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魏懷琛問在一旁的大夫:「鈴蘭妹妹這是什麼病啊?」
大夫不緊不慢地說道:「楚小姐這是心病,之前被嚇到了卻沒有收驚,患上了心疾,總是惶惶不安。」
「如今便茶不思飯不想,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魏懷琛關切目光落到楚鈴蘭慘白的臉龐上,握著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之前不和本王說一下。」
楚鈴蘭扯出個勉強的笑容:「鈴蘭不敢讓懷琛哥哥擔心。」
魏懷琛心疼地把楚鈴蘭額邊的碎發撩到她的耳朵後:「淨說瞎話,你是本王的妹妹,本王怎麼可能不擔心。」
「那大夫,你快想辦法醫治啊。」魏懷琛覺得肯定是白嬤嬤的死驚到了楚鈴蘭。
「這病說好治也好治,不好治也不好治。」大夫望了望魏懷琛欲言又止。
魏懷琛見大夫這種反應,疑惑道:「直說無妨。」
大夫摸了摸鬍子:「老夫這些日子都在給楚小姐治療,卻毫無成效。」
「但老夫發現,楚小姐在靠近王爺的時候就心不慌了,整個人狀態都好了。」
「可能是因為,那時王爺護著楚小姐,所以在楚小姐心裡,您就是定心丸啊。」
楚鈴蘭聽完大夫的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這就是鈴蘭之前總是纏著懷琛哥哥的原因,懷琛哥哥不會嫌鈴蘭煩吧。」
魏懷琛柔聲安慰道:「怎麼會呢。」
其實之前楚鈴蘭纏著他時,他還覺得楚鈴蘭是愛慕虛榮,想攀高枝。
沒想到她只是想要治病,這樣看來是他誤會她了。
而且寧願忍著也不願告訴他病情,還挺懂事的。
他就喜歡這種心思單純和乖順的女子。
「既然你看見本王心裡就舒服了,就到本王府上住一段時間,等病好了再回來吧。」
「鈴蘭哪裡配住在王府麻煩懷琛哥哥照顧啊,本來應該是鈴蘭這個做妹妹的該多體貼一些。」
魏懷琛拍了拍楚鈴蘭的手背,安慰道:「怎麼會配不上,再說了,本王又不用你照顧,你是本王的妹妹,又不是奴才。」
楚鈴蘭這才假裝勉強同意,弱弱點了頭:「那鈴蘭就麻煩懷琛哥哥了。」
魏懷琛摸了摸她的頭髮,發現觸感都不一樣,變得柔順起來,便愛不釋手多摸了幾下。
楚鈴蘭得意極了,這也不枉她這幾日,日日按照蔣清曲給的養發秘方精心護理。
花了不少錢呢。
得在魏懷琛身上討回來。
——
魏懷琛帶著楚鈴蘭去置辦些物品。
裕王府眾人得到了消息,忙忙碌碌地給楚鈴蘭布置院子。
夏蓮衣正帶著小環來花房選花時,流穎在花房門口悄悄探出頭來,她最近過得真的很不順心。
先是被裕王妃不明不白地趕了出來,從貼身丫鬟降級成了差役丫鬟。
還不是伺候主子的那種,而是打掃王府的。
天天就是擦擦洗洗,有時居然還要清洗馬桶。
她從進王府以來,一直都在裕王妃身邊伺候著,沒幹過粗活。
這些日子的勞苦活計讓她苦不堪言。
她原本想著她來裕王府也不是為了做人奴才的,就全心全意地勾引魏懷琛。
沒想到原本還會與她說幾句話的魏懷琛,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楚鈴蘭。
就連蔣清曲那邊現在也聯繫不上了。
作為眼線,被拋棄了就是死路一條。
就算現在去投靠魏懷琛說出真相。
但是一個叛主的奴才怎麼可能獲得新主子的信任?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夏蓮衣的錯,是夏蓮衣擋了她的路!
夏蓮衣正在仔仔細細地教著小環擺花籃。
突然,流穎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給了她一巴掌。
尖銳的指尖帶來刺痛,夏蓮衣意識到臉頰應該受傷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熱血順著臉龐流到了脖子處。
身邊的小環被嚇了一跳:「蓮衣姐姐!」
她連忙推開流穎,把夏蓮衣護在身後:「流穎,你幹什麼!」
流穎被推得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賤婢,你居然敢推我!」
小環不甘示弱,回懟道:「你已經被裕王妃趕出院子了,現在和我們一樣的地位,我才不怕你。」
「同樣都是奴才,你憑什麼欺負我們!你罵我,我也要罵回去!」
小環啐了流穎一口:「賤婢!」
夏蓮衣沒想到小環居然會為自己出頭,此刻她要是退縮了,那也太傷小環的心了。
她之前被欺壓慣了,對於這些事情不覺得有什麼,但這些時日識字讀書了以後,就發現了不對勁。
以往流穎的級別比她高,卻對她還算客氣。
但如今這個潑婦樣子,就證明以往的性格都有些做戲的因素。
這就是書上說的笑裡藏刀,殺人於無形嗎?
夏蓮衣突然意識到,說不定上次流穎誣陷她搶裕王妃的燕窩,其實可能不是裕王妃吩咐的!
那流穎的動機是什麼呢?
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流穎又抬起了手,夏蓮衣眼疾手快地把她的手擒住,大力地往旁邊一甩。
她自小干粗活,力氣比流穎大上不少。
流穎發現自己不是對手,只能惡狠狠地盯著夏蓮衣。
夏蓮衣鼓起勇氣,沒有怒懟,只是冷靜道:「流穎姐,等下王爺問起我的傷口,你猜我會怎麼回答呢?」
她不是匹夫,知道生氣也不能胡來,要是鬧大了,遭殃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小環。
明明是同樣的地位,流穎卻還敢肆無忌憚地欺負自己,就是覺得她太軟弱了,不敢反抗。
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就得用主子來鎮住!
果然流穎聽完這句話,眼神有些慌亂,她沒想到平日裡逆來順受的夏蓮衣居然都會威脅人了!
夏蓮衣看見流穎退縮了,說道:「流穎,我看在往日你幫我解圍的份上,我放過你一次,還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雖然流穎可能是裝的,但是之前她的確幫了自己很多,一碼歸一碼。
這次放了她,她們就兩清了。
流穎聽完這話,只能狠狠地剮了夏蓮衣一眼,含恨離去。
小環見狀,生氣道:「瞪什麼瞪,小心眼珠子掉下來!」
夏蓮衣見事情解決了,鬆了一口氣。
她心跳如擂,剛剛都是強撐的,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