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別多心。記住本站域名」紫嫣只能這樣勸她,可她不聽,含著淚回了蘭林殿,命人緊閉大門,連太醫也不願意看見。
很快就到了梁笙問斬的日子。
溫驍給了他很大的排場,宮城之外,肅陽侯親自監斬,看熱鬧的百姓烏泱泱圍了一圈又一圈,禁軍立於宮樓之上,瞧著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裡面,指不定就混了等著劫法場的人呢。
姜容鶴一襲紅衣站在宮樓上,靜靜的看著押送梁笙的囚車駛來。
他身上的錦衣破破爛爛,頭髮亂糟糟的,烏青的胡茬也未打理,手腳都帶著沉重的鐐銬,還未下囚車,他就看見了姜容鶴。
她越發高貴美艷,那一身紅衣,像是特意來慶賀他的死到臨頭一般。
被人推搡著走上刑台,梁笙仍舊抬頭看著她。
他已經記不起姜容鶴嫁入東宮時是何模樣,幽禁的這一年,他對姜容鶴所有的記憶,都是她與自己針鋒相對的樣子。
她就像個性情不定的瘋子,即懦弱,又暴戾,她害怕被打,害怕黑暗,卻在受罰挨打時從不肯鬆口求饒,為了幾個卑賤的奴才屢屢頂撞自己。
自己那位母后常誇她端莊得體,他卻覺得她假清高,太子妃又如何,不會跪在他腳邊求他恩寵,他一樣可以縱容妾室羞辱她。
可是幽禁之後呢?
在溫驍的後宮,她越來越美,像是得了甘霖的嬌花,盛開的璀璨耀眼,渾身上下華貴雍容,哪還有半分女瘋子的模樣?
梁笙至今也想不通,向來端莊的她,是怎麼放下禮義廉恥對著溫驍自薦枕席的。
「娘娘。」林湘一陣噁心:「他一直看著娘娘呢。」
姜容鶴緩緩開口:「將死的畜生罷了,他願意看就看吧。」
拿起阿南手裡捧著的休書,姜容鶴瞧了一眼便笑彎了唇角:「給他送下去。」
「是。」阿南立馬就去了。
出宮門後請示了肅陽侯,阿南端著托盤登上刑台,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落魄的梁笙,將休書放在他面前。
「哈哈哈」梁笙看著休書瘋魔了一樣大笑出來:「休書?怎麼?溫驍終是承認,他強占了我的女人!」
阿南卯足力氣給了他幾記耳光,滿眼恨意幾乎要迸發出來:「我家娘娘羞與你為伍,你這等爛人,也配提皇上名諱。」
梁笙吐了口血,狠狠看著阿南:「白眼狼,東宮出了你這條白眼狼,當初孤就該打斷你的腿,將你拖去餵狗。」
「殤太子只怕沒有這個機會了。」阿南恨不得奪刀活劈了他:「不過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拖你去餵狗。」
說完,他極不情願的離開,若非大庭廣眾之下不方便動手,阿南真想拿刀活剮了他。
當年陪著姜容鶴入東宮的那群姑娘,那是何等的明媚活潑,可最後活著走出來的,只有林湘,還是傷了臉僥倖留的一命。
十幾條人命,足夠將他一刀刀剔成白骨了。
回到宮樓上,阿南幾乎開不了口,眼睛裡蓄滿了眼淚,卻壓不住翻騰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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