的許一山,臉上完全沒有稚嫩的感覺,一點都看不出只是個剛成年沒有多久的傢伙,反倒是多了一絲滄桑和狠戾。尤其是那雙眼睛,銳利如刀鋒!
遠處幾個女孩走了過來,明顯已經換了一批。
「不要打擾黑巾哥。」許一山直接開口,「今天黑巾哥只想喝酒,你們別進去找罵了。」
聞言,幾個女孩點了點頭,忙轉身離開,誰都知道這黑巾是什麼貨色,要不是身不由己,她們誰願意陪這樣的客人。
許一山就站在門口,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拉開包廂門走了進去,黑巾等人已經滿身都是酒氣,倒在沙發上說胡話了,地上摔碎了幾個酒瓶,弄得地板上都是酒。
「一群垃圾。」
許一山直接將黑巾扛了起來,黑巾一米九的個頭,體重近兩百斤,可許一山扛起來似乎都不廢什麼力氣。
他帶著黑巾離開,驅車直接朝著花園小區而去。黑巾念念不忘的女人,就住在那裡。
地點,許一山早就弄清楚了。
將死豬一般的黑巾丟到床上,整個床都猛地沉了下去,好似差點就塌了。在床的另一邊,此刻正躺在一個女人,豐盈婀娜,穿著薄如蟬翼的絲綢睡衣,透著無盡的誘惑。
女人也昏迷著,臉色微紅,看起來跟喝醉了沒什麼兩樣。
許一山把黑巾的衣服扒了,將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又在臥室垃圾桶里,丟下幾個保險套,轉頭看了昏睡的黑巾一眼。
「你不是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麼?我幫你一把。」
許一山說完,便輕手輕腳退了出去,脫去了鞋套,沒有留下任何第三人的痕跡。
他走到樓下,抬頭看了一眼,笑得有些狡黠,沒有說什麼,便消失了蹤影。
屋子裡,黑巾感覺渾身燥熱,口渴得不行,嘴裡罵罵咧咧念叨著讓人給他拿水,突然耳邊傳來尖叫聲,嚇得黑巾整個人彈了起來。
「啊——!」
那女人驚恐不已,看著躺在自己邊上的黑巾,一張臉已經變得煞白,急忙雙手拉著睡衣,又將被子扯過來,把自己的身子圍住:「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巾看到眼前的女人,呼吸都變得急促,眼睛都直了!
這不是鋼刀的情人,自己一直覬覦,念念不忘的女人?自己……自己怎麼會在她的床上!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變得沸騰,腦子一熱正要有所動作,女人已經尖叫起來:「你想做什麼!鋼刀馬上就來!你敢碰我,他會要了你的命!」
黑巾一怔,旋即冷笑起來:「鋼刀算什麼東西?你自己送上門,還跟我裝什麼純潔!以為我不懂你是什麼貨色嗎!」
說完,他如一頭餓虎,直接撲了過去。
……
「嘟嘟——」
手機來了一條簡訊,章程立刻撥通了號碼:「把消息放出去,立刻!」
掛了電話,他深吸一口氣:「這傢伙可真是厲害。」
旋即,他回到了單位,跟領導商量好行動方案,敲定了細節,便靜靜等待事情發酵了。
不得不說,許一山的方法直接了當,就算是章程也沒想到,可以用這種方式。他本來還擔心,貿然將一個陌生人推到黑巾的面前,會引起懷疑,甚至太過明顯。
但許一山說,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的方式也是三教九流,只要有相同的利益,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明明年紀輕輕,但做起事情來,卻是滴水不漏,甚至比自己這個老警察還要穩重和周密。
章程想到了陳燃,跟許一山差不多年齡,卻有著比同齡人強悍百倍的實力!
