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只是昨天也沒聽沁沁說過呀。」白芊辯解,昨天的晚宴上她還和林沁說上話了,也沒聽說這事。
但白芊這次倒也沒再否認看上季九辭之事,奇怪地問:「小侯爺要娶誰?不是林沁吧?那個定親的?對方不是退親了嗎?」
「不是,」溫言清搖搖頭,淡淡說道:「是廣寧郡王的女兒溫攬月,前不久才換了生辰八字問名,算起來溫攬月還是我的堂姐。」
「於觀願意了?」蘇念念挑眉問。
「沛安說,安信侯夫人以死相逼,於觀妥協了。」溫言清將崔沛安告訴她的話說與她們聽,語氣唏噓,「而且婚期就定在上元節後一天。」
「那麼倉促?現在距離上元節不到一月,如何來得及?」白芊吃驚。
「我也是這麼問沛安的,他說安信侯夫人什麼都準備好了,只要於觀點頭,明天都能成親。」溫言清知無不言。
「廣寧郡王妃能答應如此倉促?」蘇念念對這些世家貴族並不熟悉,對這個溫攬月也沒什麼太大的印象。
「溫攬月如今已十九,廣寧郡王妃一直愁著何時能將女兒嫁出去,這會安信侯夫人來提親,且於觀又是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廣寧郡王妃可不就巴不得馬上把女兒嫁過去,恐怕明天成親也行。」溫言清分析地頭頭是道,算起來溫攬月還比於觀大一歲,於觀與崔沛安同年,今年十八。
「溫攬月一向眼高於頂,所以才至今未嫁,她如何就願意嫁於觀了?」白芊還有些不明白。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對溫攬月的了解可能還沒你知道的多。」溫言清搖搖頭。
「等下我隨你們一同出宮。」既然事情與白芊與林沁無甚關係了,蘇念念也不關心於觀之事,接過允禾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輕聲說道。
「允禾,念念可以出門了?」白芊抬眸看著允禾。
允禾點點頭,笑道:「小姐本就能出門,今日太陽正好,出去走走也無礙。」
「那念念你想去哪?不過不能在室外待太久。」 溫言清眼巴巴地看著蘇念念,心裡緊記季不眠叮囑過的話。
「回肅王府啊。」蘇念念奇怪地看著溫言清。
「貴妃娘娘知道了嗎?我們這就去和貴妃娘娘說?」白芊也吃好了,給她們倆都倒了一杯茶。
「已經和敏娘娘說過了,就算你們不來,今天我也會回王府的。」昨晚蘇念念便哄了敏貴妃今日她要出宮回王府和看看蘇老夫人。
一個時辰後,蘇念念帶著月見與允禾坐上了肅王府的馬車回到肅王府。
「念念小姐!」肅王府門口的侍衛見到蘇念念從馬車裡出來都驚喜地喊出聲,昨晚蘇念念在萬壽節晚宴上一手琴音驚艷四座已經傳遍了京城,肅王府的人既為蘇念念感到驕傲又想念蘇念念,自從蘇念念病了,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她了。
「念念小姐你回來了!」李管家也趕了過來,見到眼前依舊嬌俏的蘇念念眼眶濕潤,「小姐瘦了不少。」
「我回來了!」蘇念念嘴角微翹,嗓音清冽。
「好了,先進去吧,外面冷。」肅王妃與定國公夫人一左一右握著蘇念念的手往府里走,溫言清與白芊牽著手歡快地跟在後面。
李管家笑容滿面地陪著肅王妃幾人進去後,忙吩咐廚房準備些蘇念念喜歡吃的。
用過午膳後,定國公夫人先回了定國公府,肅王妃把三個小姑娘趕回院子去休息,李管家笑盈盈地把溫言清三人送回疏香苑後,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招手叫過來一個侍衛,低聲吩咐道:「快去大理寺通知世子,念念小姐回王府了。」
溫言清、白芊、蘇念念三個人窩在床上聊著天,很快,起了一個大早的溫言清與白芊很快睡著了,蘇念念並無睡意,輕手輕腳地爬起床,披上粉色毛領披風,小心翼翼地開門出去又關上。
「小姐?」門外守著的幾個丫鬟看向了她。
