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珍而重之

  葉蓁蓁回到景寧伯府時已經不早了,崔維楨與孩子們在福禧院陪著崔大娘說話,崔執端不知說到了什麼,惹得崔大娘捧腹大笑,旁邊的奴婢們也在旁邊捧哏逗趣,堂屋內成了歡樂的海洋。

  熱鬧之中,崔維楨似是察覺到什麼,抬頭朝門口看去,就見妻子含笑地站在那兒,也不知觀望了多久。

  「站在門口做什麼?外面還冷著呢,快進來。」

  崔維楨起身走過去,替她把大氈解下掛起,目光落在她捧著的盒子上:「這是什麼?」

  葉蓁蓁還來不及回答他,就被崔執端和崔執明的請安聲打斷,這兩個小孩同樣對她手裡的盒子表示了好奇。

  葉蓁蓁神秘一笑:「你們猜猜看。」

  崔執端和崔執明非常配合地與她玩起了猜一猜的遊戲,可惜他們從書畫猜到鞭子,就沒有一個猜中的。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崔執端生出了鬥志,連忙扯了扯爹爹的袖子請求援助:「爹爹,您知不知道盒子裡有什麼?」

  葉蓁蓁也期待地望過來。

  崔維楨看了她一眼,他雖然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但大概有了猜測:「是慈幼書院的學生送給你的禮物?」

  「你怎麼知道的?」

  她因為驚訝而瞪圓的眼睛,與蹲在火爐旁取暖的雪兒像了十成十,崔維楨忍住薅她一把的衝動,道:「猜的。」

  自打回來後,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抱著的盒子也不假手於人,神色帶著得意、高興、滿足和欣慰,再根據她今日的行程就能推測出一二來。

  也只有學生送的禮物才值得她如此珍而重之了。

  葉蓁蓁:「……」

  還以為會有什麼精彩的推斷呢,原來是猜的,白期待一場了。

  崔維楨挑了挑眉頭,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怎麼?難道我猜錯了?」

  「沒,猜對了,就是學生送給我的禮物。」

  葉蓁蓁再次興奮起來,把放在案桌上的盒子打開,小心翼翼地拿出裡邊的繡品:「看,是女紅專業的學生送給我的繡品。」

  崔大娘擅長刺繡,閒暇時就愛繡上兩針,可謂是行家中的行家,這才看到繡品的第一眼就脫口而贊:「好針法。」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雖然還沒看全,但這些針法紋路是騙不了人的。

  葉蓁蓁讓玉秀和秋蕪把繡品展開,待巨幅繡品徹底展現出來時,所有人都震撼不已,這三米長的素絹中繡滿了小小的「福」字,小小的「福」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行大字:福壽連綿。

  此前只是管中窺豹,這次完完整整地看到整個繡品,葉蓁蓁的震撼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因為懂得女紅,所以才知道要完成這樣一幅巨作要耗費多少心力。

  崔大娘對這幅作品贊口不絕,聽說它還在相國寺供奉過,更是愛不釋手,道:「這幅作品寓意非凡,正適合裱起來做屏風,正好可以放在堂內時時觀賞,這才不算辱沒那群孩子的一片心意。」

  葉蓁蓁沒有意見:「但憑娘親做主。」

  鑑賞結束後,秋蕪和玉秀小心翼翼地把繡品收起來,並且把裝裱一事提上了議程。

  當然,這些都是她們作為下人需要操心的事,主子們已經開始用膳了。

  用完晚膳,崔維楨和葉蓁蓁一起檢查兩個孩子的功課,守著他們完成功課後,才各回各的院子休息。

  葉蓁蓁忙了一天,一回到院子就癱在軟榻上不願動彈。

  「讓我歇一會兒吧,奔波了一天整天,我都快要散架了。」

  為了不讓崔大娘和孩子們擔心,她方才不敢在正院泄露分毫,直到這會兒關起門來,才終於放任自己放鬆下來。

  到底還是養尊處優太久了,當年在葉家村忙上一整天都沒什麼大礙,現在不過是在招聘現場視察一天而已,這就累得不行了。

  看來身體鍛鍊還是不能落下啊。

  就在葉蓁蓁做著深刻檢討的功夫,崔維楨也在數落她:「善堂的事情自有執事負責,你作為主事人沒必要親力親為,沒得累壞了自己。」

  葉蓁蓁有氣無力地把自己翻了個面,悶聲悶氣地說道:「這不是第一屆嘛,我擔心萱娘她們撐不住場子,不得不去跟著。」

  「你就是愛操心。」

  崔維楨無可奈何地把她翻了過來,一邊替她解下鬢髮上的朱釵,一邊問道:「要不要沐浴?」

  「要。」

  葉蓁蓁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不想動。」

  暗示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

  崔維楨嘴角一抽:「明白了,今天我來伺候你。」

  葉蓁蓁笑眯了眼。

  一個時辰後。

  已經被洗白白的葉蓁蓁被崔維楨抱回床榻上,軟綿綿的床榻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陷了進去,她快樂地打了個滾兒,再次眼巴巴地看著某人:「有按摩套餐嗎?」

  崔維楨:「……沒有。」

  就她這股得寸進尺的勁兒,依了這回兒,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呢。

  葉蓁蓁失望地垂下眼睛:「那好吧。」

  此時她已經洗去鉛華,素淨的小臉如出水芙蓉般清麗淡雅,當她垂下眼瞼,滿臉失望的模樣,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她總能知道怎麼讓人心疼。

  崔維楨無奈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認命地在她身上揉按了起來,他這些年來看的醫書並不少,人體的穴位也認得,知道按捏哪裡能夠松筋去疲勞,手藝雖比不上國色的技師們,但比伯府的丫鬟們好多了。

  葉蓁蓁舒坦極了,沒忍住輕哼了一聲,身上揉按的動作似是一頓,但很快又繼續按了下去,她壓根兒沒察覺到異常,直到那雙手漸漸往下……

  「你……」

  待她驚覺時已經晚了,張口的斥責更方便了某人的侵略,滿腹的控斥只剩下含糊的兩字呢喃:「流氓……」

  「這是利息。」

  崔維楨低低地在她耳畔回了一句,他似是還說了什麼,但是葉蓁蓁已經意亂神迷,再也聽不清他說什麼了。

  一夜冬雪一夜寒,唯有紅燭帷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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