從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手下的隊員,跟那些部隊戰士差距不會太大,可現在看來,差距不是一般得大,甚至可以說是一道溝壑。但他也明白,正因為陳燃他們的強大,他們的努力和付出,這個國家才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人民才能生活得更加安穩幸福。
安排好了一切,章程便靜靜等待。
這種感覺就像是拍電影,而劇本早就寫好,一切都按照劇情來進行,此刻掌控這個劇本的導演,便是許一山!
一個年輕得讓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小子。敢接受這樣的任務,甚至不惜以身犯險,腳踩在鬼門關前後的人,就是英雄!
彼時。
花園小區,鋼刀臉上殺氣騰騰,一道刀疤從眼角直接開到下巴,看起來好似一頭猙獰的蜈蚣,看得人頭皮發麻!
他看著昏死在床上的情人,嘴角還有鮮血,鮮紅的五指印更是仿佛打在他的臉上!凌亂的被單已經扭曲成了一團,垃圾桶里那些撕破的包裝,刺激著他的眼球,讓他心裡那股怒火,瞬間爆發到了極點!
「黑巾……我要你死!」鋼刀嘴角抽搐。
他早就聽說黑巾一直對自己的女人虎視眈眈,但他沒放在心裡,從來就沒想過,黑巾敢動自己的人,但今天,這一巴掌,打得他臉面全無!
從今以後,他還怎麼在海城混?他鋼刀這張臉,還往哪裡放?
「砰!」
鋼刀摔門而去。
樓下,不遠處的觀風亭,許一山坐在那,扣著鴨舌帽,戴著沒有放音樂的耳機,看到鋼刀怒氣沖沖從小區離開,眸子瞬間爆射出一道光芒。
他拿出手機,發送簡訊:「魚兒上鉤。」
旋即,他慢慢悠悠起身,閒庭信步,仿佛是在自己家的花園散步,眼神里的堅毅和果敢,卻是越發濃烈。
接到許一山消息的章程,立刻帶人出動!
警車呼嘯,足足有八輛車,此刻正朝著郊外而去。
此刻的黑巾怎麼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暴露得這麼快,自己剛提起褲子跑人,就有人追了上來,一路將自己趕出了城區,逃向郊外。
「派人!快派人來救我!鋼刀他娘的想殺我!」黑巾一邊打電話,一邊慌亂朝著一處廢舊工廠跑去。他的臉上滿是冷汗,就算他摸爬滾打多年,但面對鋼刀這樣窮凶極惡的老對手,他更知道這傢伙有多兇殘,「他娘的為了一個女人跟我拼命!鋼刀你瘋了麼!」
不久之前,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砰!」
黑巾一腳踢開捲簾門,急忙跑了進去,身後遠處,十幾個人追蹤而來。
「抓住他!剁碎了餵狗!」
「就在前面!追!」
「刀哥說了,讓他做不成男人!」
……
罵罵咧咧的聲音,讓黑巾心中猛地一沉,他已經打了兩個電話,但鋼刀來得太快,他的人根本就來不及,再慢一點,自己恐怕就要死在這裡了!
黑巾慌不擇路,衝進廠房,好似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鋼刀有多兇狠,他非常清楚,自己手下可是有幾個人栽在他的手裡了!
他推開幾個廢舊紙箱,看了一眼通道指示,朝著後門跑去,剛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不遠處的門口牆角,正坐在一個人,身穿衝鋒衣,低著頭正吃著麵包,身前還放了一瓶礦泉水。
「滾開!」
黑巾此刻哪裡顧得上那麼多,衝過去飛起一腳,想把這個擋住自己路的人踢開,可下一刻,他那勢大力沉的一腳,硬生生被一隻手抓住!
「咔!」
一股劇痛的感覺襲來,黑巾頓時臉色大變。
他低頭一看,那個男人依舊坐在那,單單一隻手便抓住自己的腳踝,仿佛鋼鉗一般,要把自己的腳踝捏碎!
「啪!」
不等他反應,黑巾整個人身子一歪,在空中翻滾一圈,重重砸落在地上,他兩百斤的身體,竟然被人單手便摔在地上?