「噓,小點聲,清清和芊芊睡著了。木梨和銀丹留在這,允禾與月見跟我走。」蘇念念小聲交代,幾個丫鬟點點頭。
「小姐,我們去哪?」允禾與月見原本以為蘇念念是回隔壁鹿溪苑,但蘇念念直接路過了。
蘇念念沒有回答,臉上掛著清雅的笑容,向著目的地走去。
松雲居。
隱在松雲居的暗衛見來人是蘇念念便沒有阻攔,蘇念念帶著允禾與月見徑直走進松雲居,繞到書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月見與允禾停在書房門口,她們敢跟著蘇念念直接進來松雲居,但也不敢進溫言瑾的書房,允禾在月見耳邊說了幾句話,月見點點頭,允禾便離開了松雲居,不一會兒,允禾抱著一些香炭與盤香進了書房,點燃了書房裡的熏爐,便退出了書房。
香氣裊裊,是蘇念念喜歡的鵝梨帳中香,香香甜甜的。
溫言瑾在大理寺剛用了飯,玄一便來報說王府來人了說蘇念念回了王府,溫言瑾向左然與太子交代了幾句,帶著玄一趕回了肅王府。
李管家在門口等著溫言瑾,一見到他回來了忙迎上去,告訴他蘇念念與溫言清、白芊在疏香苑午休。
溫言瑾去到疏香苑,只見木梨與銀丹在房門外守著。
「世子。」木梨與銀丹屈膝向溫言瑾行禮。
「念念不在?」溫言瑾溫和地問,若念念在,月見不應該不在。
「念念小姐帶著月見與允禾出了疏香苑。」木梨恭敬地回答。
「知道去哪了嗎?」溫言瑾問道。
木梨與銀丹搖搖頭。
溫言瑾點點頭,走過去隔壁的鹿溪苑,沒有人。
溫言瑾想了想,邁開長腿向松雲居去。
遠遠的,溫言瑾便看到守在書房門口的月見與允禾,腳步不由加快走了過去,月見與允禾見到他正想行禮,他抬手制止了,一雙眼緊緊盯著書房裡在書架旁看書的嬌小人兒,眼裡只剩下她。
溫言瑾一步步向蘇念念走過去,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氣散了,從後面把蘇念念擁進懷裡,低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呢喃,「念念。」
「你回來了。」蘇念念依賴地往溫言瑾懷裡靠,把手裡的書放下,輕聲說。
「嗯,回來了。」溫言瑾把蘇念念往懷裡抱緊了些,握著她一雙冰冷的手,用自己的臉蹭了蹭蘇念念嬌嫩的臉,低聲問:「冷嗎?」
蘇念念搖搖頭,學著溫言瑾的樣子蹭了蹭他的臉。
「還回宮嗎?」溫言瑾的嗓音中隱隱帶著一絲委屈。
蘇念念進宮以後,他想見她還要找理由拉著溫言玉和他一起去華清宮。
「瑾哥哥想我回嗎?」蘇念念察覺到了溫言瑾的委屈,溫柔地問他。
「念念喜歡住哪就住哪。」溫言瑾把臉埋在蘇念念的頸窩裡,反正還有一個多月,念念就要和他成親了,他不和敏貴妃計較這點時間。
蘇念念輕笑,把玩著溫言瑾的手指,柔聲問:「瑾哥哥待會可還有事?」
「陪念念。」溫言瑾把披風攏了攏,把蘇念念裹緊了些,免得漏風冷了。
「瑾哥哥待會陪我去看祖母。」蘇念念勾著溫言瑾的手指,笑容明媚。
「好。」溫言瑾點點頭,察覺念念有些累了,在蘇念念耳邊小聲問:「念念可要先歇息會?」
蘇念念搖搖頭,轉過身伸手環住溫言瑾的腰,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的心跳,聲音軟糯,「想抱著瑾哥哥。」
溫言瑾彎腰將蘇念念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將蘇念念放在書房的軟榻上,自己躺在她身邊,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把披風將她裹緊。
蘇念念側身將手環在溫言瑾的腰上,腦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眉眼含笑。
溫言瑾看著蘇念念眼裡的自己,緩緩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