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喬建榮將電腦畫面再次切換回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實驗室里,陳凡一身白色工作服,正坐在操作台上,一手拿著試管,一手拿著試紙在做試驗,專心致志的樣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被脅迫,而完全是自願的。
「陳凡,識時務者為俊傑,跟了我,你一定不會後悔的。」喬建榮哼了一聲道。
此刻,實驗室中,陳凡頭也沒抬,盯著試管中的反應,沒有敢分神。
他知道這整個實驗室中,至少有十六個攝像頭,完全沒有任何死角,自己的一切舉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中,哪怕就是上廁所,也毫無隱私可言。
現在的自己,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了,還想有什麼隱私?
陳凡想過,唬弄著做實驗,不想配合他們,可王猛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在實驗室各處,貼上了那些人的照片,就是在提醒陳凡,他敢有任何不配合,那倒霉的就是陳凡身邊那些人。
這種威脅太過直接,讓陳凡毫無辦法。
「你只需要將這提純技術再完善一些,就可以了。」這是王猛給自己的話,甚至說了,只要自己將這技術完善,就可以還給自己一部分自由。
陳凡會信麼?
他已經是魚肉,只能任由宰割。就算是想死,都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周圍有不少人,都是喬建榮給陳凡安排的助手,其中不乏也有行業里的精英專家。他們存在的目的,一是要協助陳凡,二來也是為了有更多人掌控這項技術。
喬建榮可不是一個會把雞蛋只放在一個籃子裡的人。
「老趙,就按這個數據做吧。」
陳凡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將記錄下的數據,轉身交給站在身後,戴著黑邊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好,我知道了。」
老趙點了點頭,接過數據表,看了陳凡一眼,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你太累了。」
陳凡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走到休息台,拉出椅子坐了上去,長長呼氣,眼神變得有些呆滯。
遠遠地,看到陳凡這種表情,老趙將數據表交給幾個人開始準備試驗,便倒了一杯水,送到陳凡面前:「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人生有太多的無奈,很多時候,是不得不做的選擇。」
陳凡抬頭,看了老趙一眼:「哪怕是錯的選擇,也要選?」
「人都是自私的。」老趙沉默了片刻,說完便回去繼續做試驗了。
陳凡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沒有鄙視,也沒有厭惡,有的只是同情,因為老趙這些人,跟他一樣,都是身不由己,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是連死的勇氣和機會都沒有的人。
老趙的女兒癌症,需要大量的錢維持生命,哪怕老趙在行業里有些威望,但幾次治療便掏空了家底,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更何況他一個文弱科研者?
同樣是被喬建榮捏准了軟肋,老趙沒有任何辦法,他沒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她才五歲啊!
哪怕要變成魔鬼,老趙也認了。
陳凡剛從老趙口中聽到這事的時候,很憤怒,覺得老趙為何可以為了自己的女兒,就如此自私,可想了想,他只剩下無奈,無助,還有悲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是老趙跟陳凡說的第一句話。
人都是自私的,這是剛剛老趙又跟陳凡說的第二句話。
總之,大家都是被逼的,這算是對自己快被腐蝕的良心,多少一些安慰吧。
陳凡嘆著氣,看著桌面上的杯子,臉色依舊難看。他此刻心裡,最擔心的是大哥陳燃,自己出了事,大哥會知道麼?他要是知道自己現在淪落到做這種事情,他肯定會怪自己的吧。
「大哥,對不起。」
陳凡心中默默道,「可我不能讓張叔他們出事,二柱哥才剛要當爹啊……還有我的室友,我不能害了他們。」
想到米皓因為自己,差點被毒品給毀了,陳凡心中不知道有多自責。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
比起那些陌生人,至少眼前的親人、朋友,會更重要吧。
老趙有說一句話,那些自己沾染毒品的人,本身就不值得同情,也不知道在為了安慰自己,讓自己良心不會太難受,還是說的心裡話。
陳凡想不了那麼多,他必須儘自己的可能,保護自己身邊那些無辜的人,可這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旦進入了,再想逃出去,恐怕就難了。
陳凡看著水杯,看著桌面顫動而引起水面泛起的漣漪,就仿佛看到一塊屏幕,正顯示著大哥的面孔,有些失神。
「陳凡。」
老趙喊了一聲,陳凡抬起了頭,「數據還是有問題,配比反應太劇烈了,還是要再調整調整。」
陳凡站了起來,就像拖著空蕩蕩的皮囊——已經徹底將靈魂交給魔鬼的空皮囊,走向了試驗操作間。
桌面上,那水杯依舊放在那,從頭到尾,陳凡就沒有碰一下。
這個實驗室,就是喬建榮如今的核心終端!
