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衣聲音平淡無奇地曝出了一個驚天秘密:「太子喜歡貴妃。」
神音被驚得捂住了嘴:「這是真的?」
果然皇家也是人,這種醜事也是會發生的。
夏蓮衣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思慮片刻,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如果貴妃認為白虎已經死了呢?會不會主動地去查看一下?」
「然後白虎被放出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神音投來讚許的眼神:「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夏蓮衣安慰完神音以後,說道:「那趕緊梳妝打扮吧,今晚可是給麗妃與四皇子接風的晚宴,你作為神女可不能缺席啊。」
神音這才打起精神來,夏蓮衣給她梳了個飛仙髻,戴上了金色鑲琉璃的發冠,兩邊對稱插進小臂長的金簪,金簪兩頭有著長長細細的流蘇。
夜晚悄悄來臨,太陽下山以後,寂靜的皇宮便喧鬧了起來。
晚宴格外熱鬧,自太子一家獨大以後,非太子黨的大臣被壓制到無法動彈。
現在多了一個人選,眾人都在暗中觀察,準備趁機而起。
奪嫡之戰與榮華富貴向來都是相輔相成的。
席間,歌舞昇平,一副太平盛世的樣子。
舞女們衣袖飄飄,隨著歌曲扭動著曼妙的身姿,為宴會增添了幾分的樂趣。
不過,讓夏蓮衣驚訝的是魏暮言的武術師傅居然是蔣清曲。
她原本以為蔣清曲的武藝算超群的。
今日才知道,已經是頂尖了,都可以被命為皇子的武術師傅了。
國師和神女在上面為四皇子祈福,眾人都在恭賀四皇子。
夏蓮衣則在底下為神音的座位端果盤。
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熱切的目光,讓她毛骨悚然。
她不敢回頭,因為在場有太多認識她的人。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你是哪個宮的宮女?」
這個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看不起人的態度,夏蓮衣一下子就聽出來是魏懷琛。
魏懷琛帶著醉意,剛剛看見了夏蓮衣的背影格外眼熟,才跟了過來。
他見面前的「宮女」不理他,有些不耐煩,剛想上前。
卻被余令舟攔住了去路:「王爺好雅興啊,喝醉酒了連丫鬟都要調戲嗎?」
他把夏蓮衣的身影擋得嚴嚴實實的,一絲縫隙都不留給魏懷琛。
這魏懷琛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寧,現在蓮衣都換了張臉了,還能被他糾纏。
魏懷琛本想發怒的,沒想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侄兒見過八皇叔。」
魏懷琛轉頭一看,魏暮言正眨巴眨巴眼睛在看著他。
由於皇帝現在與麗妃久別重逢,處得如膠似漆,所以魏暮言就只能跟著余令舟了。
魏懷琛也得給這個侄子三分薄面,就先不跟余令舟計較了。
畢竟現在他與蔣太妃不和,還被皇帝懷疑。
現在處處受到掣肘,京城裡的人個個是人精,看風使舵的也對魏懷琛陽奉陰違了起來。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風光無限的裕王爺了。
在余令舟背後偷偷躲著的夏蓮衣心想,魏暮言和余白哥都在這了。
那蔣清曲……
還沒等她想完呢,蔣清曲果然出現了。
魏懷琛剛想和魏暮言寒暄幾句,卻看見了跟在魏暮言後面的蔣清曲,原本就煩躁的脾氣就上頭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蔣清曲毫不留情地回道:「我當然要跟著四皇子呀,我現在是四皇子的師傅。」
魏懷琛冷笑了一下:「我以前還真小瞧了你,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會油嘴滑舌騙女人的人。」
蔣清曲陰陽怪氣了回去:「表兄不必介懷,我以前也沒多瞧得起你。」
魏懷琛從小到大就沒人敢這樣子給他沒臉,一時間他被氣得臉噪紅。
他右手拿著酒杯,左手想抬起來指著蔣清曲,沒想到卻扯著了傷口,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蔣清曲眼裡的得意快溢出來了,差點憋不住笑:「表兄,可要注意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看了看魏懷琛滲出鮮血的左肩,心裡快活極了。
這個傷口和他上次被魏懷琛射中的傷口位置一樣,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替他報仇了。
魏懷琛與余令舟面對面地對峙著,魏暮言站在兩人中間,蔣清曲在魏暮言後邊。
三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把魏暮言放在中心。
但他們的話題中心人物卻是在余令舟背後的夏蓮衣。
魏懷琛氣得把酒杯往地上一砸,他看了看蔣清曲周圍沒有女人,嘲諷道:「你不是娶了本王的侍妾嗎?不是愛她愛得深嗎?」
「怎麼現在覺得她丟人,不帶出來了?」
蔣清曲很明顯地也被這些話激怒了,這魏懷琛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原本失去了蓮衣,他的氣壓就極低。
現在魏懷琛還故意往他心窩子戳,他都恨不得打魏懷琛一頓。
他反駁道:「蓮衣不是你的侍妾,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王爺,你說話嘴巴放乾淨點!」
蔣清曲手不自覺地抖了抖。
他其實很想蓮衣啊,有時候在夢裡見著了,醒來發現身邊一片空白的時候,孤寂一瞬間就吞噬了他。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還給她自由,就不能食言了……
他心中無奈,不由得紅了眼眶,但他表情兇狠,別人只以為他是氣急了。
他接著說道:「我妻子喜靜,不愛來這種地方,所以在家裡休息了。」
夏蓮衣聽後有些震驚,她沒想到蔣清曲會幫忙隱瞞自己的去處。
魏懷琛也沒有懷疑,畢竟那個小丫鬟的確不喜歡吵鬧。
蔣清曲與魏懷琛都沒有想到,他們心心念念的人此時近在眼前。
就在余令舟身後靜靜待著。
宴會還在繼續,這邊四人的動靜別人沒有聽見。
但已經有人往這邊望過來了。
畢竟魏懷琛與蔣清曲這兩個都是京中富有盛名的俊美男子,加上余令舟這個朝廷新貴,京中未婚女子的夢中情人,三個人聚在一起。
倒是一幅養眼的畫面。
余令舟不願與這兩人多糾纏。
他轉身,低沉的聲音輕柔地在夏蓮衣耳邊響起:「喜兒,我們先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