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感染風寒

  崔大娘翹首以待,一看到張三的馬車回來,立馬就迎了上去。

  崔維楨和葉蓁蓁下了車,看到她連忙把人扶進去,「娘,大熱天的您怎麼在門口等著,快進去,別中暑了。」

  「沒事,我在屋裡待不住,想第一時間看到楨哥兒回來。」

  崔大娘心疼地看著憔悴不堪的兒子,「我已經讓桂蘭嬸給你備了水,快去洗漱一番,吃了晚膳就去好好睡一覺,考了八天,可別把身體熬壞了。」

  雖然在車上已經擦過身子,但沐浴更衣還是要的,崔維楨足足用了三桶水,從頭到腳洗了一遍,身上瀰漫著熟悉的澡豆清香,才覺得號房裡的臭味徹底遠離了。

  崔大娘連忙讓玉秀擺飯,葉蓁蓁讓崔維楨吃著,她則是拿了乾淨的毛巾替他絞頭髮,不然頭髮不干,明日起來該頭疼了。

  「不用著急,你先吃,我還不急著休息。」

  崔維楨催她一起用膳。

  葉蓁蓁已經把頭髮擦得半干,見他堅持倒也沒繼續,一起上桌用膳,崔大娘便問起他的考試,「這次考得怎麼樣?題難不難啊?」

  上次院試沒問,現在問了,可見她心裡不是怎麼有底,畢竟考試的檔次不一樣了。

  崔維楨給她和葉蓁蓁碗裡夾了菜,「題目並不難,考一個舉人並不成問題,娘您就放心吧。」

  他的自信從容感染了崔大娘,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葉蓁蓁作為在考場外等候的人,可是聽了不少考生出來後哀嚎題目太難,許多不會做,現在和崔維楨相比,簡直是學渣和學神的區別。

  葉蓁蓁對崔維楨總有一種迷之自信,估計是他身上的學神光環太濃厚了。

  崔維楨說不累,但用完晚膳回房後,葉蓁蓁還沒給他擦乾頭髮,他就躺在榻上沉沉地睡過去,想來是在考場內,休息得不怎麼好。

  葉蓁蓁也沒把他叫醒,悄悄放下他的頭髮,給他蓋上被子,自個兒回床上睡了。

  崔維楨難得睡個好覺,將近中午才醒過來。

  到底是年輕,他補足睡眠後整個人精神煥發,找到在院子裡忙碌的葉蓁蓁,與她說了崔安饒的請求,「我記得你之前做了不少的方便麵,有沒有帶上來?」

  「倒也剩下一些,不過這點東西拿去送人,也太寒磣了。」

  葉蓁蓁倒也不吝嗇,只說道,「等這位崔公子來了,我把製作方子給他就是,左右我也不指望這點東西掙銀子。」

  誰讓她做的不是餐飲生意呢。

  崔維楨知道葉蓁蓁一向大方,沒想到會大方到把方子拱手相讓的地步,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罷了。

  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憂慮,總覺得他在外邊交不到知己好友,只要他表露出對哪個同窗另眼相待,她總會替他周到打點,生怕人家不跟他一起玩似的。

  她該不會把他當成小孩子了吧?

  崔維楨孤疑地看著她,但這疑惑實在說不出口,因為他直覺不會是什麼好答案,索性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不過他還是囑咐了一句,「不過是點頭之交,給方子未免鄭重,這幾天有空再做一些出來吧,方子留著給岳母她們,等到農閒時做些小生意也是好的。」

  葉蓁蓁倒是沒想過這個。

  她娘以前也想過做生意,不過那是在田裡麥苗被拔,以為收成無望的時候提出來的,再加上是大冬天,葉蓁蓁擔心她受不住,便拒絕了。

  後來春麥豐收,葉家一家子繼續在田裡忙活,再也沒提過做生意的事,葉蓁蓁也就忘了。

  她每次貼補娘家,她娘都會不好意思,現在日子好過一些,就不願意再收她的銀子了,若能讓她做個小生意貼補家用,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好,回去我就把方子告訴娘,多虧你記得,不然我都忘了。」

  她肚子裡一堆的小食方子,挑撿幾樣合適的,足夠讓娘家貼補家用了。

  崔維楨好笑地看著她,她對這個家赤忱以待,他當女婿的,把外家記在心裡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了,出力的還是葉蓁蓁自己,也不知道她感激個什麼勁兒。

  真箇是個傻姑娘。

  難得崔維楨不用溫讀詩書,小兩口坐在院子裡消磨了一天的時光。

  徐子欽和張遠在貢院時就約好了,等出去休息好之後,就上門蹭飯,直到第二天都沒他們的消息,崔維楨有些擔心,便派洪知遠去探望,這才知道徐子欽回來後就病倒了,張遠正在別院照顧他。

  因為沒有女眷在,葉蓁蓁不便前去,崔維楨獨自去探望了。

  徐子欽是名副其實的文弱書生,小身板一碰就倒,剛考完時臉色就不好,身體虛的厲害,回來後又把自己洗刷一通,著了涼,立馬就病倒了。

  這會兒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厲害,還不停地咳嗽,崔維楨凝起了眉頭,問道,「請大夫了嗎?」

  「請了,開了藥一直在吃著,但似乎沒什麼效果。」

  張遠愁眉苦臉的,「我們一屋子的大男人,也不知道懂怎麼照顧病人,就怕有什麼好歹出來。昨個兒我就寫了信讓人送回臨西縣,到時候讓嫂夫人來照顧他。」

  徐子欽是成了親的,妻子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讓她來照顧也是應該的,如果是昨天送的消息,今天傍晚也該到了。

  只是張遠住在這裡就有些不方便了。

  兩人租的院子並不大,只是主人家隔出來的跨院,窄窄的幾間屋子住著,張遠畢竟是個未成家的大男人,徐子欽又病著,和他的妻子朝夕相對總歸不好。

  崔維楨想了想,說道,「等嫂夫人來,張兄你就搬到我那裡住吧。」

  好歹他租的院子很大,主屋加上左右廂房,又有下人奴僕在,倒也沒那麼多忌諱。

  張遠知道他是好意,但也覺得不妥,「不用,到時候我去客棧住上就行了,不必麻煩。」

  他家境不差,並不缺那點住客棧的銀子,崔維楨無法,只好應了下來,他一直待到傍晚,看到徐家來人,才與張遠離開別院,各奔去處。

  直到鄉試紅榜出來,他們都有得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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