從這裡研發出來的新品數據,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轉移到邊境另外的加工廠去,經過其他的幾道工序,成為新型的毒品,再經由夏偉拓展的下線渠道,將這些暴利的毒品,流向最終的消費場地。
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在那些紙醉金迷的音樂聲中,在那些放縱自己,將自己的靈魂都拋棄的人手中,這就是世上最誘人的東西。
他們願意為了這短暫的迷離和快感揮灑金錢,消耗生命,甚至不惜家破人亡!
一整條完整的產業鏈,幾乎每分每秒都在為喬建榮賺錢,更在不斷鞏固他在圈子裡的地位。就像是一個毒品王國的大樓,有了這個實驗室做基礎,便可以拔地而起,建造直聳入雲的高樓!
這點,陳凡根本就想不到。
喬建榮的電話這幾天就沒停過,有王猛打來的,也有夏偉打來的,還有圈子裡一些老朋友。
畢竟,知道他號碼的人,可真不多。
那些圈子裡的老朋友,總算是坐不住了,喬建榮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他想看到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老朋友,現在匍匐在他腳下,祈求自己放他一條活路,他更想看到那些曾經踐踏自己的人,現在跪在自己的面前,恭恭敬敬磕頭,求自己把腳踩在他們的臉上!
……
再到面具會所,氣氛已經完全不同了。
那張兔子面具的地位,早已經今非昔比。
喬建榮坐在上位,王猛就站在他一邊,一身恐怖氣勢足以威懾在場所有人。
「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怎麼著,是不是也得給大家一點活路?」有人開了口,語氣里有些不善,但還算克制,「把大家都逼死,那就有點過分了。」
喬建榮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聲,那張陰陽兔子臉面具之下的表情,他們不用看也猜得到。
肯定是得意忘形吧。
「真沒想到啊,這短短時間,咱們這些人,都成了二級代理商了,」另一邊的胖子,他的面具就是一張圓圓的笑臉,微微扭動著身體,半開玩笑道,「兔子啊兔子,還是你厲害,胖子我服,是真服啊。」
這話,也不知道是故意給喬建榮拉仇恨,還是真正的佩服,喬建榮都不在乎。
他看了那胖子一眼,哪裡不知道眼前這傢伙是誰。暗中給自己使絆子好幾次了,真當自己沒調查過?
兩個人對視一眼,桑坤便知道,喬建榮在警告自己,但他又怎麼會在乎?
半年前,他還占據著將近一半的市場份額,當時大家可是一致要對付他,如今,卻已經被喬建榮硬生生搶走了三分之二,他還能坐得住,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你們大可以賣以前的貨,大家各賺各的,不是也挺好?」喬建榮開了口,帶著一絲笑意,「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其樂融融多好。」
一些人變了臉色,有了喬建榮的新貨,以前那些貨還賣得出去,那他們還著急什麼?
現在他們都要從喬建榮那裡拿貨,就像桑坤所說,直接成了喬建榮的二級代理商,這不是賺錢多少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命脈都被喬建榮給握住了,讓他們沒有安全感。
喬建榮一句話,便可以讓他們斷了貨源!
