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牛」是蔣清曲!

  蔣清曲立馬就有了一個猜想:「和我去一趟林翡家。」

  蔣清曲等人趁著林翡還沒回到,來到了林翡家。

  林翡家空蕩蕩的,一覽無餘,根本沒地方藏東西。

  蔣清曲快速打量了一下林翡的院子,發現林翡的房間門口放了鐵鍬。

  林翡用鐵鍬幹什麼?

  接著,他看見樹下有塊地的雪很薄,好像剛剛有人動過。

  他指著那塊地命令道:「用鐵鍬把那塊地給挖開。」

  高山海連忙拿了鐵鍬,挖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硬物:「真有東西啊。」

  蔣清曲上前查看,是個箱子。

  高山海把箱子挖了出來,打開一看——全是地契!

  難怪他們忙活了這麼多天,一無所獲。

  原來贓款都去置辦地產了!

  這樣子方便人帶著逃跑!

  這三皇子好心機啊!

  蔣清曲帶著高山海他們把箱子搬走了。

  回到高山海暫住處,蔣清曲看著這一箱的地契,嘴角上揚,非常得意。

  高山海問道:「那林翡怎麼處理呢?」

  蔣清曲說道:「你去暗示暗示村長吧,讓他們自己解決。」

  蔣清曲說完,心情卻陰沉了下來,緊皺眉頭。

  任務是已經完成了,那他的身份怎麼辦?

  夏蓮衣還沒有接受他呢。

  高山海看著自家主子陰晴不定的樣子,有些疑惑:「世子,怎麼了?」

  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自然要恢復以往的稱呼。

  高山海見蔣清曲沒有回答,小心翼翼問道:「世子,我們是不是要回京城了啊?」

  蔣清曲平日裡一直叫囂著要離開這破村子回京城,如今可以回去了,卻異常安靜。

  他目光躲閃:「太子殿下不是說一個月的時間嗎?現在才過了半個月,再在這待一會兒吧。」

  高山海細想一下,心領神會:「是為了瓊玖姑娘吧。」

  他說道:「您可是世子啊,您和她表明一下身份,人家可能就巴不得和您回京城過好日子了。」

  蔣清曲面色為難,煩躁地拿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要是真的這樣子就好了。」

  高山海這下震驚了,問道:「瓊玖姑娘是知道您的身份了?不肯跟您回去?」

  這姑娘真是高風亮節啊,不過回去也只是做個妾。

  不是常言道「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嗎。

  這做了世子的妾,雖然看起來風光,但一輩子都要活在爭寵之中。

  蔣清曲說道:「算是知道吧……知道了一半,她不願意嫁給我,但是願意嫁給『大牛』。」

  高山海慌張地說道:「那您趕緊解釋清楚啊,誤會鬧大了就不好了。」

  「她願意嫁給『大牛』,但『大牛』不也是您嗎?說明她還是喜歡您的。」

  蔣清曲皺眉:「解釋?要是解釋清楚了,她不得恨死我。」

  「你不懂,反正事情很複雜。」

  高山海聽得雲裡霧裡的,但是他又不敢問主子的往事。

  他猜測到肯定是主子之前負過瓊玖姑娘,然後現在不敢亮明身份。

  就他家主子這種性格,都不知道辜負了多少女子了,現在居然會栽了。

  他說道:「您也不可能瞞著別人一輩子吧?」

  蔣清曲說道:「如果我能呢?我裝一輩子。」

  如果不裝的話,如今他只能得到的只有夏蓮衣的憎恨。

  裝的話,他還可以與夏蓮衣繼續過著平平淡淡的甜蜜日子。

  高山海語氣深長地說道:「欺騙獲得的東西終究是假的,您騙得越多,瓊玖姑娘就越恨您。」

  「還不如及時止損……」

  蔣清曲沒有採納高山海的建議,他語氣陰沉:「她不會知道的。」

  就算知道了,也逃不出他的懷裡。

  高山海眉頭緊蹙,天長日久地接觸以後,怎麼可能有謊言不被揭穿。

  世子實在是太自大了。

  亥時,蔣清曲才回了家,林大鳳看見他就關切地問道:「這麼晚才回來?那些官兵沒為難你吧。」

  蔣清曲搖搖頭,說道:「沒有,就是走得比較遠,巡邏了許久。」

  林大鳳說道:「那就好,我熱水已經燒好了,飯菜也留了一些給你,你吃完以後把熱水搬進去給你媳婦洗澡吧。」

  蔣清曲應下:「好。」

  他快速吃完飯以後,就端著熱水來到夏蓮衣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夏蓮衣好像有點不對勁。

  沒有以往的那種歡迎他回家的樣子。

  夏蓮衣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她的手緊緊握著,都出了冷汗。

  洗完澡以後,蔣清曲把夏蓮衣抱回床上,夏蓮衣依然一言不發,甚至不看他。

  蔣清曲為夏蓮衣擦拭頭髮時,夏蓮衣才鼓起勇氣打算試探一下蔣清曲。

  她低著頭,語氣儘可能地平穩:「大牛哥,我這次能活著回來,全靠後山的陷阱,你說那個陷阱會是哪個好心人布置的呢?」

  蔣清曲不在意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幸運吧。」

  夏蓮衣聽見這個回答,瞳孔發大,背後直發涼。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額頭卻都是汗珠。

  那個陷阱明明就是大牛布置的,他居然說他不知道!

  那這個人不是大牛!他是誰?

  她又想到了今早的周憐莘那個妒忌的眼神。

  周憐莘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妒忌她這個小村婦吧。

  還有來江南之前莫名其妙地遇見受傷的蔣清曲。

  難道?難道!

  真的是蔣清曲嗎?

  那這些日子以來的異樣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她雙肩微顫,心裡難受得要命。

  像迷失在黑暗裡,恐懼在迅速發酵。

  蔣清曲看見夏蓮衣在顫抖,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是冷嗎?」

  他連忙撈起棉被蓋在夏蓮衣身上,他低下頭看著夏蓮衣的臉,發現不對勁:「你怎麼在出汗啊!」

  夏蓮衣收下心裡的恐懼,她現在還不能離開蔣清曲。

  余白哥還等她去救呢。

  她搖搖頭,勉強地笑了一下:「我沒事,就是傷口有些疼。」

  蔣清曲眼裡全是關切:「還說沒事,都疼出汗了。」

  蔣清曲把手中的面巾放下,單膝跪地,抬起夏蓮衣的左腳仔仔細細看著:「很疼嗎?我今天看過了,都沒有出血,要不我們去城裡的醫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