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美人造勢。
不多時,關於渡口處有個畫舫有免費贈禮可領之事,就傳遍了整個縣城。
人們正好奇紅袖招到底會送什麼東西的時候。
畫舫上下來了幾個嬌俏的姑娘。
一人手中挎著一個小籃子,籃子裡放著是一張一張的圖紙。
紙上畫著精緻的花紋圖示。
顯目之處還有文字。
姑娘們到了城中熱鬧之處,先吆喝了幾聲吸引了人群注意。
然後將籃子裡的紙分發到了路過行人手中,嘴裡還說著什麼可免費試妝。
不管是送贈品。
還是試妝。
對於當時的人而言,都是極為新奇的說法。
有接到紙的人難忍好奇的問起了細節。
被問到的姑娘出人預料的耐心,不管來人問的是什麼,總能溫聲細語的跟人慢慢的解釋清楚。
直到問的人滿意了為止。
姑娘們在城中遊走半圈。
籃子裡的紙分發得差不多了,城中男女老少消息靈通些的,差不多就都知道了明日畫舫贈禮一事。
城中聲潮正盛。
畫舫中前支起了幾張桌子。
桌上放著一排精緻的小盒子。
盒子裡裝著的,據說就是紅袖招的東西。
路過駐足的姑娘婦人,若是感興趣的,便可當場感受。
就算是無心脂粉類的,也可在一旁看足熱鬧。
有一個鼓起勇氣來嘗試的。
就會接連有第二個第三個。
慢慢的桌子前圍聚了不少人。
桌後的姑娘們也忙得不可開交。
怎麼說怎麼做,都是蘇沅事先教好了的。
姑娘們本是口舌伶俐之人,此時面對眾人的詢問,倒也應付自如。
聞訊前來之人抱著試探的心來。
片刻之後滿意而去。
不約而同的期待著明日的贈禮。
蘇沅穩坐畫舫之上,聽著外邊的動靜,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來福滿臉震驚的望著外頭的人潮來往,將大寫的佩服寫在了臉上。
「公子,您真的神了。」
誰能想到,這樣的方式真的有用?
蘇沅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輕聲道「明日這邊贈禮結束了,你拿上咱們之前準備的精裝的,去給名單上的人家送過去,另外附帶上紅袖招的名帖,旁的不必多說,只要送到了就可。」
來福此時覺得蘇沅說什麼都對,忙不迭的笑著應是。
蘇沅起身看著渡口上的熱鬧,無聲輕笑。
這第一步,算是走對了。
次日一早,還不到說好送贈禮的時辰,渡口前就多了不少聞訊前來的人。
早就準備好的姑娘們整整齊齊的在渡口上坐成了一排。
面對人們的打量神色自若。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桌前人頭攢動最多之時,宣布送贈開始。
領取贈禮無需多餘的條件。
只要在手腕上束上一條二指寬的紅色絲帶,便可憑藉這條紅色的絲帶領取到一份贈禮。
或是一小盒妝粉。
又或是指甲蓋大的一小塊胭脂香粉之類。
東西不算多。
但勝在不要錢。
男子不在意這個。
女兒家卻還是很歡喜。
排隊的姑娘婦人們,領著屬於自己的贈禮離去。
領到了什麼東西旁人不知。
可手腕上飄揚的絲帶卻格外矚目。
有不知贈禮一事的,見很多人手腕上都有這麼個東西,忍不住就會問。
一傳一,二傳十,被引起了好奇心的人們暗暗議論著著紅袖招送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蘇沅特特讓人送到了各大府上的精裝版也順利送達。
其實外人送的禮,輕易是進不得他人門的。
但渡口上的熱鬧傳遍了整個城。
在府中待著閒暇無事,只能磕牙的夫人們,自然也能知曉。
只是深宅之中不可輕易露臉。
縱是好奇也不可外出一探。
心中正遺憾時,紅袖招的禮正巧就到了。
自然而然就被好奇的夫人們欣然收下了。
蘇沅送上門去的,自然與在渡口相送的不同。
準確的說,是包裝不同。
根據被送禮之人的身份背景,以及可消費的財力。
蘇沅準備了不同材質的盒子來作為包裝。
闊綽些的,就用鐵纏絲的花邊盒。
怎麼大氣吸人眼球怎麼來。
清貴些的好文雅的,就用木製做舊或是竹雕花的。
清雅端方。
城中最為了不得的官夫人,則是得到了一份獨一無二的青玉盒的。
與盒子一起的,還有紅袖招的產品介紹和主要配料。
單子上所寫的珍珠二字排在首位,赫然在目。
很難讓人保持淡定。
什麼時候,價貴的珍珠竟都可以用來入妝粉了?
這紅袖招到底什麼來頭?
有識貨的,稍微琢磨一下就可看出脂粉中的確含有珍珠。
不識貨的,聽人說了,也變得識貨了暗暗納罕。
城中收到了特殊贈禮的夫人們聚會時不可避免的提起了紅袖招,得知對方所得與自己不同,控制不住的開始暗暗相較。
不知不覺,紅袖招所出竟成了人們攀比的風向。
當城中女性為紅袖招三字痴迷的時候。
在渡口停留了三日的畫舫終是要動了。
畫舫離岸前,有個姑娘站到了船板上,脆生生的唱起了曲兒。
畫舫悠悠而去。
渡口上有人忍不住扯著嗓子喊「此去可還回?」
姑娘掩著嘴樂出了聲,嬌俏道「自是還來,等姑娘們妝匣脂粉盡,我們便來了!」
姑娘應得大大方方。
渡口邊上響起笑聲一片。
畫舫里,來福飛快的扒拉著手上的算盤,頭也不抬的對著蘇沅說「這幾日送出去的東西,價值這個數。」
來做買賣,東西白送出去了。
銀子一分沒進。
還倒貼了不少。
蘇沅扭頭看了一眼,心痛的閉上了眼。
她抬起茶杯灌了一口,鬱悶道「沒事兒,咱們將頭打好了,後續出貨了到此也不愁銷路,等著宰一把大的。」
來福心有悻悻的跟著點頭。
拿出一個冊子在上頭用筆勾了一筆,問「咱們接下來都按這個流程走?」
蘇沅點頭。
「每到一處大城,就像這次一樣操作,但是每一處只停三日,三日即刻就走。」
「你傳信回去給冬青,告訴她後來船也按這個數來辦,不可多留。」
來福不解的皺眉,納悶道「咱們只留三日,一是因本身無外賣之貨,二則是因為趕時間,可後來出貨來賣的,兩者都不占,多停留幾日好像也無妨,為何要趕著走呢?」
多待幾日,就能多賣一些。
這不是賺錢的好事兒嗎?
趕著走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