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各位親愛的觀眾老爺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姜白。【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大家看到這期的標題可能會有點雲裡霧裡,別著急,請聽我慢慢道來。」
還是熟悉的哈士奇頭套,熟悉的聲音,以及那把熟悉的摺扇。
姜白開始講述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不久前我回老家參加堂弟的婚禮,我們開開心心去接親,結果女方家裡卻臨時提出要五十萬彩禮,否則就不嫁女兒。」
「在此之前,我二叔已經給了對方二十八萬的彩禮,或許在一線城市,二十八萬不算什麼,但在我們這個小縣城,二十八萬已經是極高極高的一個數字了。」
「可對方還不滿足,居然在接親當天臨時加價五十萬!」
「而理由也讓人啼笑皆非,是為了女方弟弟!沒錯,我堂弟很不幸的遇到了傳說中的扶弟魔……」
此處,切入一段畫中畫。
以熊貓人動畫,形象生動的把那一家人的貪婪、無恥嘴臉展現了出來。
有些話真的是讓人聽了都血壓飆升。
「反正今天沒有五十萬,我不可能讓你帶走我閨女!」
「我今天就要你個態度。」
「你可是帥帥的姐夫,幫幫忙不應該嗎?」
「這說來說去的,不就是不夠愛嗎?如果是真愛,又怎麼會在乎這區區五十萬。」
「你爸媽賣了房子還可以租房子住啊。」
「……」
然後第一個爽點就來了。
接親關頭丈母娘坐地起價,叫囂著沒有五十萬別想娶我女兒,新郎怒摔捧花,發出驚天巨吼:
「這婚,誰特麼愛結誰結,我不結了!」
然後帶著兄弟團瀟灑離去。
我哩龜龜,
這是什麼爽文劇情!
如果再加上轉頭娶了新娘閨蜜的橋段,直接都能寫出一部百萬字的新媒體了好嗎?
雖然沒有娶閨蜜,但這個結果也已經夠爽夠勁爆!
你不是說沒有五十萬不嫁女兒嗎?
好啊,老子不娶了還不成?
接著,姜白繼續說道:「遇到如此奇葩的一家人,結婚是肯定不能結婚的,不然以後幾十年怕是都要家宅不寧了。」
「既然都不結婚了,彩禮自然應當退回來,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這家人卻拒絕返還彩禮,那沒什麼好說的,直接起訴流程走起!」
「結果女方居然在網上寫起了小作文……」
這裡,姜白展示了一下小作文截圖,以及部分評論截圖。
「我堂弟遭受了極為嚴重的網絡暴力,電話簡訊被轟炸,就連工作都丟了,而且我二叔二嬸也受到波及,正常的生活被嚴重破壞!」
「對於女方這種扭曲事實,扇動是非,並且隨意泄露個人信息的行為,必須不能慣著,簡簡單單的民事糾紛非要搞成刑事桉,你說說這怪得了誰?」
「至於那些網絡噴子……相信最近大家也都聽說了,不少人還在網上曬出了收到的傳票,沒錯,我和堂弟把他們全都告上了法庭!」…
「我原以為,經過一些事情之後,網絡噴子們會稍微收斂一點,沒想到他們還是死性不改。」
「突然想到一句話,深以為然:最有效的普法方式,就是把人送進去!」
「最後,用我堂弟的一句話來結束。」
「不把那些網絡噴子送進去,我心難安!」
「e!」
摺扇展開,到此……並未結束。
進度條告訴觀眾,這個並沒有這麼簡單。
果然,畫面一轉。
嘿,您猜怎麼著,還有彩蛋!
彩蛋1:民事桉件判決書。
彩蛋2:執法記錄儀拍攝的抓捕現場畫面。
這是姜白找太安宣傳部門的杜興幫忙,從市局裡要來的。
單憑他自己也不可能拿得到這種東西。
不得不說,這兩個彩蛋讓人看得渾身舒坦,熱血澎湃。
本來老老實實把欠人家的彩禮還回去不就行了?
非得嘴硬!
現在可好,不但彩禮得還,人還得進去。
還不是一個人進去,是一家子全進去了。
順便還拔出蘿蔔帶出泥的牽扯出一個電信詐騙團伙……
好傢夥,玩兒連坐是吧?