「啊!」黑巾慘叫了一聲,沒來得及爬起來,身後已經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鋼刀他們追上來了!
「黑巾!老子殺了你!」
看到黑巾趴在地上,鋼刀立刻從拔出一把馬刀,臉上的兇狠暴露無疑,揮舞著馬刀,便沖了過去,殺氣騰騰。
黑巾一建,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但此刻擋在門前的人,恐怕比鋼刀他們更加恐怖!
「鋼刀!你敢動我!」黑巾立刻爬了起來,腳踝處還有些酸麻,站著都在發顫,他忌憚地看了一眼,依舊坐在那,紋絲不動,仿佛一顆磐石一般的年輕男子,又看著鋼刀,「大家一個圈子裡討飯吃,井水不犯河水,你……」
「放你娘的屁!」
鋼刀臉上的刀疤猙獰不已:「弄了我女人,還敢我說這些?今天你大哥都救不了你!」
說完,他立刻衝過去,手中的馬刀已經朝著黑巾的腦袋砍了過去,兇狠至極。
黑巾急忙躲閃,可腳下無力,剛剛被捏住的瞬間,仿佛刺進了穴道,慌亂躲過一刀,又退到了門口。
看著依舊坐在那的煞神,黑巾心中有苦難言。
「啊——!」
鋼刀沒有一絲客氣,一刀划過,在黑巾的後背上開了個口子,若不是黑巾反應快,這一刀能直接將他的右手都砍下來!
黑巾一個趔趄,跌坐在門口,慌亂中打翻了放在地上的礦泉水,坐在那的男子,此刻終於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絕對是黑巾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眼睛!
「對、對不起……」黑巾聲音顫了顫,下意識急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是他……」
他忙指著鋼刀,「是他!」
他邊說邊看著眼前穿著衝鋒衣的男子,看起來年紀並不算太大,那眼神中那種兇狠,就算是他這種在地下圈子裡摸爬滾打,甚至手上見過血的人,都覺得心顫。
「哪裡來的乞丐?給我滾!不然我連你一起削了!」
鋼刀絲毫不理會,見黑巾躲在那乞丐的身邊,微微眯著眼睛,話剛說完,手中的馬刀便已經朝著那個男子劈砍過去。
在他眼裡,砍死一個乞丐,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大事!
更何況此刻的他,早就怒火衝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今天也要殺!
「咻——」
可他的刀沒有落在男子的身上,反倒是砍在牆角上,發出鏗鏘的聲音,剛剛還坐在那的男子,不見了。
下一刻,黑巾感覺自己的瞳孔都急速放大!
他只看到一道殘影瞬間沖了出去,一拳!
就是一拳!
狠狠砸在鋼刀的腹部,鋼刀那張臉,登時扭曲得不成樣子,變得蒼白不已,慘叫著整個人被打飛了五六米!重重砸在地上,趴在那連話都說不出來。
手中的馬刀脫落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旋即,空氣似乎在瞬間凝固了一半,變得異常安靜。
「嗯……」
鋼刀身子抽搐,感覺自己的腸子都已經打結,冷汗直流,這一拳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的肚子打穿!
「上!」
沉默了片刻,鋼刀那些手下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怒吼著沖了過去,凶相畢露。
「砰!」
「砰!」
「砰!」
……
黑巾已經看花了眼!
眼前這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儼然就是一個瘋子,太強悍了!
他速度快,力量可怕,出手狠辣,沒有一絲花拳繡腿,招招致命!都是殺人的招啊!黑巾這種老油條子,瞬間就明白,眼前這個男子,是個狠人!甚至可能是個十分可怕的狠人!
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十幾個馬仔都被打翻在地上,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若不是這男子留手,此刻躺在地上的,絕對都已經是屍體了。
黑巾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見那男子轉頭看向自己,冷汗直流。
「兄弟……別殺我!這是誤會!」黑巾連忙道,「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會感謝你的,我……」
「嘀嘟嘀嘟——!」
他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警笛聲。
霎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那個穿著衝鋒衣的男子!
