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子連忙道歉:「對不住啊,弟妹,我爺喊我呢,等下遲了他又發脾氣了。」
他說完,就假裝要跑開。
蔣清曲氣不過,拉住他的手不給走:「什麼人啊?對不起就完了?」
林福子看計謀得逞,也悄無聲息地探了蔣清曲的脈搏。
夏蓮衣看見蔣清曲要發火了,趕緊勸道:「福子哥,快走吧,我沒事的。」
林福子轉身離開,眼底皆是晦暗不明的探究意味。
看來手裡又要沾上些鮮血了。
夏蓮衣拉著蔣清曲的袖子,勸道:「大牛哥,這福子是村長的孫子,還是別計較太多了。」
蔣清曲才勉強咽下這口氣。
這幫鄉巴佬,真沒素質!
——
傍晚,私塾。
教書的林翡在軟榻上打坐,閉目養神,林福子跑了過來:「先生,今天那個大牛回來了。」
林翡冷笑一下,滿不在乎地聳肩:「死人也能復生?」
林福子被林翡這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嚇到了,跪下求饒:「我真的親自把大牛殺了,連頭都砍了下來,這個大牛一定是假的。」
「而且我探過脈息了,那個假大牛,內力深厚,武功不可小看。」
林翡笑了笑,端起旁邊的茶水:「那個女人呢?」
林福子想了想:「那個女人倒是沒有一點內力,根本不像太子那邊的人。」
「而且假大牛非常在意她。」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先生,要不我們將計就計,把那個假大牛的妻子抓了,威脅他。」
林翡眼睛一暗,鄙夷道:「你是不是真的傻,誰會把心愛的女人拉下水,來執行這種鬼任務。」
林福子回憶到今天的行為,說道:「但是我看那個假大牛在危急關頭的行為做不了假。」
林翡冷笑一聲:「那也只是沒觸碰到那個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你看看吧,等到做重要選擇的時候,假大牛第一個扔下的就是她。」
他盯著林福子,眼神沒有溫度:「那你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了嗎?」
林福子滿背冷汗地應下就出去了。
——
夜晚,夏蓮衣家。
夏蓮衣在隔壁洗漱,蔣清曲拿出太子給他的大牛遺物——一張紙條,破舊不堪,還有乾涸的血跡。
據說是眼線從大牛肚子裡取出來的。
上面寫了一些數字,好似密碼。
夏蓮衣洗漱完畢回來,蔣清曲立馬把紙張收回懷中。
夏蓮衣看著房內一張床犯了難。
本來是想買兩張的,但被林大春的一句「兩夫妻為什麼不睡一張床」的問題給懟了回來。
蔣清曲倒是無所謂,甚至有些期待。
夏蓮衣看了看地面,
地面是用泥土砸實的,潮濕又冷硬。
睡地上沒有東西墊著,誰受得了?
恐怕第二天起床就渾身淤青。
夏蓮衣拿起一張床單:「要不,我們在中間拉個帘子吧。」
蔣清曲眼底有些失望,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兩人把床往下拉拉,離開牆面,在牆和床的間隙間綁上兩根長杆。
夏蓮衣取了根繩子,綁在床兩邊的長杆上,把床單掛了上去。
她搖著杆子,床單只是微晃:「你看還挺結實的。」
她眼角含著笑意,對著蔣清曲笑了笑。
蔣清曲發現現在夏蓮衣的性格開朗了許多,一點都不像那個膽小懦弱的小丫鬟了。
雖然有了帘子,但帘子不夠厚,而且還有個男人。
夏蓮衣把棉衣脫了睡覺,心下有些害羞,便說道:「大牛哥,要不把燈吹了吧,我……我脫個衣服。」
蔣清曲吹燈以後,夏蓮衣雖然動作已經克制到很小聲了,但還是發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蔣清曲作為練武之人,耳力極佳,這聲音在他聽了格外誘惑。
他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主兒,他轉頭,輕撩開帘子。
在夜裡,他的視線也是非常好的,他看著小丫鬟一件一件地脫掉衣服。
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他咽了咽口水,下腹一熱。
夏蓮衣脫剩下一條單薄裡衣後,就輕手輕腳地鑽進了被窩裡。
沒看盡興的蔣清曲心裡生了一絲暴戾。
這具身體,魏懷琛肯定看過千遍萬遍了,就算沒同房,也摸過親過。
怎麼到他這就要餓著。
一想到夏蓮衣紅著眼眶在別的男人懷中苦苦哀求,還要被別的男人侵犯到哭出來。
他內心就有個野獸般的聲音在勸他。
去擁有她!
讓她在他的掌控下輕吟。
掠奪她的一切!
蔣清曲在黑暗中的眼神已經把夏蓮衣扒了個遍。
夏蓮衣見蔣清曲許久沒動靜,問道:「大牛哥,你還沒好嗎?」
「是不是看不見路啊,我已經換好了,你可以點燈了。」
蔣清曲被這聲打斷了想法,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晚些,他是絕對會讓這個小丫鬟在他懷裡軟下骨頭的。
——
大半夜,窗外冷風呼嘯,在這寂靜的夜晚。
有人拿著一個鐵製釘耙來到夏蓮衣他們居住的房子外。
一陣巨大的「咚!」聲,在這安靜無聲的地方就像驚雷,蔣清曲與夏蓮衣頭上的枕頭被刺穿。
兩人被驚得連忙睜開眼,被這一動靜嚇醒了。
兩人捂著心臟,心都快跳出來了。
蔣清曲起身,向外跑去,沒看見人,只看見釘耙插進了牆裡。
這破房子的牆壁雖然不堅固,但要一下子把這釘耙插進去,這人肯定是個會武功的。
夏蓮衣在房內驚魂未定,她踉踉蹌蹌地摸黑去把油燈點著。
看著這距離自己腦袋只有一寸之遙的釘耙,顫抖不止,要是他們不是為了掛床單把床往下拉了一些。
現在就要腦漿迸發,命喪黃泉了。
但是為什麼會有人要針對她,或者不是她?
蔣清曲回了房,夏蓮衣還沒緩過神來:「大牛哥,這怎麼回事啊?」
蔣清曲含糊說道:「應該是有人盯上我們了。」
白日裡那個老頭的話語惹人深思,看來要去後山看看了。
他不覺得今晚的事是那個風一吹就要倒的老人幹得出來的。
夏蓮衣黛眉微蹙,疑惑地問道:「那會是誰呢?」
她心底冒出一個名字,就是林其瀝的哥哥,她覺得這個人也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