當然了,里有些事情不能說太詳細,比如趙蓉蓉以前的職業,以及身患的職業病之類的。
雖然這些是事實。
但這屬於趙蓉蓉的個人隱私,如果貿然在網上公布出來,便涉嫌侵犯他人的隱私權、名譽權。
姜白自然不會展開細說。
只是一筆帶過:
「因為某些原因,可以確定女方並不具備登記結婚的客觀條件與主觀想法,她這種行為涉嫌騙婚。」
雖然姜白有一段時間沒發,但他的熱度和流量絲毫沒下降,再加上這個事件最近在網上本身就有著不小的熱度,所以發布後,就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的火上了熱搜。
直到這個時候,某些人才知道,原來他們噴的人,居然是特麼姜白的弟弟!
甘霖娘!
你有這麼個boss級別的哥哥,你早說啊,擱這兒跟我們扮豬吃老虎有意思嗎?
「我哥是姜白」這話不比「我爸是李剛」還牛逼嗎?
你說你這……
現在好了,兩個很刑的男人組成的「入刑夢之隊」出手,那就不是返不返還彩禮,網上互噴兩句的事了。
yy
那是進去幾個,進去幾年的事!
這麼爽的劇情,評論區老哥們自然是開始瘋狂整活。
【八級大狂風:重金娶親,娶的是完璧之身;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明媒正娶,娶的是賢良淑德;三媒六聘,聘的是知書達理。敢問,這位姑娘占哪樣?】
【青秋未改:這姑娘絕逼是鑲金邊嵌鑽石的,要不怎麼就敢這麼獅子大開口呢!】
【蒼、紫月:電信詐騙團伙疑似成為被殃及的池魚……不知道騙子們看到這期還有會是怎樣的心態。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幫信罪」這個罪名。】…
【父液子承:前半部分看得我血壓飆升,後半部分看得我身心舒坦,最後的彩蛋更是讓我大呼過癮!】
【清風雪月:霧草!老夫掐指一算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原來此事背後竟另有隱情,桀桀桀桀桀……】
【爺傲、奈我何:該說不說,up的弟弟做得對!娶妻娶賢,千萬不能要扶弟魔,不然這輩子都得被拖垮!親人之間互相幫忙無可厚非,但也得有個度吧,總不能說娶個老婆,還附帶個二十來歲的拖油瓶吧?】
【皮蛋瘦肉周:啥也不說了,點讚評論轉發三連支持,期待後續!】
【……】
曾經逼乎上有過一個挺火的話題――為啥姜白這種獵奇向的能火?
對啊,為啥呢?憑啥啊?
是擦邊小姐姐不勾人,還是修驢蹄不解壓?
是海克斯科技不新奇,還是八分鐘宰羊不好看?
為啥要看一個頂著狗頭聲音賤兮兮的男人擱這兒講故事呢?
只能說這個題主肯定沒看過姜白的。
但凡他完整的看過一個系列,都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這麼爽的劇情,夏天看了涼風拂面,冬天看了熱浪滾滾,誰看誰知道。
尤其是看到那些叫囂著「你報警啊」、「你去告啊」的人,最終求刑得刑的下場,簡直能讓人爽快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據說,只是據說啊,某個抑鬱症患者因為看了姜白的,很快就痊癒了。
……
青州,某燒烤店內。
李朵正跟三個好閨蜜聚會呢,吃著燒烤喝著啤酒,順便罵著狗男人。
這四個年輕靚麗的姑娘坐在一起,那齊幣小短裙,露臍小吊帶啥的,先不說長得好不好看,光是這非常省布料的衣服就很有回頭率。
「姐妹們,我考你們一個問題哈,為什麼說找男朋友不能找胖子呢?」
李朵喝了口啤酒,突然拋出了一個問題。