他顧不得收拾黑巾,轉身要從後門逃走,用力拉扯,卻發現後門被扣住了,背後肯定已經有人埋伏了。
「警察!」
鋼刀緩過神來,心中一驚,顧不得疼痛,急忙爬了起來要逃,他不過是來砍個人,怎麼連警察都惹來了?
黑巾更是急忙爬起來,一咬牙,立刻跟著那個穿著衝鋒衣的男子而去。
「砰!」
大門被撞開,幾十個警察沖了進來,各個武裝在身,手中的槍看得鋼刀幾個人渾身發抖,想逃都已經不敢逃了。
「不是他們!留下兩個人看著,其他人追!」
章程親自帶隊,看到鋼刀他們,直接大聲吼,「往倉庫去了!追!」
看著幾十個警察直接忽略自己,鋼刀有些發愣,這些警察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遠處的黑巾聽到,幾乎要暈過去,這些警察不是衝著鋼刀和自己來的?那就是衝著那個男子?
他抬頭一看,那個男子好似小說里的武林高手,能夠飛檐走壁一般,飛快越過各種障礙,朝著倉庫逃走,那身手絕對不是一般人!
黑巾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到幾個黑洞洞的槍口,他顧不得那麼多,急忙逃進倉庫,慌亂尋找地方藏身,要是被抓到就完了。
「砰!」
「砰!」
有警察開槍!
黑巾將身子縮在兩個貨櫃之中,拉著廢舊麻袋擋住自己,眼睛正好看到警察衝進來,朝著一處貨袋開槍,打在貨櫃上發出的的火光,震得黑巾眼神收縮。
「這到底在抓什麼人啊!」黑巾心驚不已,竟然出動這麼多警察。
他微微撇過頭,突然看到一道黑影瞬間掠出,沖向一個警察,身手極為迅猛,不過眨眼間,便從那警察中奪取手槍,順勢一槍對準那個警察——
砰!
黑巾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狠人!
連警察都敢殺?
「抓住他!」
章程追了進來,看到手下的隊員倒下,身手血跡飛濺,眼睛頓時紅了,接連扣動扳機,而那男子速度極快,一閃身再次躲避,頓時又開了幾槍,雙方交火激烈!
黑巾見過不少狠人,但像這樣狠辣的角色,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那等身手,整個海城,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
很快,槍聲小了,人也追遠了,黑巾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從後頭撤退。
他剛離開倉庫,一把槍便對準了他的腦袋!
黑巾渾身緊繃,微微撇過頭,看到正是剛剛那殺神一般的男子:「兄弟,一條道上的……別開槍,別開槍!」
「我知道哪裡有路可以逃。」槍口依舊抵在他的腦袋上,還有一絲餘熱傳來,顯然是因為子彈高速磨蹭過,「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我說了要報答你,我帶你走……」
「走!」
沉默片刻,黑巾聽到低沉的聲音,立刻帶著男子離開,從一條他廠區廢舊道路逃離。
廠房內,鋼刀蹲著,他那些手下各個被打斷腿,想蹲也蹲不了,只能趴在地上,強忍著疼痛不敢哀嚎。
他們看著救護車來,看著那個擔架將渾身是血的警察抬走,看著其他警察臉上的憤怒,哪裡還敢發出一絲聲音。
尤其是鋼刀,眼神變換,心中一陣後怕,那個狠人……可真他娘是個狠人啊!