「兔子,今天,圈子裡的老人都來了,就連面具會所的主人我們也請來了,就想做個公正,」那張鴕鳥面具開了口,「大家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沒有必要輕易傷了和氣,你說是不是?」
在另一側,坐著幾個身形消瘦的老人,顯然都是圈子裡輩分極大,雖然現在已經退居幕後,但威望多少還在。
而那鴕鳥口中面具會所的主人,此刻還沒有來,但借著他的名頭,這明顯就是在威脅喬建榮了。
「那你說,我要怎麼辦啊?」
喬建榮依舊笑著道,語氣里聽不出有任何不高興。
似乎,是真誠在接受大家的建議,有飯大家一起吃,沒必要傷了和氣,更何況,喬建榮的主導地位,已經形成了。
「這配方……」鴕鳥跟幾個人相視一眼,眸子微微收縮,「你出售給大家。我說是出售,大家不白要,你開個價吧。」
他們倒是想逼喬建榮直接將配方拿出來共享,但這顯然不可能,恐怕剛開口,喬建榮就直接殺人了。
但只要能拿到這配方,能自己開發新貨,那喬建榮的優勢很快就會被磨滅了。
「賣配方啊,」喬建榮拉長了聲音,「我以為是什麼事呢。」
眾人一聽,喬建榮有這打算?恐怕那也是個天價!
「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風風雨雨這麼多年,能把產業做這麼大不容易。每家手下都有不少弟兄要養,既然吃一鍋飯的,彼此都幫襯點,才能走得更遠啊。」
鴕鳥給了個眼神,坐在一邊的一個老人,聲音沙啞地開了口,他看著喬建榮,依舊是一副前輩的口吻:「兔子,你就開個價吧,只要合適,大家也不會說什麼。」
喬建榮轉頭,看著那個老人,就算是隔著面具,他都能感覺到這個老傢伙的表情里,肯定是帶著一絲命令。
「開個價是吧?」
喬建榮站了起來,拉了拉衣服,走到那個老人的面前,微微弓著身,「那您說,我開什麼價合適?」
那老人一怔,沒想到喬建榮會問自己,他頓了頓,剛要開口,突然間喬建榮猛地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連著那面具都被打飛了!
「就憑你?也配讓我賣配方?你算什麼東西!」
喬建榮這一巴掌,勢大力沉,打得那個老人整個人從椅子上翻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臉上的面具飛了,更是有鮮紅的五指印落在臉上,此刻正一臉驚恐,憤怒地看著喬建榮!
「兔子!」
「你做什麼!」
桑坤等人都站了起來,見喬建榮動手,一個個眼色不善。
這老傢伙是他們請來的,現在被喬建榮打了,這算怎麼回事?
喬建榮回頭掃了他們一眼,嘿嘿一笑,絲毫沒有理會他們殺人的眼神,那張陰陽兔子臉面具,看著有些詭異:「做什麼?」
他走到那個老傢伙的身前,蹲了下去,那雙眸子,看的老傢伙心臟都猛地收縮起來,哪裡想到喬建榮如今竟然放肆!
「你……你敢打我?」
「啪!」
話音剛落,喬建榮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更狠!
直接抽得那個老傢伙慘叫了一聲,一顆金牙都飛了出來。
「打你?你以為,我還是二十年前的我麼!」喬建榮冷笑著,「當年你能踩著我,你以為現在,還能踩著我麼?」
他伸出手,在老傢伙的臉上拍了拍,眸子裡的猙獰看得老傢伙瑟瑟發抖:「老東西,時代不一樣了,明白麼?既然退到幕後就老老實實苟延殘喘,非得出來找死,可就別怪我了。」
那個老傢伙縮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他哪裡想到,喬建榮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動手!
「這是面具會所!兔子你難道還想殺人!」
桑坤冷哼了一聲,故意點了一把火,身後的保鏢立刻有了動作,將他護在身後。
王猛沒說話,雖然站在那,可一身氣勢已經徹底爆發,真要動手,恐怕沒人能攔得住!
