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了匈奴這個助力,外憂解決了,就還剩下內患而已。
行事什麼的都方便許多。
張太醫急匆匆趕來以後,把了太子妃的脈搏,發現的確是中毒了。
但他得了貴妃的授意,要替太子隱瞞,便說道:「太子妃沒有中毒,而是被驚到了,精神失常。」
「可能是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皇帝皺眉,疑惑道:「怎會如此,不是說了沒鬼了?」
夏蓮衣上前行禮,緩緩說道:「皇上,草民遊歷各國已久,知道匈奴那兒有著一種無色無味又查不出來的毒,可以讓人變得神志不清。」
「草民懷疑太子妃就是中了這種毒。」
其實這個毒是夏蓮衣瞎編的,反正只要抓出了那個異邦男子,他就算沒下毒也是下毒了。
皇帝大驚失色:「還有這種東西?」
「那這種東西要是在皇宮裡,朕……宮裡的人不就危險了嗎?」
皇帝雖然只關心自己,但面子功夫還是做足了。
夏蓮衣接著說道:「皇上不必擔心,這種毒藥奇少,現在在太子妃身上用了,應該就沒了。」
皇帝這才鬆了口氣,他沒事就好。
太子妃廢了,還可以讓太子另娶。
夏蓮衣趁熱打鐵:「草民懷疑宮裡已經有外邦人士偷溜進來了,還請皇上下令搜查東宮。」
「要不草民恐怕太子殿下會遭殃啊!」
太子聽了她這話,眼神里全是急躁與不安。
要是皇帝聽了這臭神棍的話,他才會遭殃呢!
可是皇帝已經聽進去了,連忙厲聲吩咐安德祿:「你快去叫侍衛把東宮裡里外外地搜一遍,保護好太子的安全!」
安德祿領命就立馬下去了,這可是大事,不能耽誤啊!
太子有些慌了,汗水從指尖滴下,連忙勸阻道:「這就不麻煩父皇了,東宮兒臣自己檢查就好了。」
現在他在匈奴的手下還在書房呢,等下搜出來不就完了?
夏蓮衣見狀,趁熱打鐵道:「太子殿下不必擔心,皇上這樣子也是為了您好啊。」
她滿口好話全部都倒向皇帝:「皇上真是個慈愛的父親,難怪在您的領導下,魏朝一片父慈子孝,家家戶戶都和氣啊。」
她這幾日都摸清楚了皇帝的脾氣,所以專挑他愛聽的來說。
果不其然,皇帝聽了這些話,嘴角都快翹上天了:「雲悠大師真會說話,這些都是朕應該做的,作為一國表率怎能不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呢?」
皇帝說完還「哈哈哈哈哈」了幾聲,旁邊的宮人也附和著夸皇帝是明君。
只有太子一臉焦急地站在一旁。
這臭神棍是別人派來整他的吧!
之前以為這臭神棍只是針對魏懷琛就沒多注意,如今看來他是要攪皇宮這灘渾水啊。
那他到底是誰的人呢?
魏暮言的?
太子還想出聲勸皇帝,但現在皇帝已經樂得見牙不見眼了。
夏蓮衣心下冷笑,但還是在諂媚於皇帝,她的一句「難怪民間都在傳皇上是難得的千古明君啊。」更是把皇帝捧上了天。
她作為奴僕這麼多年,魏懷琛那麼難伺候的都熬過來了。
當年在裕王府多少人對著魏懷琛阿諛奉承,她看多了也就會了。
輕輕鬆鬆捧殺一個主子不是難事。
這些主子也只是聽得進去好話,是不是真的,他們不在乎。
他們只在乎自己有沒有聽見想聽的。
太子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了,原本就身處酷暑,現在更是急得汗流浹背。
身上的錦袍都溢出了汗漬。
皇帝看見了太子這模樣嚇了一跳:「太子是不是也中毒了!」
「張太醫快給太子瞧瞧!」
張太醫上前把脈,只說太子是精神緊張導致的中暑,喝些安神藥就好了。
皇帝聽後也放心了,他就這麼伶仃的幾個兒子。
要是再出事了,江山都後繼無人了。
要是還能多生幾個就好了……
貴妃在旁也深吸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她的這個玩物要死了。
不一會兒,一聲嚎叫響破東宮的天際。
太子顫抖了一下,是他手下的聲音!
安德祿踉踉蹌蹌跑過來:「皇上,皇上,真的發現了一個長得奇怪的外邦人士啊!」
在魏朝子民的眼裡,長相粗獷,五官深邃的外邦人都是野蠻人。
所以都覺得他們長得奇怪。
皇帝聽見後,不敢置信:「真有異邦人偷摸進來了?」
他沒傻到覺得這異邦男子憑一己之力就可以闖進皇宮,肯定背後有人幫助!
有人賣國!
那這件事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
皇帝帶著眾人來到外面,那個異邦男子正被侍衛壓著跪在院子裡。
身上還因為掙扎被砍了幾刀,傷口溢出鮮血。
異邦男子正在手足無措地看著太子,眼裡全是哀求與無助。
太子眼神有所躲閃。
這個笨蛋現在望著他,是要拖他一起下水嗎!
皇帝發現了異樣,他眼睛裡湧現出了猜疑,問道:「太子,這人你認識?」
太子沒想到皇帝居然這麼敏銳,他找了個理由:「父皇,兒臣可是魏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啊!怎麼可能沒事找事地去結識什麼異邦人啊!」
他這話里話外的都在把自己撇乾淨。
皇帝也覺得不太可能,這太子是未來的魏朝之君,怎麼可能為了異邦來讓自己國破啊?
那個異邦男子看見太子沒有救他的意思有些急了,想要開口求救。
太子看見他這副樣子,連忙找了個藉口:「兒臣怎麼可能認識什麼異邦人啊,想必他是偷偷溜進來的,想害兒臣!所以才一直看著兒臣!」
「王……」異邦男子的「子」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太子一腳踹倒。
口吐鮮血,說不出話來。
可見太子是下死手了!
太子此時也很慌亂,呼吸仿佛在這瞬間停止了。
現在他身處於魏朝,要是被發現他是匈奴王子,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保住自己身份的秘密!
這個手下定不能留了,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太子急言戾色道:「說,是誰派你來害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