她梳著小高辮,畫著濃濃的眼影,塗著深深的口紅,不管模樣還是身材都非常的哇塞,是四個人裡面形象最出眾的一個。
其他三人略作思索,各抒己見。
「老娘很高貴,胖子不配!」
「好多胖子身上都有股怪味兒,意,噁心!」
「我喜歡高的,帥的,才不喜歡死肥宅呢。」
李朵晃了晃手指:「nonono,你們都沒說到點子上。」
「朵朵你別賣關子啦,快說吧。」一個厚嘴唇的姑娘催促道。
李朵很有深意的笑了笑:「因為……小肚雞長啊。」
「啊?」
幾人微微一愣。
緊接著便恍然大悟,爆發出一陣笑聲。
引起燒烤店內不少人側目。
「笑死我了,朵朵你也太有才了。」
一個留著大波浪的姑娘笑著拍了拍李朵的大腿。
李朵提議道:「姐妹們,附近新開了家夜店,聽說裡面的dj賊帥,生意也蠻好的,待會兒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正好老娘剛失戀,急需一個男人來填補我的空虛。」
「請問是心靈上的空虛還是身體上的空虛?」
「哎呀你壞死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
這時,厚嘴唇妹子突然問道:「哎朵朵,你不是下午剛收到法院傳票嗎?怎麼還有心思喊我們出來吃燒烤逛夜店呢?」
「沒事兒,我就在網上隨便評論了一句,能把我咋地啊。」
李朵滿臉的無所謂,擺擺手說道:
「了不起就賠他幾百塊錢得了唄,這都不夠我們吃一頓燒烤的。」
「現實已經這麼操蛋了,還不能讓我在網上罵罵人?」
厚嘴唇妹子贊同的點點頭:「朵朵你說得對,有些郭楠就是下頭,做的那些噁心事兒,不罵都不解氣。」
李朵笑嘻嘻說道:「那必須的,我跟你們說,對方多半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還起訴,真以為他姓姜就能學姜白了?」
「別說他只是跟姜白同姓,哪怕就是姜白本人起訴,我都不怕他。」
「來姐妹們,我們干一杯,要什麼狗男人,姐妹大過天!」
「芸芸,別玩兒手機了,來乾杯。」
坐在對面的大波浪妹子正捧著手機,聽到這話後,抬頭看向李朵,眼神有些怪異。
「芸芸你怎麼了?不會是你前男友找你複合吧?我跟你說,千萬別……」
李朵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大波浪妹子芸芸打斷了:
「朵朵,我剛刷到姜白的了。」
「你罵的那個男的……是他弟。」
「這次起訴也是在他的支持下才進行的。」
聽到這話,李朵頓時懵了。
手一松。
一次性紙杯夸察一下掉在桌子上,啤酒灑得到處都是。
李朵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胸脯不停起伏。
緊接著,她手忙腳亂的拿起自己的手機,準備姜白。
結果剛打開逗音,就刷到了姜白最新的。
《一群人的狂歡,喪鐘為誰而鳴!》
一個戴著哈士奇頭套的男人出現在中,開始娓娓道來。
越看,李朵的臉就越白。
「怎麼辦怎麼辦啊,真的是姜白,完了完了完了,我肯定要坐牢了……」
李朵急得都哭了。
哪還有之前的半點澹定?
有些人就是喜歡吹牛逼,說什麼某某某也就那樣,說這個不算什麼那個不算什麼,可真當事情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你看他害不害怕就完了。
這就是俗稱的鍵盤俠,口嗨怪。
如果是隨便一個什麼人提起刑事自訴,或許心大的人還真不是特別害怕。
頂多到時候說兩句好話,再賠點錢就得了唄。
能有多大事兒。
可如果起訴的人換做姜白,那可就不一樣了。
人的名,樹的影。
有些人光是說出名字來,都能嚇壞不少人!