其他人都看著喬建榮,沒想到喬建榮如此強勢,他們請來圈子裡老人,反而還被喬建榮打臉,那是不是連會所主人來了,喬建榮也一樣不放在眼裡?
「胖子,不用給我下套。面具會所的規矩,我自然會遵守,只是這老東西倚老賣老,我是真看不下去。」
喬建榮站了起來,整理一下稍稍褶皺的衣服,掃視一圈,看著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既有憤怒,又有無奈,還有一絲猶豫,他感覺十分享受。
他就是想看到這些眼神。
「配方是我的,誰也拿不走。你們想要?那就自己報價過來,我看合適了,就給,不合適,你們就安心當我的二級代理商,要是不想幹這行了,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這些年,賺得也不少了,帶著錢去國外養老,不是挺好的?」
他指著還倒在地上的老傢伙道,「可別學這老東西,半隻腳都邁進土裡,還嫌自己命長。」
那老傢伙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說完,喬建榮便不再說,笑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王猛跟在身後,那張老虎面具威懾力十足!
直到喬建榮離開了,才有人發作。
「砰!」
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瞬間破碎,茶水灑了一地。
「他太囂張了!」
那張鴕鳥面具怒吼起來,「真以為沒人收拾得他麼!」
「鴕鳥……」
倒在地上的老傢伙張了張嘴。
「你給我閉嘴!」
鴕鳥怒罵起來,「沒用的東西!」
他請這老傢伙來,可不是讓喬建榮藉機耀武揚威的,這等於是打了所有人的臉,那喬建榮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圈子裡的老人,更不會在乎其他人。
自己想請人來壓制喬建榮,反而被喬建榮藉機樹立自己的威望。
被鴕鳥一吼,那個老傢伙更是面如死灰,在那瞬間後悔不已,自己為何要來趟這渾水,還真以為自己還有當年的威望了?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爬了起來,便轉身離開。
這圈子裡的水已經太渾了,自己還敢進來,真是找死啊。
「他真的太囂張了,真以為自己已經是圈子裡說一不二的人了。」
桑坤添油加醋道,「不過沒有他的新貨,誰的日子都不好過,鬼知道這王八蛋是哪裡來的配方,竟然能搞出這樣的好東西來。」
他故意嘆著氣,滿是無奈的語氣:「我看大家啊,都他媽的去國外養老吧,這錢,都給兔子一個人賺得了,給他做二級代理商,那不是被他掐著脖子?」
其他人都看著桑坤,不久之前耀武揚威的還是桑坤,如今才多久,這山頭就換人了?
就連桑坤都感覺到不滿,就足以證明喬建榮壓得有多狠了。
「當——」
門被推開,眾人轉頭看了過去,一個拄著拐杖,身穿唐裝的老人緩緩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戴著一張京劇臉譜面具,誰都知道,這張面具代表的是什麼。
「海老闆。」
桑坤等人都很客氣地喊了一聲。
面具會所的老闆,整個圈子裡,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他不經手這些生意,但給所有人圈子裡的人,提供談生意的場合,雖然這裡收費很貴,但只要安全,大家也都接受得了。
畢竟,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們這些地下灰色產業的人彼此交換信息,建立更多人脈,有時候比做生意的價值都要大得多。
更讓眾人忌憚的是,這海老闆的身份十分神秘,真正涉足的產業,可不只是毒品這一塊。
他不插手任何產業,但在每個產業中,又都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地位超然。
