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回府,便聽五皇子來拜訪。
來的不僅僅是五皇子,還有五皇子平常在一塊兒玩的汾陽王世子劉鄂。
文姒姒才從馬車上下來,笑笑道:「諸位爺都請進去用茶,我讓人去準備。」
五皇子道:「哪裡敢麻煩大嫂。聽說大嫂去了廣姚後,我舅舅的姬妾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我代舅舅向大嫂賠罪。」
文姒姒一笑:「都是一家人,哪裡這麼多客氣的話?五爺不提這齣,我都要忘光了,從前那點小事是影響不了什麼的。外頭熱氣重,你們都先進去吧,我讓丫鬟準備涼茶。」
五皇子看汾陽王世子呆愣愣的,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隨即便笑著和劉煊問一些廣姚的事情。
這兩人在晉王府待了半個時辰便出來了。
汾陽王世子坐在馬車上:「從前就聽說文家四小姐是個舉世無雙的美人,今日一看,那些傳聞里說得再怎麼誇張,都描繪不出她五分的美貌來。」
五皇子知曉他平常一起玩的狐朋狗友的德行。
調侃別的良家婦女還好,調侃自家大嫂,五皇子免不了有些生氣,礙於朋友關係不好訓斥他:「你有本事當著我大哥的面去說,看他提刀殺不殺你。」
汾陽王世子本來還沉浸在美色里無可自拔,聽五皇子這麼一說,瞬間就想起晉王來,他嚇得脖子上一涼,整個人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唉,素來聽說晉王爺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再難得的美人看都不看一眼,文家小姐嫁給他倒是可惜了。」
五皇子冷笑:「平時你做些偷雞摸狗的就算了。有些人能肖想,有些人不能肖想,那可是晉王妃,你親爹親娘看到了都不敢造次。」
想當初文姒姒剛嫁給劉煊的時候,五皇子和開平王也是帶著些酸氣,想著怎麼大哥就這麼好的運氣娶全京城最漂亮的美人。
時過境遷,誰還敢在劉煊跟前說什麼酸話?
識時務的都低頭了。
再說起晉王妃,連開平王那樣刻薄尖酸成日陰陽怪氣的都對大嫂心服口服,五皇子每每見到都覺著大嫂端莊識禮數,從不敢輕慢冒犯。
汾陽王世子卻犯起了相思,回到家裡整日整日的發呆。
世子夫人平日裡自詡大度,總是主動給世子引薦女人,不僅強納了幾名良家女子與世子為妾,還把跟前的陪嫁丫鬟都給世子睡了個遍。
如今看到汾陽王世子這樣,便知道他又想哪個女人了。
世子夫人主動詢問,汾陽王世子把見到晉王妃的事情詳細說了說。
世子夫人笑道:「一般人家的夫人倒可以騙進來讓你享樂,就算生氣也奈何不了咱們家裡。這個恐怕比登天還難。人家前後左右都跟著成群的丫鬟嬤嬤,這些下人離開她半刻都會各處的找尋,便是皇上看上了這個俏兒媳,都不好下手呢。之前我見過她,她確實和仙女兒一樣漂亮,你還真是專挑好吃的惦記。」
汾陽王世子笑道:「我哪裡敢肖想更多?全家人的命不要了?只想著有幸見到這麼一回,下次再見不知道何年何月。礙於晉王的面子不敢細看,要是能再看兩眼就好了。」
「這個簡單,我請她來家裡做做客。」世子夫人點點頭,「幸好咱家在京城是數得著的人家,晉王妃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我倆說話的時候,你就出來說幾句話好了,隨便看看也不礙事。」
汾陽王世子簡直壓不住心頭的喜悅:「那就辛苦夫人了。」
世子夫人嬌嗔一聲:「就怕你看了新人,忘了我這個舊人。」
「哪裡會這樣,夫人始終是正妻。」
......
文姒姒收到汾陽王世子夫人的請帖時稍有些驚訝。
她與這位世子夫人見過面,卻不是很熟,對方常年都喜歡在五皇子妃跟前奉承的,自己與五皇子妃關係不好,突然來請自己,怕不是什麼好事。
她託病拒絕了,沒想到過了幾日,這位世子夫人又送了請帖,對方接二連三邀請,加上汾陽王在京城確實有點面子,文姒姒不去倒有些不大好了。
而她確實想知道,這位世子夫人是不是有要事和自己說。
次日文姒姒便帶著丫鬟去了汾陽王府。
原以為還會見到汾陽王妃,結果那邊好像並不知道消息,文姒姒被請去了世子夫人那裡。
世子夫人萬氏一看文姒姒過來,便趕緊笑著起身:「晉王妃,您居然真的來了,快快請坐。」
文姒姒笑笑:「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便沒有出門。夫人請我有什麼要事?」
萬氏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是我娘家堂弟,與康嫻郡主定下了婚事。我聽五皇子妃說康嫻郡主冒犯過您,特意想向您打聽打聽那姑娘的秉性。」
文姒姒捧著手中茶水:「年輕姑娘被家裡人寵壞了,難免嬌縱些,這些都能調教回來。便是我幼小的時候,被太后娘娘寵得也有得意的時刻,當時不懂事,現在想想才能想明白。」
婚事都定下了,突然來找自己聊這個,看萬家的樣子,應當是貪廣平王府的嫁妝錢財,就算說些不好的,也只是給人堵心罷了,改變不了定局。
再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好端端的又能說什麼不喜慶的話?
文姒姒與她客套著寒暄了幾句,已經想離開了,便給了旁邊的潘嬤嬤一個眼色。
潘嬤嬤瞬間明白了文姒姒的意思,她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有人挑帘子進來了。
汾陽王世子穿著一身青色錦袍走了進來,整個人神采飛揚風流倜儻。
文姒姒點了點頭,稱呼了一句「世子」。
汾陽王世子一看到她著身粉衫,襯得膚若凝脂,比上次見面更添了幾分嬌媚,一時間就怔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