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侍妾[3]

  文姒姒確認過這是劉煊的意思,這才放心了,吩咐下去讓人趕製衣物。

  她的衣服大多是身邊人做的,剩下的銀子完全就是私房錢。

  念珂來了文姒姒這邊居住著,她前段時間在文家,總覺著不自在,來了文姒姒這裡,瞬間安心了許多。

  小丫頭恢復了幾分活潑,嘰嘰喳喳的黏在文姒姒的身側:「巧姐姐的嫁妝有一百零六抬,比四姐姐少了六十抬,她整天在家裡發脾氣,讓許家親戚都給多添一些,惹得人人討厭,又不敢得罪,添了許多沒用的。」

  許家的家底比不上文家,偏偏許念巧比文姒姒更要面子。

  文姒姒的嫁妝大都是昌平郡主給她準備的,另一部分是董太后給準備的,全部都是珍貴東西。

  前世劉赫和楚如願卑鄙無恥,全都盯上了文姒姒的嫁妝,趁著董太后去世、文家逐步衰落,把楚如願身邊的人都給害死,連偷帶拿霸占了許多。

  文姒姒困在太子府這座巨大的囚籠里,完全找不到人求助。

  更因太子勢力逐漸壯大,她擔心太子報復走向沒落的文家,更不敢明目張胆的做對。

  文姒姒低頭撥動著針線。

  前世文家一再衰落,少不了許家落井下石。

  她倒要看看,許念巧會怎麼被太子吸乾。

  衣物很快便趕製好了,恰好文姒姒當日沒有什麼事情,親自給劉煊送去了。

  前世文姒姒常看劉煊穿深色衣物,這次大多是她見他常穿的顏色,只有一件是月白淺色。

  倒也不是文姒姒喜歡月白色,她是看這匹緞子極好,製成衣物穿在身上會很舒適,便讓人做了一件。

  劉煊並沒有多說什麼,收下之後便讓文姒姒回來了。

  任若窺探著自家主子的神色,忍不住誇讚道:「殿下,咱們王妃賢良淑德,嫁進來之後完全沒有生事,對您完全沒得說。」

  這幾件衣服做工精細,完全不輸宮裡出來的,文姒姒考慮到劉煊日常喜歡騎射,有兩件是穿戴利索的勁裝。

  劉煊看了一眼那件月白的衣袍。

  任若知曉自家主子不喜歡淺色衣服,尤其是各種近白的顏色。

  他想了想道:「這個顏色或許是王妃喜歡。」

  月白穿在男子身上,襯得人溫文爾雅頗有翩翩公子的風度。

  任若想著或許自家王妃喜歡這樣的。

  但是,王爺幾乎不穿這種顏色,這件還是收起來的好。

  結果第二天,更衣的時候,劉煊換上了這件月白的衣袍。

  他本就生得俊美不凡,這身得體的衣物穿在他的身上,更有幾分雍容的氣度。

  任若:「……」

  任若正在心裡想著王爺穿這身不會是去王妃那裡吧,便看到劉煊抬腿往外走去。

  任若趕緊跟上去。

  果不其然,劉煊去了文姒姒住的世安苑。

  府上兩個侍妾這個時候正在文姒姒這裡請安。

  陶侍妾聽說王妃制新衣的事情了,她想過來討個便宜,看有沒有自己的份兒。

  陳侍妾一言不發的,也跟著陶侍妾一起過來了。

  文姒姒一早醒來懶洋洋的,壓根不想同人說話。

  眼看著這兩個侍妾過來,她只坐在上首慢悠悠的喝著茶水。

  陶侍妾的眼珠子轉了轉:「聽說王爺撥給王妃不少銀子,讓王妃趕製一些新衣。妾身尋思著今年沒有什麼衣服穿,希望王妃體諒體諒我們。」

  旁邊的陳侍妾默不作聲的,只低著頭喝茶。

  文姒姒放下手中茶盞:「哦?」

  陶侍妾道:「王爺是個大男人,不知道後宅中的情況,現在您是當家主母,可不要虧待了妾身。」

  文姒姒之前便覺著陶侍妾有些刁鑽。

  今天聽了她這樣的一番話,心想著她果然刁鑽。

  「你和陳侍妾,一個月的月例是五兩銀子吧?」

  陶侍妾點了點頭。

  文姒姒冷冷淡淡的道:「與其它府上相比,你倆的月例已經很多,胭脂水粉及每年的衣服都有定數。這次給王爺的衣物是額外的,你們兩個奴才湊什麼熱鬧?難道還嫌府上的事情不夠多?」

  這邊陳侍妾埋著頭,陶侍妾一張臉卻憋得通紅。

  她從宮裡出來之後,被賞賜給大皇子以來,從沒有人說她是奴才。

  結果文姒姒這般不客氣,一張利嘴瞬間就戳中了她最不能被人戳的地方。

  陶侍妾忍不住陰陽怪氣道:「王妃好大的架子。妾身是奴才不錯,可妾身曾是皇上身邊的奴才,不是一般人能指摘的,便是王爺在這裡,也要給妾身幾分面子呢。」

  文姒姒眸色冷了幾分。

  陶侍妾又道:「妾身原以為王妃出身高門,是個行事大氣的人,結果一兩件衣裳都斤斤計較,見面以來,什麼賞賜都不給下邊的人。」

  文姒姒斟酌了一下話術,正打算還擊回去,結果此時一道冷冽的男聲傳來:「你仗著自己是父皇賞賜,竟敢當眾頂撞府上正妃?」

  陶侍妾聽到劉煊的聲音,瞬間被嚇得花容失色。

  文姒姒看著劉煊進來,先起身對劉煊行了一禮,又對陶侍妾道:「府上一切都有定數,我想賞賜你們東西便賞賜,不想賞賜便不賞賜,如果因為這個心生怨懟,該受點教訓了。」

  陶侍妾眼中瞬間浸滿了淚水,可憐巴巴的望向劉煊:「王爺……」

  劉煊看也不看她,只對文姒姒道:「你想怎麼處置她?」

  文姒姒斟酌了一下。

  對方怎麼說都是皇帝賞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太重了恐怕不好。

  文姒姒想了想道:「陶侍妾以下犯上,應當禁足一個月。」

  劉煊道:「罰半年月例,禁足一個月,領二十板子。」

  陶侍妾呆住了。

  禁足一個月和半年的月例倒是小事。

  劉煊居然要罰她二十板子?

  府上的下人,被體罰之後都會羞愧難當,躲起來不好意思見人,更何況她這個侍妾!

  如果真的被打了板子,那她以後還怎麼去見人啊?府上的人肯定笑話死她了!

  陶侍妾跪在地上苦苦求饒,劉煊卻一點都不給她面子,很快讓府上的下人把她給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