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那爪印,已經將皮膚割開,傷口極深,隱隱可以看到深處暗黑色的血了!
陳凡喉結滑動,眼淚頓時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你這傷……」
「沒事,」陳燃拉好衣服,故意板著臉,「怎麼還哭呢?我們陳家的男人,不能輕易掉眼淚,你這都馬上要上大學的人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陳凡還是忍不住,那傷口的印記,仿佛刻在他腦海中一樣,揮之不去。
「不准哭!」
陳燃聲音高了幾度,見陳凡難過的樣子,他又抖了抖肩膀:「好了好了,真沒多大的事,當獵人,受點傷還不是常有的事?放心吧,過幾天就好了。」
聽到陳燃的話,陳凡點了點頭,又猛地抬起頭:「哥,當獵人太危險了,你一定要當上兵,去當兵吧。」
他的眼裡滿是祈求:「當兵好,當兵至少不要面對那些野獸,沒有那麼危險啊,哥,你答應我好不好?」
陳燃看著自己的弟弟,笑了笑:「這不馬上秋季徵兵了麼,等送你上大學了,我就去報名參加,有張叔幫忙著呢,放心吧。」
得到了陳燃答應,陳凡才放下心來。
他抹了一把眼淚,瘦弱的身子還微微一顫。
「哥,你去休息吧,我來做飯,我能行的!」他輕輕推著陳燃去邊上休息,挽起了袖子,便立刻動起手來。
陳燃也不搶著了,不然陳凡可真得難過了。
他很清楚,陳凡只是想儘自己的可能,為自己分擔,或者說,不讓自己太過為他擔心。
陳凡的動作並不快,常年羸弱的身子,多少影響還是有一些。
這段時間,陳燃在不斷拼命打獵掙錢,陳凡也沒閒著,除了看書就是鍛鍊,哪怕多做一個伏地挺身,哪怕繞著院子多跑兩圈,他都咬牙堅持。
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能變得強大起來,早晚有一天,還是會拖累自己的大哥。
吃完了飯,陳燃本想再進山打些小東西,被陳凡拉住了,說什麼都不肯再讓他進山。
身上都還有傷口沒好,再進山打獵,要是出點什麼意外,那怎麼辦?
「哥,學費都夠了,就別進山打獵了,聽我的行不行?」陳凡紅著眼睛。
他的臉上滿是內疚,似乎陳燃身上的傷,是他不小心弄出來的一樣。
「行,聽你的,我不去了,在家休息休息。」
陳燃認真看著陳凡,點了點頭,笑道,「就在家呆著陪陪你,再過十幾天,咱倆可就要分開了。」
想到這,陳燃心中也有些不舍。
從小到大,兄弟兩個就沒分開過,更別說要天各一方,都去追尋自己的道路。
但人長大了,那就得離開,去嘗試更多的生活,陳凡去上大學,將來才能有出息,才會有好日子過,為此哪怕自己辛苦點,累點,陳燃都能扛得下來。
「不知道大學生活會是什麼樣。」陳燃笑著,「到了學校,好好學習,別貪玩了知道麼。」
他知道自己這話白說,陳凡怎麼可能貪玩,他從小就懂事,現在長大了,會更懂事。
陳凡用力點頭。
「哥,我聽說大學裡每年都有獎學金,我好好學習,爭取拿到獎學金,這樣自己就能掙到學費了。」陳凡握了握拳頭,「我不能一直拖累你,不能……」
「胡說些什麼!」
陳燃板起了臉:「咱兄弟兩個,沒有誰拖累誰,爹不在,當大哥的就是要照顧弟弟,明白了麼?」
「我知道了,哥,我一定會努力,不給你丟臉,不給咱陳家丟人!」
陳凡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坐在院子裡,悠閒曬著太陽,兄弟兩個聊了很多,似乎已經有很久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這樣好好聊一下午。
陳凡暢想著自己在大學的生活,希望能學有所成,能早點畢業再幫助到自己大哥,而陳燃想著,自己若是能順利當上兵,部隊生活,又是什麼樣呢?
他第一次感覺,部隊這兩個字,對自己似乎有些陌生。
甚至,陳燃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兵,融入到部隊,這樣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環境中。
為什麼要當兵?
陳燃的答案很簡單,為了吃飯,為了不讓弟弟擔心,為了……尋一條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吧。
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午很快就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遠遠地,陳燃就聽到了屯子裡小東那拖拉機的聲音。
哐當哐當哐當,煙囪沖天而起一竄的黑煙。
「張叔他們回來了!」陳燃忙轉頭看了過去,驚喜不已。
老張他們出來了,那野豬肯定已經賣掉了,陳凡的學費這就徹底解決了!
兄弟兩個立刻站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忙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遠遠的,就見拖拉機停了下來,老張幾個人同樣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見陳燃兄弟兩個那著急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瞧你這倆小子急的,還怕張叔捲款跑了不成?」
他伸手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都在這呢!放心!」
陳燃兄弟兩個都瞪圓了眼睛,這麼鼓?
「野豬很大,賣了個好價錢,」老李也開口道,「老張,你就別讓兄弟兩個著急了,快拿出來吧。」
老張立刻從懷裡,小心翼翼取出來一個袋子,打開袋子,頓時厚厚的一疊錢,看得陳燃兄弟兩個眼睛都花了。
「這麼多!」
陳凡還的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錢,感覺喉嚨都幹了,這一頭野豬,竟然能賣這麼多錢?
「你李叔熟悉的酒店老闆,看到這野豬,二話不說就要了,開個價格也公道,」老張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塊!」
他直接將錢塞到陳燃的手裡:「你們點點看。」
陳燃沒有點,陳凡也沒有,對張叔跟李叔他們,都是百分百的信任。
倒是陳燃,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多少知道一些獵物的價格,這野豬肉市場價格最高也就二十塊一斤,整隻賣,就算再高,連兩千塊都賣不到,這麼可能會有三千?
那酒店老闆總不可能算錯帳吧。
陳燃看著老張幾個人,已經猜出來了。
「陳燃,多的呢,是我們幾個的心意,」老張知道陳燃看出來了,也沒再掩飾,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懂事,也要強,老陳家的爺們,從來就不求人,這些,是我們幾個,給陳凡上大學的禮,你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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