很顯然姜白就是這樣的存在。
「朵朵你別害怕,我聽說這個刑事自訴只要原告諒解就沒事兒了。」…
「說得簡單,要是別人還好,可現在是姜白啊,他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沒人性,怎麼可能輕易諒解?就連未成年和老年人都被他送進去好幾個了。」
「你怎麼說話呢!朵朵已經夠害怕的了,就別再給她添堵了好嗎?」
「哎!有了,姜白不好處理,咱們可以從那個姜晨身上想辦法啊。他不是剛失戀嗎,肯定正空虛著呢,咱們朵朵腰細腿長奈奈大,而且長得也好看,這麼一個大美女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求饒,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動搖吧?最好能拿下姜晨,做姜白的弟妹,他再較真還能對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動手啊?」
「……」
聽著姐妹們的話,李朵愈發心亂如麻。
如果早知道姜晨是姜白的弟弟,她肯定不會說那些話的啊。
更加不會連發三條簡訊去辱罵對方。
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
榆縣,某大排檔。
三個男人正圍坐在一個小圓桌旁,哈啤酒,擼串,順便聊一些很刑的話題。
羅大狀幾杯啤酒下肚,臉色微紅,看著姜白開口道:「姜白啊,假如你女朋友……」
「羅大狀,我沒有女朋友。」
羅大狀眼睛一瞪:「假如!」
「哦,好。」
「假如你女朋友問你,她和你媽媽同時掉河裡,你先救誰,你怎麼回答?」羅大狀問道。
「嘶!」
姜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對於這個世紀難題還是有所耳聞的。
先救媽媽吧,女朋友肯定生氣。
先救女朋友吧,心理上這關也過不去啊。
貌似怎麼選都不太合適。
「真有女的會問這種問題?」姜白齜了齜牙。
姜晨點頭:「真有,哥,趙蓉蓉就問過我。」
「那你怎麼回答的?」
姜晨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說先救我媽啊,媽媽只有一個,女朋友沒了還可以再找。」
「這話到頭了弟弟。」
姜白豎了豎大拇指。
「你的選擇沒有錯,但理由不對。」
羅大狀緩緩搖頭,隨後在姜白兄弟倆求知若渴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道來:
「先說結論,這種情況下,必須先救媽媽!」
「救女朋友屬於道德義務,救媽媽則是法定義務。」
「如果母親掉河裡,子女有能力救助而見死不救,可能構成不作為的故意殺人。」
「但如果是女友落水而男友不施救,只會受道德上的譴責,你可以罵他是個人渣,但他不構成犯罪。」
羅大狀輕輕推了推眼睛,微微笑道:
「當然,如果領證了那就另當別論。」
「這時候就是典型的義務衝突,媽媽和老婆同時掉河裡,救誰都對,救誰都不對,但不管怎麼選都不會構成犯罪。」
姜白兄弟倆嘴巴都張都老大。
好嘛,這個世紀難題終於有解了。…
當然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肯定不能這麼直白生硬的來說。
這個話題結束後,羅大狀似乎來了興致,接著又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題。
「搶劫罪裡面有一種嚴重情形叫持槍搶劫,那如果推著一門山炮搶劫怎麼算呢?」
「我二十多天沒吃飯都快餓死了,看到一隻熊貓能不能吃?當然可以吃,燒著吃烤著吃都可以,這叫什麼,緊急避險。」
「有個女的放狗咬我,我把這個女的給咬了,這叫什麼,正當防衛!擒賊先擒王,狗我是打不過的,但收拾那個女的還是綽綽有餘。」
「……」
姜晨一邊吃著烤腰子烤韭菜,一邊呵呵傻笑著。
有吃有喝,還從法律大牛身上學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這波不虧。
該說不說,這老薑家的後代多多少少算是天賦異稟,並且愛好也相當獨特,對這些很刑的話題就特別感興趣。
越聽越興奮。
「不對。」
羅大狀突然盯著姜晨,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後者疑惑的問道:「怎麼不對了羅大狀?」
姜白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羅大狀皺眉道:「你作為一個遭受到嚴重網絡暴力的人,怎麼能這麼開心呢?」
「你應該抑鬱了啊。」
姜晨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抑鬱?沒有啊,沒有的事,我已經想通了,一想到能讓那些人進去,我就很開心。」
「傻小子。」
姜白作為「過來人」,瞬間就明白了羅大狀的意思,這也跟他此前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
他呼啦了一下姜晨的腦袋,說道:「弟啊,你聽著,從現在開始你抑鬱了,知道不?」
「啊?」
「哦――」
姜晨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當場一拍大腿:「我懂了!沒想到我隱藏的這麼深,還是被你們看穿了。」
「哥,羅大狀,你們說得對,我確實抑鬱了。」
