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曲立馬就有了一個猜想:「和我去一趟林翡家。」
蔣清曲等人趁著林翡還沒回到,來到了林翡家。
林翡家空蕩蕩的,一覽無餘,根本沒地方藏東西。
蔣清曲快速打量了一下林翡的院子,發現林翡的房間門口放了鐵鍬。
林翡用鐵鍬幹什麼?
接著,他看見樹下有塊地的雪很薄,好像剛剛有人動過。
他指著那塊地命令道:「用鐵鍬把那塊地給挖開。」
高山海連忙拿了鐵鍬,挖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硬物:「真有東西啊。」
蔣清曲上前查看,是個箱子。
高山海把箱子挖了出來,打開一看——全是地契!
難怪他們忙活了這麼多天,一無所獲。
原來贓款都去置辦地產了!
這樣子方便人帶著逃跑!
這三皇子好心機啊!
蔣清曲帶著高山海他們把箱子搬走了。
回到高山海暫住處,蔣清曲看著這一箱的地契,嘴角上揚,非常得意。
高山海問道:「那林翡怎麼處理呢?」
蔣清曲說道:「你去暗示暗示村長吧,讓他們自己解決。」
蔣清曲說完,心情卻陰沉了下來,緊皺眉頭。
任務是已經完成了,那他的身份怎麼辦?
夏蓮衣還沒有接受他呢。
高山海看著自家主子陰晴不定的樣子,有些疑惑:「世子,怎麼了?」
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自然要恢復以往的稱呼。
高山海見蔣清曲沒有回答,小心翼翼問道:「世子,我們是不是要回京城了啊?」
蔣清曲平日裡一直叫囂著要離開這破村子回京城,如今可以回去了,卻異常安靜。
他目光躲閃:「太子殿下不是說一個月的時間嗎?現在才過了半個月,再在這待一會兒吧。」
高山海細想一下,心領神會:「是為了瓊玖姑娘吧。」
他說道:「您可是世子啊,您和她表明一下身份,人家可能就巴不得和您回京城過好日子了。」
蔣清曲面色為難,煩躁地拿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要是真的這樣子就好了。」
高山海這下震驚了,問道:「瓊玖姑娘是知道您的身份了?不肯跟您回去?」
這姑娘真是高風亮節啊,不過回去也只是做個妾。
不是常言道「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嗎。
這做了世子的妾,雖然看起來風光,但一輩子都要活在爭寵之中。
蔣清曲說道:「算是知道吧……知道了一半,她不願意嫁給我,但是願意嫁給『大牛』。」
高山海慌張地說道:「那您趕緊解釋清楚啊,誤會鬧大了就不好了。」
「她願意嫁給『大牛』,但『大牛』不也是您嗎?說明她還是喜歡您的。」
蔣清曲皺眉:「解釋?要是解釋清楚了,她不得恨死我。」
「你不懂,反正事情很複雜。」
高山海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是他又不敢問主子的往事。
他猜測到肯定是主子之前負過瓊玖姑娘,然後現在不敢亮明身份。
就他家主子這種性格,都不知道辜負了多少女子了,現在居然會栽了。
他說道:「您也不可能瞞著別人一輩子吧?」
蔣清曲說道:「如果我能呢?我裝一輩子。」
如果不裝的話,如今他只能得到的只有夏蓮衣的憎恨。
裝的話,他還可以與夏蓮衣繼續過著平平淡淡的甜蜜日子。
高山海語氣深長地說道:「欺騙獲得的東西終究是假的,您騙得越多,瓊玖姑娘就越恨您。」
「還不如及時止損……」
蔣清曲沒有採納高山海的建議,他語氣陰沉:「她不會知道的。」
就算知道了,也逃不出他的懷裡。
高山海眉頭緊蹙,天長日久地接觸以後,怎麼可能有謊言不被揭穿。
世子實在是太自大了。
亥時,蔣清曲才回了家,林大鳳看見他就關切地問道:「這麼晚才回來?那些官兵沒為難你吧。」
蔣清曲搖搖頭,說道:「沒有,就是走得比較遠,巡邏了許久。」
林大鳳說道:「那就好,我熱水已經燒好了,飯菜也留了一些給你,你吃完以後把熱水搬進去給你媳婦洗澡吧。」
蔣清曲應下:「好。」
他快速吃完飯以後,就端著熱水來到夏蓮衣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夏蓮衣好像有點不對勁。
沒有以往的那種歡迎他回家的樣子。
夏蓮衣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她的手緊緊握著,都出了冷汗。
洗完澡以後,蔣清曲把夏蓮衣抱回床上,夏蓮衣依然一言不發,甚至不看他。
蔣清曲為夏蓮衣擦拭頭髮時,夏蓮衣才鼓起勇氣打算試探一下蔣清曲。
她低著頭,語氣儘可能地平穩:「大牛哥,我這次能活著回來,全靠後山的陷阱,你說那個陷阱會是哪個好心人布置的呢?」
蔣清曲不在意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幸運吧。」
夏蓮衣聽見這個回答,瞳孔發大,背後直發涼。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額頭卻都是汗珠。
那個陷阱明明就是大牛布置的,他居然說他不知道!
那這個人不是大牛!他是誰?
她又想到了今早的周憐莘那個妒忌的眼神。
周憐莘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妒忌她這個小村婦吧。
還有來江南之前莫名其妙地遇見受傷的蔣清曲。
難道?難道!
真的是蔣清曲嗎?
那這些日子以來的異樣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她雙肩微顫,心裡難受得要命。
像迷失在黑暗裡,恐懼在迅速發酵。
蔣清曲看見夏蓮衣在顫抖,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是冷嗎?」
他連忙撈起棉被蓋在夏蓮衣身上,他低下頭看著夏蓮衣的臉,發現不對勁:「你怎麼在出汗啊!」
夏蓮衣收下心裡的恐懼,她現在還不能離開蔣清曲。
余白哥還等她去救呢。
她搖搖頭,勉強地笑了一下:「我沒事,就是傷口有些疼。」
蔣清曲眼裡全是關切:「還說沒事,都疼出汗了。」
蔣清曲把手中的面巾放下,單膝跪地,抬起夏蓮衣的左腳仔仔細細看著:「很疼嗎?我今天看過了,都沒有出血,要不我們去城裡的醫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