「怎麼,已經談完了?」
海老闆掃了一眼,看著地上打碎的茶杯和灑落的茶水。
他還沒來,這事情就談完了?那還請他來做什麼。
「海老闆,人家不給這個面子啊。」
鴕鳥陰陽怪氣道,「我們是想維護好這個圈子,才請海老闆來說句公道話,可誰知道,那傢伙根本就不給這個面子,甚至連見都不見海老闆就走了。」
「這還是在面具會所呢,要離開了這會所,還指不定得狂到哪裡去!」
「我看啊,這圈子裡,以後就那隻兔子說了算!大家都被他卡死了!」
所有人的語氣里,都是不忿,但誰都知道,這語氣里就是添油加醋。
「海老闆別生氣,那隻兔子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以前被壓得狠了,現在翻了身,不膨脹一點都說不過去。」桑坤說了一句「公道」話,他笑了笑,「這圈子裡誰敢不給海老闆面子啊,我看那隻兔子就算再膨脹,也不敢的啊。海老闆,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這桑坤,跟喬建榮是一夥的,竟然這麼幫著他說話。
海老闆沒有說話,手裡拄著的拐杖,輕輕點了兩下。
「胖子你不用幫他說話,大家都看在眼裡,連郭老都被他打了兩巴掌,這事情現在沒那麼容易了了。」
鴕鳥哼了一聲,哪裡聽不出來桑坤話里的意思,繼續煽風點火道,「有能耐,兔子以後就別再進面具會所!海老闆的面子都不給,他真當自己是這圈子的王了?」
桑坤只是笑,攤開手表示無奈,也不再多說。
他知道海老闆不是傻子,煽風點火差不多就夠了,說多了,那就是不懷好意了。
海老闆還是沒有說什麼,招了招手,身後的人上來,他低聲交代了兩句,便轉身走了。
「海老闆說了,今天的消費,給大家免單。讓大家談生意談得不愉快,我們面具會所也有一定的責任。」
說完,那人也離開了。
誰都看出來了,海老闆生氣了。
可誰也都明白,喬建榮掌控著那新貨,就算不再踏進面具會所,他也一樣有足夠的底氣!
從面具會所離開,喬建榮便將面具直接丟了,剛剛那兩巴掌,打得他十分痛快,這兩巴掌,他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
王猛在前頭開車,回頭看了一眼後視鏡,並沒有人跟上來,前幾次有些不長眼的東西跟來,如今應該已經腐爛了吧。
「讓夏偉加快速度,我要讓這些傢伙,都跪著求我!」喬建榮霸氣道。
今天是他真正立威的日子,而接下來挑戰只會越來越大,喬建榮是絲毫不在乎,他要一步一步讓這些人低頭,跪在自己面前求饒。
「我們也得小心一點,狗急跳牆。」王猛道,「這些傢伙,不會輕易低頭的。」
「我有準備。」
王猛看了一眼後視鏡,眸子發光:「要動他了麼?」
「還沒到時候。」
喬建榮靠在那裡,緩緩閉著眼睛,心裡在盤算著合適的時機,好一會兒,他才睜開了眼睛,「再等等吧,讓他們先動手再說。」
王猛沒再說話,開車疾馳離開。
他們剛走不久,桑坤也離開了。
坐在車后座上,點燃了一根香菸,整個車廂里都是迷霧一般。
略顯肥胖的身體慵懶地靠在那裡,眼神卻犀利不已。
「猴子這王八蛋,我還真是著了他的道啊,」桑坤眯了眯眼睛,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太在意,「當臥底當到我手下來了,還算有點能耐。」
他嘿嘿笑了一聲,渾然沒有在意,抬頭看了一眼開車的司機,問道:「該給猴子帶走的資料,都帶走了麼?」
「帶走了,猴子沒有覺察到。」
桑坤點了點頭,吐出一口煙圈:「跟我斗,就算你是孫猴子,也翻不出我如來佛的五指山!」
他那張滿是狡猾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將這件事暫時丟到腦後,桑坤心裡現在想的是,該怎麼把喬建榮手裡的配方給拿來。
那新貨的誘惑力太大了,不只是他,還有他背後的人,都想得到這東西。這能征服的市場可不只是國內,就算丟到國際上去,同樣也是殺傷力十足!
桑坤可以預料到,這種新貨能夠帶來多麼可觀的利潤,絕對夠讓人瘋狂!