警察都說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跟他比,自己算個屁。
章程站在那,看著廠區的環境,已經安排人追蹤,他掃了鋼刀等人一眼,赤紅的雙眼,讓鋼刀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怒火恐怕要遷移到自己身上了。
他忍不住抽自己兩巴掌,怎麼會捲入這樣可怕的事情。
「立刻追蹤抓捕,如遇反抗,直接擊斃!」章程怒吼著,讓鋼刀這些混油子,都覺得毛孔猛地收縮。
他讓人將鋼刀等人帶走,又立刻安排清理現場,看著地上的血跡,心中長長吐出一口氣:「就算第一顆是空彈,你也太果斷了,這心理素質……」
「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章程看著遠方,他能做的也只到這一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只能靠許一山自己了。
……
一路跟著黑巾逃,他們沒敢進城,而是逃去鄉下。
身後始終有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黑巾也不敢亂來。
找了一間沒人住的房子,他們從後面砸開窗戶,爬了進去,小心翼翼戒備周圍,確認沒有了危險,這才鬆了一口氣。
黑巾靠在牆邊,看著許一山觀察四周,反偵察意識極強,儼然不是一般人。
「兄弟……」他開口,許一山轉頭看了過來,眼神凌厲,「別擔心,咱們一條道上的人……」
他說這話,心裡突然有些沒底氣。
許一山可是敢開槍殺警察啊!
自己跟他比,不說身手,就這狠辣勁,就差了太多。
「你救了我的命,這恩情,黑巾無以為報。」
「你是什麼人?」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黑巾,許一山聲音低沉,殺氣爆發,讓黑巾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不過他好歹也是經歷過刀光劍影的人,雖然不能跟眼前這個狠人比,在道上也算是個狠岔子,知道許一山若是要殺自己,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黑巾,海城圈子裡混的人,犯罪的證據若是被抓到,吃一輩子牢飯是最少的了。」黑巾說這話,是為了給許一山吃一顆定心丸。
許一山最忌憚的肯定是警察,自己報了家底,肯定不會送死去害他。
果然,聽到這話,許一山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黑巾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被一把槍指著,始終還是有些提心弔膽的。
許一山坐了下來,粗粗喘著氣,捂著腰身,衣服已經被染紅了,手指中更是有鮮血流出。
「你中槍了?」
黑巾眼神猛地收縮。
許一山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熟練地將手槍直接拆分,丟到一邊,看的黑巾臉色一再變化,對槍械這麼熟悉?
他看著許一山從身上摸出一把防身匕首,抬頭看著自己:「有火麼?」
「有有有!」
黑巾立刻掏出打火機,遞給許一山,便又後退幾步,跟許一山保持距離。
他看著許一山用打火機將匕首燒得微微泛紅,隨之脫下衝鋒衣,又撕開裡面軍綠色的短袖,直接用匕首劃開傷口!
看著那鮮血直流,黑巾感覺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
真他娘的狠人啊!
「叮噹——」
一顆彈頭被挖了出來,許一山臉上已經滿是汗水,用撕裂的短袖包紮著,便坐在那,靠著牆喘粗氣。挖出子彈的過程,他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你走吧。」
許一山看了黑巾一眼,「不要暴露我的位置,否則……」
「你放心!」
黑巾連忙道,「你救了我,我黑巾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恩將仇報這種事,我也干不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許一山的傷口:「你這樣處理不行,傷口要是發炎就麻煩了。我有個熟悉的朋友,能處理這種傷口。」
槍傷,可不是一般人敢處理的。
「滾。」許一山聲音很輕,顯得十分疲憊。
黑巾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多說,從窗戶爬了出去,便離開了。
見黑巾離開,許一山仰著頭,靠在牆上,心中暗暗想著,章程這一槍可真是驚險,再歪個一寸,自己怕是要交代了。
沒有多久,窗戶下傳來了聲音,許一山立刻反握匕首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警惕。
「是我!」
是黑巾的聲音。
他笑了一聲,然後爬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見許一山滿臉警惕,忙道:「放心,沒人跟來。我給你買了點吃的,還有繃帶和醫用酒精,你消消毒。」
他一邊說,一邊從袋子裡,將東西全部拿了出來,生怕自己動作慢一點,許一山的匕首就將自己的脖子劃開了。
眼前這個傢伙,絕對是一等一的狠人!
