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華雨居。
蘇遠山揮手屏退了所有下人,屋裡只有蘇遠山、蘇夫人、蘇懷舟、蘇宛宛四人,蘇遠山仔細詢問了方才宴席上發生了何事。
「什麼!」蘇遠山拍桌而起,憤怒地手抖,指著蘇夫人,「那個宋文杰,馬上給我送回江南宋家去!」
「將軍,文杰也不是故意的。」蘇夫人連忙焦急解釋,她只敢將宋文杰與雲山之事告訴蘇遠山。
方才大夫給昏睡的宋文杰看過了,因為吸入媚藥過多,功能受損,以後在房事上恐有困難。
她都不敢讓宋文杰知道,她怎麼知道後來她讓吳媽媽加進去的媚藥薰香藥性那麼烈,她以為只是有催情作用。
她相信在京城一定能找到名醫可以治好的,如今他們宋家就那麼一個少爺,若是就這麼送宋文杰回江南,他將自己與他合謀想陷害念念,最後因為她給的媚藥造成這個結果的事告訴宋家,她哥哥嫂嫂和爹爹都不會放過她的。
「不是故意的?這是什麼場合?母親大壽,他在後院做的什麼腌臢事!」蘇遠山把蘇夫人拉著自己的手甩開,「他一個外男,往後院跑做什麼!」
「將軍,這事都怪蘇念念啊!你還記得鶯月闖進來席面時,就是說蘇念念出事了,才把大家都引了過去,還有那媚藥,說不定就是蘇念念放的,可憐的是我那侄兒。」蘇夫人難過得用手帕拭著眼角。
「念念、念念、念念,發生什麼事你都怪念念!」蘇遠山把手邊的杯子砸到地上,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瞪著蘇夫人,「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念念對宋文杰動的手?念念為什麼要給宋文杰下媚藥!」
「可能是因為蘇念念……」蘇夫人著急忙慌地解釋。
「因為什麼?你想說因為念念想讓將軍府丟臉,還是想說因為念念戀慕宋文杰?你那侄兒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每次見到念念,他的眼睛都要黏上去。」
「說句不好聽的,念念對他眨眨眼他都能貼上去,念念需要對他用媚藥嗎!」蘇遠山憤怒地打斷蘇夫人的話,「我告訴你,念念連看都不願看你那侄兒一眼,你少攀扯念念!」
「將軍!蘇念念向來惡毒,對我們不管不顧她十幾年心生不滿,回來那麼久了你還看不明白嗎?她蘇念念有什麼做不出的!」蘇夫人滿眼怒意地看著蘇遠山,「而且,鶯月都看見了她去了那間屋子!」
「宋氏,你閉嘴!」蘇遠山甩了蘇夫人一巴掌。
「娘!」蘇宛宛見母親被打,忙上前扶住她。
「爹!」蘇懷舟伸手攔住蘇遠山。
「蘇遠山,你居然為了蘇念念那個逆女打我!」蘇夫人捂著臉,眼眶含淚地瞪著蘇遠山。
蘇遠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低怒氣,「宋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把念念嫁給宋文杰,但你有沒有想過,念念與肅王世子是聖上賜婚,若念念出事了,嫁不成世子,那是抗旨,是抗旨你知道嗎!」
「宛宛與念念長得一模一樣,念念嫁不成還有宛宛,世子定更喜歡宛宛的!」蘇夫人捂著臉接著說。
「你閉嘴!你還想欺君?你是想把整個將軍府都搭進去啊,不顧慮我,你是連懷舟都不顧了嗎!」蘇遠山滿腔怒火,他倒是沒想到他身邊一直溫婉賢淑的夫人,她膽子居然那麼大。
蘇懷舟聽到蘇夫人的話,也忍不住皺眉。
想要宛宛替嫁念念,此事可是欺君之罪,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時候,宛宛不會像念念這般冷血無情,而世子為了宛宛定不會棄將軍府不顧的,世子如此得聖上器重,聖上定會看在世子的面子上……」蘇夫人慌忙解釋心中所想。
「哈哈哈哈,宋氏,宛宛多大面子,世子一定會喜歡她?」
「當初我就是傻,聽信你的話,覺得念念不如宛宛端莊,不適合做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宛宛想嫁定國公小公爺,即便我覺得念念與小公爺青梅竹馬,可能與小公爺有情,我也替宛宛去母親面前試探一回,甚至覺得宛宛為妻念念為妾也並無不可。」
「但如今,念念要嫁世子爺了,你們又想換世子爺了,那可是聖上賜婚,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的膽子居然那麼大?你們當真以為這滿京城的青年才俊,是你們想嫁誰就嫁誰的嗎!」蘇遠山氣得笑出了聲,他甚至覺得宋文杰那的媚藥就是宋氏放的,如果念念如她們所說進過那屋子,也是她們引過去的,但念念聰慧,躲了過去。
念念也是她女兒啊,為了宋文杰那個不成器的侄兒,賠上自己的女兒,為了蘇宛宛,甚至想用整個將軍府做賭注,不惜將來可能賠上整個將軍府,宋雨晴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念念嫁得,我的宛宛怎麼嫁不得了!」蘇夫人聽不進去蘇遠山說的話,更聽不得他說宛宛不如蘇念念。
蘇夫人緊緊抱著蘇宛宛,捂著她的耳朵,宛宛可是她精心培養的女兒,怎麼會比不上那個不受管教的蘇念念。
「夫人,你以為這都是為了宛宛好嗎?你這是在害了她啊!」蘇遠山深吸一口氣,這畢竟是陪伴自己二十年的髮妻,身邊站著已經滿臉淚痕的女兒,蘇遠山壓著怒火放緩語氣,試圖好好勸說。
「爹爹,娘親,你們別吵了,都是宛宛不好,宛宛誰都不嫁,宛宛這輩子就陪在爹爹娘親身邊。」蘇宛宛在蘇夫人懷裡泣不成聲,一雙手緊緊攥著手帕。
「宛宛你胡說什麼!」蘇夫人輕聲呵斥,把蘇宛宛抱得更緊些,抬頭看著蘇遠山,「為了蘇念念那個孽障,你就要犧牲宛宛一生的幸福嗎!」
「你!宛宛的婚事我看你也別管了,都交給母親,這些日子你就安心準備懷舟的婚事吧!」蘇遠山不願與她再爭吵,甩袖正準備離去。
「夫人、老爺,出事了!」林管家在門外敲門,語氣著急。
「進來!」蘇遠山眉峰緊蹙,又出什麼事了?
林管家推門而入,低頭不敢看,「老爺、夫人,大理寺來人要抓拿表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