「查查看,兔子他們的生產基地在哪。」桑坤突然開口道。
「找到了要動手麼?」
「當然要動手,但不是我們動手。」桑坤道,「找到了,就將消息給那些更想動手的人,我們不出手,坐看觀虎鬥才有意思。這個圈子,恐怕是要發生大地震了,明哲保身有時候比賺錢更重要,明白麼。」
「明白了。」
桑坤不再多說,現在就連面具會所的老闆都出面了,事情就不小了。
他可不會覺得那海老闆是真想幫大家調停,維護這個圈子,畢竟新貨的誘惑力可不只是對他們,海老闆同樣感興趣。
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桑坤沒有覺得有多大壓力,反而覺得興奮。
因為他知道,最終贏的人,肯定是自己。
丟了剩下半截的菸頭,桑坤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那煙霧之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頭腦保持冷靜,可以做出正確決斷。
現在玩的,可就是命了啊。
……
平靜了一個星期後,圈子裡有動靜了。
這在喬建榮的預料之中。
「前埔村的據點被人搞了,好在提前做了準備,沒有留下貨的配比,只是被搶走了一些貨而已。」
王猛已經到現場看過了。
他們的製毒工廠,並非建造專門的廠房,這種行業誰也不敢這麼做,而是在邊境一些藏在深山老林的村子裡,直接讓當地的村民來製毒。
一方面可以給這些村民提供遠超種地的收入,另一方面鐵血的威脅手段,也逼得他們只有選擇這條路。
這些村民沒有太多文化,也不需要有太多文化,只要乖乖聽從命令,按部就班跟著流程去做便可。這是他們的生存收入來源,更何況,不聽話的人,輕者被砍斷手腳殺雞儆猴,重者直接被活活打死!
若是有人到過這些毒品村,才會知道這世上是真的有惡魔,而且惡魔的殘忍程度,遠超一般人的想像。
幾乎金三角地帶的模式都是如此,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搜尋那些偏僻山村,成為那些毒梟爭搶做的事情,畢竟多一個據點,就等於多了一個隱蔽的貨倉。
「查到是誰了麼?」
喬建榮似乎沒有一點生氣,平靜道。
「讓人去查了,那些貨都做了標記,下家哪裡出現,夏偉那邊很快就會知道。」王猛知道這是喬建榮設下的圈套,為的就是將那些暗中對付自己的人全部揪出來。
現在這個圈子暴風雨來,玩的都是命,一不小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嗯,那就行,另外幾個可以捨棄的據點繼續這樣做,原料損失一點無所謂,我們損失得起,他們拿不到配方,這輩子就只能在我面前低頭。」
喬建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哼,不肯低頭還想跟我作對的人,就是死路一條!」
可怕的殺氣瞬間爆發,他整個人都好似一頭豹子,比起之前要凌厲得多!
想到一年前,自己還得低聲下氣求找趙老闆拿貨,每次去面具會所,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在那些老傢伙的眼裡,自己可有無無,他們從來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暗中蟄伏了這麼多年,現在又有陳凡這個助力,喬建榮是絕對不會錯過這個絕佳機會的!
整個圈子要洗牌,那就洗牌吧,但掌控整個賭桌的人,必須是自己。
喬建榮跟王猛相視一眼,彼此都知道,等待了二十多年,機會總算是來了。
「另外」喬建榮開口,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老二那邊,也可以開始準備了。」
聞言,王猛瞳孔微微收縮,他們一共三兄弟,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一路生死過來,比親兄弟還要親,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只是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露面。
就連喬雨姍都以為她那個二叔已經死了,但喬建榮跟王猛知道,那才是他們埋得最深的一張牌!
既然是底牌,當然是留著對付最難對付的那個人了。
王猛看著喬建榮,好一會兒才點頭,認真道:「我明白了。」
他知道,喬建榮醞釀喜愛的這場風暴一旦開啟,便只有該死的人都死光了,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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