看到麵包礦泉水,還有醫用酒精,許一山眸子眯了眯,緩緩坐下來,看了黑巾一眼,沒有廢話說什麼,取過酒精並撕開包裝,直接倒在自己的傷口上。
黑巾可以看到,許一山的臉微微有些抽搐,這種痛苦,光是看著他都有些能夠感同身受。
處理好了傷口,許一山才拿起麵包和礦泉水吃了起來。
他見黑巾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兄弟,我沒別的意思,你救我一命,我黑巾得報答你,而且,不瞞你說,我想跟兄弟交個朋友。」黑巾開門見山,混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有時候該繞彎就必須得繞彎,但有時候該直接,更應該直接。
尤其是面對像許一山這樣的狠人,說太多廢話,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在海城地下圈子裡,還算有點能耐,能幫兄弟你搞個新身份,至少暫時避免警方追捕沒有問題。」
黑巾看著許一山的眼睛,壓低聲音道,「兄弟,逃亡的日子不好過,兄弟我也經歷過,得想辦法安頓下來啊。以兄弟你的能耐,這天下這麼大,還沒有藏身之處?」
他當然知道,像許一山這種狠人,估計身上犯了不少事情,而且是大事情,不可能輕易相信別人。
但越是這種人,他越清楚,一旦能結交,那絕對是一把利器!
許一山沒有說話,大口吃著麵包,猛灌了幾口水,臉上的冷漠和兇狠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
黑巾見許一山看自己的眼神稍微好了一些,才敢靠近:「兄弟,你先藏這養傷,我會送食物和藥來,你放心,這裡絕對安全!」
說完,黑巾便轉身離開,想要得到許一山的好感,那自己這分寸就得把握住了。
他爬出窗戶要走,許一山開了口:「明天給我帶一隻燒雞。」
聞言,黑巾心中一喜:「沒問題!」
……
接連幾天,海城街上不時可以看到有巡防人員走動,警笛聲更是就沒停過,不少人都聽說,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傢伙,只是消息沒有得到官方證實。
此刻,萬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總部大樓,最頂層的辦公室。
萬東成坐在沙發上,一臉笑意打著電話:「最近是查得嚴了點,暫時避避風頭,不用擔心,這沿海一帶,我們的信譽是有保證的,大家一口鍋里吃飯。放心放心,我會聯繫那邊,儘早解決問題。」
放下電話,他臉色便沉了下來,那張略顯肥胖的臉,皮膚不好,坑坑窪窪好似月球表面。
「咚咚咚!」
辦公室打開,女秘書走了進來:「萬總,安保部門總經理來了要見你。」
「讓他進來吧。」萬東成道。
「大哥!」
黑巾急忙走了進去,萬東成微微皺眉:「在公司不要這麼喊,我說過幾次了?」
「是,萬總。」
黑巾也沒在意,笑了笑便直接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深深呼出一口氣,「萬總,差點我就見不到你了。」
看他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劫後餘生的樣子,萬東成已經聽說了,眼神瞥著,看了黑巾一眼:「你要是死了,那也是活該!」
「誰讓你碰鋼刀的女人?現在什麼局勢,把事情鬧大,對誰都麻煩!」萬東成喝罵道。
「大哥,我也沒得手啊,那娘們也是不要命,以死相逼,」黑巾沒當一回事,也顧不得什麼稱呼了,仿佛心中更有底氣了一般,「再說,鋼刀奈何不了我,現在是他進去了,我安然無恙!」
萬東成哼了一聲,盯著黑巾沒有說話。
他知道黑巾來找自己,肯定不是專門來喝茶的。
果然,黑巾緩了緩,旋即壓低聲音道:「大哥,我遇見一狠人!」
「就是這狠人,救了我的命。」
他把事情說了一遍,完完整整沒有一絲遺漏,聽得萬東成眉毛挑起,似乎有些不相信。
