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悅回了屋就看到程二郎抱著珍寧哄,眼裡的寵溺幾乎要化為實質溢出來。
也不知道珍寧是喜歡程二郎這個親爹,還是知道要抱親爹的大腿,特別給程二郎面子,一直對著程二郎笑,這可是讓程二郎越發稀罕珍寧了。
程二郎抱著珍寧,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他的女兒怎麼能那麼可愛呢!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女兒更可愛聰慧的了!
要是雲悅知道程二郎在想什麼,一定會很無語,珍寧才出生多久,連話都還不會說,你倒是先看出她聰慧了,可愛倒是真的挺可愛的。 ✴
直到珍寧肚子餓了,哼唧了兩聲,表示她要吃奶,程二郎才將珍寧交給奶娘,讓奶娘帶她下去餵奶。
雲悅沒什麼奶水,也不想喝催奶的湯水,乾脆就給珍寧請了奶娘,讓她喝奶娘的奶水。
女兒被抱下去餵奶了,程二郎這裡還有些悵然,見雲悅一直盯著他,不由摸了摸臉,「娘子,你不認識我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福兒今天跟我抱怨了。」
程二郎不以為意道,「跟你抱怨什麼?是有什麼想要的?還是不想讀書,要出去玩兒?」
雲悅神情凝重,「他抱怨你偏心,只抱珍寧,親珍寧,對他很壞。」
程二郎一怔,隨即哭笑不得,「他都多大了?難道我還能抱他那麼個小子?還親他?」
不期然的,程二郎腦海中浮現他抱福兒,親福兒的場景,忍不住想打寒戰。
「相公你是挺偏心的。祥兒和福兒出生,也沒見你那麼疼他們。」
程二郎理直氣壯道,「他們是兒子!咱們就珍珍一個女兒。物以稀為貴。」
「兒子就不是你親生的了?不許偏心!你這樣偏心,我還真擔心他們兄妹三個關係會不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麼簡單的道理,相公你不會不懂吧。」
女孩兒比起男孩兒,需要學習的承擔的東西是比較少,是可以寵寵,但寵得太過,雲悅就不願意了。
熊孩子是怎麼養出來的?一般都是被寵出來的!
「我哪兒偏心了。不就多抱了抱珍珍,這都不行?」程二郎被雲悅指責得有些委屈,「福兒都多大了?還好意思吃才出生不久的妹妹的醋?」
雲悅涼涼提醒,「福兒還不到十歲,還是個孩子,怎麼就不能吃醋了?
不說福兒了,就是祥兒也沒多大。相公,自從珍珍出生,你除了忙公事,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太忽略兩個兒子了。」
「有嗎?」程二郎遲疑著問道。
雲悅重重點頭,「有。」
程二郎擰著眉,仔細回憶,他是真不覺得他哪裡忽略兩個兒子了,可雲悅也不會無的放矢,便道,「好,我以後會多關心兩個兒子的。」
「說到做到啊。」雲悅趁機提醒。
程二郎挑眉,「娘子你還不相信我不成?咱們都當了多少年的夫妻了。」
雲悅暗暗腹誹,你別的事倒是說到做到,可就這稀罕寵愛女兒的勁兒,還真是讓她有些摸不准他能不能說到做到。
程二郎開始關心兩個兒子了。
不過程二郎想著他是大男人,兒子的衣食住行什麼,都有雲悅和苗氏打理,他就不用多操心了,他更關心的是兩個孩子的功課。
祥兒的基礎是紮實的,從未懈怠過,程二郎考校過後,很是滿意。
程二郎還讓祥兒跟著底下的官員學習,他也認真做了,學到了不少東西,從他的回答中,程二郎看出他是用了心的,十分認真。
到了福兒,程二郎就有些不滿了。
鄧陽成本就有些散養福兒,對功課那一塊抓得不是很牢,他更喜歡帶著福兒實踐。
考校完福兒,程二郎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差強人意。
程二郎真心覺得他該多關注福兒幾分,得好好盯盯他的功課。
程二郎突如其來的洶湧澎湃的「父愛」還真是讓福兒有些吃不消。
「娘,爹最近很閒嗎?怎麼老是盯著我?」被程二郎盯的受不了的福兒來找雲悅了。
雲悅笑著摸了摸福兒的腦袋,見他跑得太急,額頭都出了汗,又拿出帕子幫他擦汗,「你爹這是疼你啊。你不是老是抱怨你爹不疼你嗎?現在發現沒有,你爹其實很疼你的。」
福兒抽了抽嘴角,「爹還是別疼我了吧。」一直被人盯著功課,他好痛苦啊!
雲悅伸手戳了下福兒的額頭,沒好氣道,「你啊就缺你爹這麼好好疼你。」
福兒摸了摸被點的額頭,希望他爹千萬別「疼」他太久,他真是吃不消啊,這樣的日子也真是太難過了。
可惜福兒的願望沒有成真,程二郎做事向來是持之以恆,既然決定要盯福兒的功課,那就絕不會輕易放棄。
肖家突然大擺宴席,慶祝肖光海納的一個妾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雲悅愣了愣,掰著手指頭算日子,三個多月,那不是肖光海吃了所謂神醫的藥身體恢復的時候嗎?肖光海也是趁著那個時候納的兩個妾。
沒想到在肖光海成了貨真價實的太監後,他居然有了後,他的妾室懷了身孕。
「老天爺對他還真是夠好的。」雲悅喃喃說道。
程二郎對此沒什麼感覺,神情淡淡。
「怎麼懷孕三個多月才發現?」雲悅好奇了,很快又道,「是了,懷孕頭三個月不能說,免得驚了胎。」
「肖光海被閹割後,肖家成天雞飛狗跳,沒個安靜時候,哪兒有功夫管肖光海納的兩個妾。
那兩個妾聽說也一直戰戰兢兢的,連句話都不敢多說。對了,那懷孕的妾是蠻族女子。」
雲悅心裡一動,「阿林族的姑娘?」
程二郎搖頭,「不是,塔依族的姑娘,叫雲珠。她跟阿瑤還有親戚關係,算是她的表妹吧。
不過家裡沒什麼親近的人了,也不知道怎麼給肖光海當了妾。反正是自願的,沒有逼迫。」
「雲珠命挺好啊。好歹懷了肖光海的孩子。
甭管男女,那都是肖光海唯一的孩子,作為生母,她以後的日子差不到哪兒去的。」雲悅幽幽說道。
說著,雲悅又好奇起肖光海另一個妾。
「留在肖家,再怎麼也少不了一口飯吃。」
雲悅撇撇嘴,「就肖光海那變態,沒被閹前,人就不正常了,喜歡打女人。
如今被閹了,我看他只會更變態吧。」
程二郎深深看著雲悅,心道還真讓她猜中了,不過他不想讓那些事髒了雲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