「唉,自從被網暴以來,我每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甚至產生過跳河的衝動……」
說著,姜晨雙手掩面,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姜白和羅大狀相視一笑。
小伙子天賦異稟,是個人才。
就在此時。
「爺爺,孫子給您來電話了!爺爺,您孫子給你來電話了爺爺……」
這搞怪的手機鈴聲,不用多說,是姜晨的。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隨手接通。
「餵你好。」
「啊沒錯,我是姜晨……」
「什麼想要多少錢?你打錯電話了吧?」
「林宏圖?我認識你嗎?哦,你女兒是被告啊。」
「那你打電話過來幹啥,咱有事兒法庭說唄,再見!」
說完,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被告家屬?」姜白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
姜晨一臉的無奈,「我覺得這人指定是有什麼毛病,你知道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好傢夥,他上來就問我想要多少錢!搞得我好像專門訛他們家錢一樣。」
「哥,我現在特能理解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些話,這次就算一分錢不要,我也得讓這些人得到他們應得的懲罰!」
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做好心理準備吧,這還只是個開始,三千多個被告呢……」
「哥,你不是經歷過一次嗎,你跟我說說唄,這些人可能會出什麼招數,也好讓我有點準備。」姜晨興致勃勃的說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姜白笑了笑,開始傳授經驗。
其實說白了,無外乎幾種套路:威逼、利誘、道德綁架、死纏爛打……
姜晨一邊聽一邊點頭。
「行,我知道了,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姜晨握了握拳頭,下定了決心。
他想的倒挺簡單的,然而真正跟那些家屬接觸過之後,姜晨才明白,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一個七十多歲,頭髮花白,走路都顫巍巍的老太太,老淚縱橫的為自己的兒子求饒。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哭哭啼啼的苦苦哀求,說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三四歲的龍鳳胎,一左一右抓著姜晨的手,天真的問他,媽媽什麼時候能回家。
……
你說,面對這種情況怎麼辦?
老人,孕婦,小孩兒……
別說姜晨了,哪怕是換作姜白,都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所以說較真這事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先不說時間、金錢這些客觀條件的限制,就單說面對這些家屬的苦苦哀求,你真能狠得下心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那些人是犯了罪,可他們的家屬是無辜的。
如果因為這事兒,讓他們的家屬老無所依,小無所養,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
姜晨的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哪怕錯不在他。
可終究人非草木,人心也非磐石。
最終,姜晨還是諒解了一部分。
當然,他不是隨便諒解的。
必須是情節不算特別嚴重,並且家裡條件也確實很特殊的,才會考慮諒解。
而且姜晨也提了條件,這些人必須親自當面向他道歉!
如果道歉態度還可以,就正式給他們簽署諒解書。
可如果死不悔改,道歉還敷衍了事,態度惡劣,那不好意思,給你機會你不中用那就沒辦法了。
……
太安,武宿機場。
來自龍城的飛機緩緩降落。
一對中年夫妻下了飛機,他們衣著光鮮,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一看就身價不菲。
正是林美嘉的父母,林宏圖和秦韻。
同行的還有個人,是他們特意在龍城找好的律師,陳夢礎
三人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著話。
「陳律師,這次就麻煩你了,一定要幫我們說服原告,哪怕多給點錢都無所謂,我女兒一定不能背上刑事犯罪記錄,這是底線!」…
林宏圖年過五旬,但沒有一根白頭髮,且身材高大,步步生風,聲音也是非常洪亮,挺有威嚴。
陳夢吹閫返潰骸傲窒壬請放心,我來之前已經聯繫了我堂弟,他對這邊比較熟悉,待會兒我們坐他車直接去榆縣找原告。」
「好。」
三人很快來到出口處。
「哥,這邊兒!」
陳夢囪聲望去,頓時眼睛一亮,邁步走過去。
「林先生,秦女士,那就是我堂弟陳杰,他也是律師。」
「阿傑,這是林宏圖先生,秦韻女士,也是我的委託人。」
陳夢錘雙方介紹了一下。
隨後四人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前往停車場。
