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報萱貴妃,將軍府有大難。」
副將小聲沖身邊的人吩咐,那人點頭轉身便要去報信。
體內異物此時小聲提醒,「百里沐笙,東南方,有人要去報信。」
百里沐笙聞言神色一凜隨手拈過空中飄揚的樹葉朝那人飛擲過去。
「咚!」
樹葉瞬間就割破了那人的喉嚨,緊接著整個人直挺挺撲倒在了地上。
「殺了她!」
副將見狀面容煞白,心生忌憚恐懼。
面對武功深不可測的百里沐笙,只能聲嘶力竭的下達命令。
其他人聞言紛紛揮刀再次朝百里沐笙攻去。
百里沐笙瞥見退於重圍後的副將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白玉劍起,她手用力一揮優雅的轉了個圈,劍氣所過之處,眾將士均吼破命隕。
緊接著她借了士兵的肩膀飛到公孫湛身後,伸手抓起他的腰帶便朝院中的房樑上扔去。
同時用力擲出手裡的白玉劍,將副將牢牢定在將軍府的房樑上。
「唰—唰—唰—」
她右手軟劍一陣揮舞,副將瞬間面目全非,那渾身上下猶如被切片的魚,血濺三尺。
鮮血沾染了她白色裡衣的衣領,漾開朵朵桃花。
前世若不是這副將對百里奇唯命是從,是非不辨,背後中傷百里赫澤。
她哥哥也不會為助她事成,腹背受敵,戰死城外!
最後遭萬人踐踏!屍骨無存!
「一劍斬門將,二劍弒生父,三劍殺叛徒。出手剛勁有力,動作行雲流水,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真是牛啊!」
陌離穿越而來,她雖魂識被封,卻也親眼見證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復仇。
說來奇怪,她雖然沒能鳩占鵲巢,卻是擁有了百里沐笙的部分記憶。
只是零散的很,毫無頭緒令人頭疼,尚且還需要點時間整理消化。
百里沐笙眉頭皺了一下,體內此異物既能和她對話,別人卻聽不見,莫不是真如那算命的瞎子所言。
遠處假山後面有個家僕想要逃,卻因過於害怕摔了一跤驚動了百里沐笙。
她一個瞬移就到了家僕面前。
家僕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沖百里沐笙不停磕頭,「大小姐饒命!饒命啊大小姐!」
「滴答、滴答—」
軟劍上的血滴在不遠處,滴答的聲響讓家僕磕頭更用力了一些。
「大小姐饒命啊!求求您,我不想死!饒命啊,求求您饒了我吧。」
「我不殺你。」
百里沐笙語氣冷硬,手裡的軟劍卻往側後方的方向移了一下。
家僕不可置信抬起頭來滿臉畏懼看著百里沐笙,顫抖著身子不敢動。
百里沐笙冷著臉連環問話,「我問你,府里其他人呢?那個女人和百里萱萱身在何處?鈺鑰呢?」
家僕愣了愣,隨後一邊哆嗦著回話,一邊打量百里沐笙的神色。
「在、在後院、密、密室躲著,鈺鑰小姐、五年前,就被、被夫人發賣了。」
百里沐笙聽完面色瞬間沉下來,眉頭緊緊皺起,握著劍柄的手鼓起了青筋。
這毒婦居然把她妹妹給賣了!
她抽走腰間的錢袋子扔到了家僕面前,隨後讓開身子冷聲道:「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你拿著,逃到個安生地方去吧。」
家僕猶豫再三,見百里沐笙並未對他發難才小心翼翼撿起錢袋,感激的又給百里沐笙磕了好幾個頭,「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
等家僕一步三回頭跑出將軍府以後百里沐笙這才往後院走去。
體內異物此時又嘆了一聲,「僅僅因為你小時候,他給受罰關禁閉的你送了一份白米飯,你就放過他了?」
沒等來回應,又道:「他可是你庶母的人!」
百里沐笙不言語,轉身往後院而去。
她在將軍府十年所受善意並不多,這碗白米飯算是其中一件。
此時北溪皇宮最高的城牆上,身高八尺身著黑袍蓑衣的人正負手而立。
身著白色綾羅裙的美麗少女從他身後走出來與其並排而立,面帶笑容,語氣十分得意,「此刻,暗嵬營的人應該已經散落京城各個地方了吧。」
黑衣人視線看著皇宮外,靜默不動,一言不發。
暗嵬營。
可是一個人都沒入北溪城!
此次攻城,卻要無功而返,他到底,意欲何為。
少女被人忽視心生惱怒,冷了臉道:「此事事成之後,我要你們暗嵬營幫我殺一個人。」
黑衣人這才微微偏頭,聲音嘶啞難聽如同鬼魅,詢問:「你可知道,請暗嵬營殺手的規矩?」
少女不屑,「有何規矩?無非是認錢不認人罷了,黃金我有的是!」
「真是個愚蠢小女。」
黑衣人毫不留情的嘲諷。
少女扭頭瞪著這個被墨袍蓑衣裹得嚴嚴實實,戴著惡鬼面具神秘的猶如鬼魅的男人。
不一會兒咬牙切齒質問他,「我可是北溪鎮國大將軍之女,無論是才學還是武功,都是北溪公認的第一貴女,你憑何說我愚蠢!」
黑衣人聞言笑了起來,轉身俯視面前的少女。
笑聲嘶啞,像極了陰森的鬼魅,難聽又令人惡寒。
他道:「暗嵬營殺手向來是刺殺失敗,就反殺僱主的。」
黑衣人從少女的眼中看到了懷疑和慌張,滿意勾唇繼續道:「如此,你還敢請我們替你殺人嗎?」
見面前的人猶豫的神色,陰陽怪氣的揶揄,「第一貴女?」
他戴著惡鬼面具像極了地獄的修羅,讓她不自覺心生忌憚。
少女穩了穩心神有些心虛,不確定的問:「那,那若東洲入主北溪事成……」
「那我們就會撕毀契約,殺了慕容瑾!」
黑衣人說完轉身便走,不過兩步又停下來。
他偏頭視線落到潔白衣裙的下擺,道:「如果屆時你能勸他把北溪皇位讓給我,我可以考慮,饒他一命。」
「你做夢!」
少女捏緊劍柄,盯著如同鬼魅般消失的黑衣人壓抑低吼。
天下人盡皆知,暗嵬營惡貫滿盈、草菅人命、離經叛道。
這樣的人也配妄想九五之尊之位!
做夢!
「萱貴妃!」
此時一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從城牆下飛上來跪於女子面前。
萱貴妃擰眉詢問,「殘陽,何事?」
此時皇城內安靜的出奇讓她突然心生不安。
難道計劃生變?
隱衛低頭回答:「一個時辰了,皇城之內未曾出現將軍府的人!」
「糟了,去將軍府!」
萱貴妃思量一會兒心下突然一沉。
隨後立馬點殘陽的肩借力飛上城牆,以最快的速度往將軍府而去。
殘陽見狀立馬跟上。
萱貴妃在將軍府門口落地,匆匆一掃便是屍體橫陳,血流成河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