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了身就難嫁了

  夜晚,裕王府,觀瀾閣。

  「以本王的身份,還需要逼迫你一個丫鬟委身?」

  裕王魏懷琛一身玄色鎏金錦袍半解,露出近乎完美的胸腹肌肉線條。

  矜傲俊朗的臉上滿是鄙夷,低睨著跪在他腳邊的夏蓮衣。

  在夏蓮衣又要磕頭時,下顎被他寬大的手掌托住,整張臉被迫抬起。

  她哭得厲害,杏眼中盈滿了無辜哀求的霧氣,晶瑩的淚珠無聲順著臉頰滑落。

  姿色雖不出眾,但這怯生生的模樣倒是有幾分誘人。

  被強硬撕爛的衣衫落在細白的腳踝旁,僅剩一條輕薄裡衣。

  隱隱約約露出圓潤的弧度和纖細的腰肢。

  魏懷琛微微一頓,喉結滾動,眼底帶著熱切。

  夏蓮衣纖細的胳膊在胸口環住,擋住好風光。

  生怕又被酒意上頭的魏懷琛像剛剛一樣粗魯對待。

  她聲音顫抖:「奴婢……奴婢不敢,還求王爺饒了奴婢吧。」

  房內旖旎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

  魏懷琛表情慢慢僵硬,一把將她推倒在地:「要不是看在你自小就伺候本王的份上,本王還不想抬舉你呢。」

  夏蓮衣深吸了口氣,不斷地磕頭,渾身抖如篩糠:「王爺息怒,是奴婢……奴婢不配。」

  她的額頭都磕出血來,魏懷琛的怒火才稍平息了一點。

  他被她哭煩了,冷冰冰地扔下一句:「無趣。」

  擺手打發了她。

  夏蓮衣胡亂披上外衣,頂著一額頭鮮血淋漓的傷,倉皇走出房門後,劫後餘生地長舒了一口氣。

  她只是裕王府一個不起眼的差役丫鬟。

  半個時辰前,裕王妃突然派人闖入她房間,不顧她的哀求,硬把她塞到了魏懷琛房中。

  只因裕王妃懷孕了無法同床,怕被不安分的人鑽了空子,就選中了長相平庸,性格懦弱好拿捏的她。

  這樣既能讓魏懷琛洩慾,又不會讓他起一丁點納妾的心思。

  夏蓮衣本是不情願的。

  她是個孤兒,自幼被人販子拐賣進了裕王府。

  當八歲的她從愛好幼子的老丞相床上逃脫時,便覺得權貴都是豺狼虎豹。

  只想攢夠銀子贖身,找個老實人好好過日子。

  她不想一輩子為奴為婢,生死都拿捏在他人手中。

  可是誰會在意一個奴才的想法呢?

  他們都覺得,能成為裕王的房裡人,對於她一個小小的丫鬟來說,是天大的福分!

  許是因為害怕,她掙扎得厲害,掃了魏懷琛的興。

  魏懷琛今晚才放過了她。

  要不破了身就難嫁人了。

  她是清白姑娘,自是想將初次送給未來夫君。

  她灰溜溜地走出觀瀾閣。

  裕王妃身旁的白嬤嬤就走了過來,帶著些許不屑:「蓮衣,王妃叫你。」

  夏蓮衣硬著頭皮跟在白嬤嬤身後來到裕王妃居住的雲煙榭。

  裕王妃半倚在美人榻上,手撫摸著微隆起的小腹,厭惡地盯著她:「你個賤皮子,這麼久才回來,可勁纏著王爺了吧。」

  她打量了一番夏蓮衣的慘樣,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

  看樣子這夏蓮衣不得魏懷琛的歡心。

  夏蓮衣連忙跪下,沒法辯駁,只能求饒:「奴婢不敢。」

  事實上從她去到魏懷琛房間再回來不過是半個時辰。

  可是沒有哪個女人忍受得了自己心愛的丈夫寵幸他人。

  得到魏懷琛的一分寵愛,就意味著會被裕王妃加倍怨恨。

  裕王妃還想發難,給白嬤嬤勸住了:「王妃,可別落人口舌。」

  說完還示意裕王妃門口站著蔣太妃的人。

  裕王妃前些日子打死了魏懷琛的一個愛妾,被魏懷琛厭棄,蔣太妃訓斥善妒,如今便收斂了一些。

  她有些不耐煩:「罷了,下個月母妃還要來王府給王爺慶生呢,不宜再生是非。」

  聽到蔣太妃要來,夏蓮衣的心落了一拍。

  那次老丞相強行擄她進房時,蔣太妃是知道的,卻……

  一想起那天的事,即便過了許久,也抑不住滿頭冷汗。

  裕王妃雖嘴上說放過她,但是折磨人不留痕跡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祈禱自己不要得魏懷琛的青睞,這樣還能勉強度日。

  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持續這樣的生活直到贖身為止。

  但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麼快……

  ——

  中秋這天,定遠侯從邊疆凱旋,邀請了魏懷琛前去慶功宴。

  定遠侯與蔣太妃是親兄妹,非常疼愛魏懷琛這個外甥。

  宴會要舉行三天,裕王妃因這胎坐得不穩沒一同前往,就派夏蓮衣來盯緊魏懷琛。

  並威脅道:「要是給那些個賤人爬了床,你的皮就不保了。」

  慶功宴布置得格外豪華,府里上上下下忙得人仰馬翻。

  夏蓮衣低眉順眼地站在魏懷琛身旁伺候著。

  魏懷琛酒意漸濃,命令她去後廚再端些酒來。

  夏蓮衣不敢馬虎,卻在去往後廚的路上,被人捂著嘴拖入了後山之中。

  她本能地抬腿掙扎,卻被對方壓制住不得動彈。

  對方欺近身來,唇舌啃咬著自己,讓她噁心到想乾嘔。

  掙扎中,夏蓮衣看清了這張充滿欲求的臉。

  「世子,怎麼是您?」

  「我被人算計了,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蔣清曲說完又低頭在夏蓮衣的脖頸留下紅痕。

  夏蓮衣渾身發顫,磕磕巴巴地說道:「世子,奴婢……奴婢可是裕王的人啊。」

  知道她有主就不會動她了吧。

  沒想到蔣清曲的動作沒有停下,他扯著夏蓮衣的腰帶,對著欲泣的她說道:「我知道,之前見過你,能伺候表兄,不能伺候我了?」

  衣衫滑落,夏蓮衣僅剩的一點尊嚴碎了一地。

  原來在這些人眼裡自己只是洩慾工具,自尊、貞潔,在權勢之下,不值一提。

  蔣清曲已經被藥效沖昏了頭腦,忙把夏蓮衣壓倒。

  假山外面時不時有人走動,夏蓮衣怕被發現只敢低聲呼氣,聲音帶著哭腔。

  可憐,讓人想欺負她。

  蔣清曲冷不丁地瞟到夏蓮衣白皙小臂上的守宮砂,眉頭微皺。

  嘟囔了一聲:「這魏懷琛是不是有隱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