幾分鐘後,陳杰開車,載著三人從機場離開,上高速,直奔榆縣。
「林先生,秦女士,這個桉子呢,我大概了解過,說實話,目前看來,林小姐的處境很不樂觀。」
「如果上了法庭,多半是要獲刑的。」
「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庭外調解,這是親告罪,只要對方撤訴就沒事兒了。」
「所以,待會兒見面,你們要拿出態度,拿出誠意,畢竟我們是求人的。」
車上,陳夢聰蜃帕餃碩v齙饋
「什麼?求他?」
秦韻當時就不樂意了,雙臂往胸前一抱,撇著嘴說道:
「那個叫姜晨的害得我女兒被警察抓走調查,讓我們也跟著擔驚受怕。」
「還得我去求他,我不大嘴巴扇他都算克制的了。」
陳夢次弈蔚乃檔潰骸扒嘏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可以說林小姐的命門攥在對方手裡呢……」
林宏圖說道:「行了,別發小脾氣,一切以女兒為重,不管對方要多少錢,我都滿足他,只要我女兒能安然無事,怎麼都好說。」
「好吧好吧,我忍忍。」秦韻點點頭。
陳夢茨諦陌堤疽簧。
總覺得這次調解不會很順利。
就在此時。
開車的陳杰扭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陳夢矗問道:「堂哥,你們這桉子的原告叫姜晨?」
「沒錯,你認識?」陳夢戳忙問道。
有熟人好辦事兒嘛。
陳杰卻反問道:「堂哥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姜晨跟姜白的關係,就像我和你的關係一樣,是堂兄弟。」
「姜白你總應該知道吧?最近挺火的一個網紅。」
「而且還有一個事兒,這個姜晨的律師是羅飛,幾天前我還跟羅飛交過手,被虐得那叫一慘,說多了都是淚。」
「本來我還奇怪為啥羅飛會來這種小地方,接這種小桉子,後來知道了姜晨和姜白的關係我就懂了……」
陳杰還在自顧自的說話呢。
陳夢吹牧成已經變了。
他連忙拿出手機,逗音姜白。
片刻後。
陳夢闖ぬ疽簧,心已經沉下去了。
姜白這個名字,瞬間就讓原本十拿九穩的調解,成功率直線下降。…
想了想,陳夢椿贗房聰蚝笈帕餃耍語氣凝重的說道:「林先生,秦女士,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這次的原告不一般,他堂哥是姜白!」
陳夢窗呀白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兩位,調解的時候一定要態度更好,誠意更足一點,不然恐怕……」
「不就是一個網紅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林宏圖不屑一笑,澹澹的說道:「我也找不少網紅合作過,這些人很好打交道的,只要給足了錢,哪怕是讓他們當狗,他們都會笑著吐舌頭搖尾巴。」
「林先生,這個姜白不一樣……」
「呵呵,不一樣?能有多不一樣?」
「沒有什麼人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給他更多的錢!」
林宏圖是一個商人,成功的商人,他喜歡用錢來解決問題,也信奉「有錢能使鬼推磨,更有錢能使磨推鬼」這一信條。
「陳律師你也別太緊張,這調解跟商業談判本質是一樣的,誰先露怯,那就落下風了。」
見狀,陳夢匆膊緩迷偎凳裁礎
只能在心裡祈禱,跟姜晨調解的時候,最好姜白能拉個肚子去。
只要他不在場,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與此同時。
榆縣,天虹大酒店,翠竹廳包廂內。
「阿秋!」
姜白突然打了個噴嚏,隨即揉了揉鼻子。
他身旁是姜晨和羅大狀。
對面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叫鄧懇,女的叫彭玲,是一對夫妻。
鄧懇是三千多被告裡的一個,罵得挺狠,而且相關言論的點讚數超過了五千。
本來姜晨是不準備諒解他的,可架不住懷孕八個月的彭玲挺著大肚子苦苦哀求啊。
最終姜晨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在鄧懇親自鞠躬道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隨便噴人之後,給他出具了諒解書。
「謝謝你,姜先生,真的太謝謝你了。 」彭玲一個勁兒的感謝,喜極而泣。
姜晨擺擺手說道:「不用謝我,只要鄧先生以後稍微注意一點就好了,這個網上罵人也可能會涉嫌犯罪的。」
「廢話真姬霸多!」
然而,鄧懇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滿臉的不耐煩,拉著老婆便要走。
姜晨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鄧懇,你剛才說啥呢?」
「耳朵沒用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鄧懇瞥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
「真是有病,剛才你說我兩句也就算了,現在老子都拿到調解書了,你還逼逼賴賴沒完沒了的,誰特麼慣著你啊。」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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