「他本想殺我,但應該也知道,我能幫他,才留我活著。這傢伙真的是個狠岔子,警察說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連從自己身上取子彈,都是直接用匕首挖,吭都沒吭一聲啊。」
能做到這份上的,道上都見不到幾個。
「殺警察?」
「千真萬確!」黑巾謹慎道,「我查過了,那個警察的追悼會,昨天剛開。」
他是個謹慎的人,混他們這一行的,光膽大不行,還得細心,不然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怪不得最近幾個場子都被查了,只能暫時停業避風頭,原來是這傢伙搞的,」萬東成盯著黑巾,「什麼底細,知道不知道?」
黑巾一聽,便知道萬東成有了興趣,換了個姿勢,歪著腦袋道:「我問了,他沒說。但托人從官方那邊了解了一些內幕,那小子……是個兵。」
萬東成坐直了身子:「是個兵?你他娘的腦子有病吧,招惹這種人做什麼!」
「大哥你別著急,那傢伙是個逃兵。」黑巾就知道萬東成是這種反應,混他們這一行,無時無刻不得保持警惕,他們很清楚,海東這邊對他們盯得緊,只是一直沒有抓到證據,不然他們吃牢飯算是輕,掉腦袋都沒有任何異議。
「那傢伙在部隊殺了人,聽說部隊也在抓他,抓到就是槍斃!」
黑巾臉色滿是嚴肅,伸手做了個開槍的姿勢:「真正的狠人啊!」
聞言,萬東成微微眯著眼睛。
能從幾十個警察包圍中逃走,更是從部隊的追捕中逃走,這身手自然不差,黑巾也算是自己手下戰鬥力不錯的人了,可黑巾自己都說,十個他都堅持不了一分鐘,可見那小子有多可怕。
「你想說什麼?」萬東成看著黑巾。
「大哥,海城還是小。」黑巾摸了摸下巴,「這整個沿海區域……才算大啊。你說蛋糕就這麼大,你分一塊,他分一塊,那大家都吃不飽,可若是把這蛋糕都收進自己懷裡呢?」
「你上次不是說,若是能占據整個沿海市場,就有資格去邊境……」
「黑巾!」
萬東成表情冷了下來,眼神銳利盯著黑巾,「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一步沒盤算好,就會死得很慘!」
「我知道!」
黑巾腦袋一仰,「這不是那些王八犢子一直搶地盤,老子早就看不順眼了。大哥,我是想說,要是能把那小子弄到手下,那你想在沿海開疆裂土,恐怕沒人能擋!」
萬東成眸子猛地收縮。
「這種窮途末路之人,對錢跟女人,恐怕都沒什麼興趣,但一個安身之所對他來說,誘惑才是最大啊。」
「你先把他底細查清楚。」沉默許久,萬東成才開了口,「在確認他身份之前,不要暴露我,時機合適了,你安排他跟我見一面。」
黑巾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興奮。他看得出萬東成有了興趣,畢竟現在形勢不好,各方競爭都極大,外部還有各種監管和抓捕,在危機中生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哥,你放心,我黑巾跟了你十幾年,辦事從來沒出過錯。」
黑巾道,「他那槍傷有點嚴重,差點死在警察的槍口下,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好,等他傷好了,我再帶他來見大哥!」
黑巾離開,萬東成依舊坐在那裡,臉上神色十分嚴肅。
「邊境……」他點了一根煙,吞吐煙霧,「面具會所,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啊,可若是真能掌控沿海市場,就有資格了。」
面具會所代表的是什麼,在他們這個圈子混到層次比較高自然就會知道,那是數不清的錢!
比他搞房地產都要掙錢多了!
尤其是近年來,政策調控,房地產這行業壓力越來越大,他若不是還有這灰色產業支撐,恐怕早就倒下了。
「面具會所啊。」萬東成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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