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也急匆匆跟著雲悅一起,她也擔心恬兒會出事。
她們才剛出門,跟著恬兒的下人神色慌亂地跑來報信,「夫人不好了!沈家人說小姐給他們家的表少爺下毒!」
雲悅愣了愣,很快就理清了人物,恬兒給華曾剛下毒?什麼亂七八糟的?
「胡說些什麼東西呢?恬兒怎麼可能給華曾剛下毒?」毛欣蘭來看雲悅和恬兒,正好聽到下人的話,眉頭皺得緊緊的。
雲悅壓下心頭繁雜的想法,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毛欣蘭點頭。
涉及到什麼下毒,雲悅下意識就想讓程二郎跟著一起,可是不巧,今兒個程二郎跟著明王一起出城了,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好在茶樓離程家不遠,沒多久雲悅等人就到了。
雲悅剛到,就見華氏瘋了似的一手扯著恬兒的頭髮,另一種手狠狠扇著恬兒的耳光。
跟著恬兒的下人想上前幫忙,但被沈家的人攔著,恬兒又被兩個婆子抓著,這才毫無反手之力,只能挨打。
雲悅氣壞了,狠狠攥著華氏的手腕,接著重重一甩,華氏差點摔倒在地。
毛欣蘭兩腳下去,就將壓著恬兒的婆子踢倒,捂著肚子哀哀叫疼。
雲悅小心翼翼地捧著恬兒的臉,只見她的小臉上被打得紅腫一片,嘴角都破了,流出了血,看得她心疼得不得了。
毛欣蘭也一樣心疼,她跟恬兒的關係好,看不得恬兒被人這麼欺負。
「你個潑婦!年紀越大,越不講理!人還蠻橫!誰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沈松康帶著兒子兒媳進來後,剛好聽到這句話,頗有些無語地看著毛欣蘭。
華念晴扶著華氏,見沈松康等人進來,哭著道,「是恬兒那賤人給我哥下毒!姑父姑姑你們要幫我哥哥報仇啊!」
「我沒有!」恬兒忍著疼,高聲說道。
雲悅拍了拍恬兒的小手,柔聲道,「別說話了,事情都交給我。」
安撫好了恬兒,雲悅冷冷看著華念晴和華氏,「我程家的姑娘輪不到別人欺負,更不許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程家人都還在,沒死呢!」
雲悅生氣,可華氏比她還氣,眼裡含淚地一指被安置在軟塌上昏迷不醒的華曾剛,「你看看我的侄兒,現在生死未卜!要是我侄兒出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說話間大夫到了。
來得太急,大夫背的藥箱都東倒西歪的,還累得直喘粗氣。
「大夫,你趕緊給我侄兒看看!他不能出事啊!要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我哥哥嫂子啊!」華氏哭著對大夫說道。
大夫連連點頭,「夫人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救人的。」
就在大夫給華曾剛診脈時,雲悅盯著華念晴,忽然道,「你怎麼那麼冷靜?你看看你姑姑多著急,求著大夫救人。可你呢?一句話都不說。」雖然也在流眼淚,但就是讓人感覺不到悲傷。
據說華曾剛和華念晴這對兄妹的感情極好啊,華念晴這樣子實在不像是擔憂。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雲舟中毒,命懸一線,雲悅絕不會像華念晴這樣。
應該說任何一個關心親人的人,都不會跟華念晴似的。
雲悅的話一落,屋內眾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向她。
華念晴心一驚,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哭著對華氏道,「姑姑,我擔心哥哥!我害怕啊!」
華氏心疼不已,怒瞪著雲悅,「怎麼,程家害了我的侄兒,如今又要害我的侄女了?真是欺人太甚!」
沈松康開口了,「都先別開口,讓大夫好好診治。」
華氏頓時不說話了,只焦急不已地看著大夫給華曾剛診治。
安靜了,大夫終於能靜心給華曾剛把脈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夫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知過去多久,大夫才收回了手,「這位公子是中毒。」
華念晴尖叫著指著恬兒,「你個賤人給我哥下毒!我要你給我哥償命!」
「呸!恬兒跟你哥哥無冤無仇的,給他下毒做什麼?」毛欣蘭對著華念晴狠狠啐了一口,其實她最想的是對著華念晴的臉啐。
華念晴道,「程家與我華家的仇恨不共戴天,她是程家人,恨我哥哥這很正常!他就是故意報復我哥哥的!」
雲悅似笑非笑地看著華念晴,「恬兒就是要給人下毒,那也該給你下毒啊,給你哥哥下毒做什麼?」
「對啊。」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氏。
沈城拉了拉陳氏,又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陳氏甩開沈城的手,沒好氣道,「我哪裡說錯了?要說仇,還是表妹把人得罪得厲害,人家就是要下毒也是給她下啊。無緣無故給表弟下做什麼?」
反正陳氏是一點也不信恬兒給華曾剛下毒,要說她給華念晴下毒,她還有那麼一丁點相信,不過這可能也不大。
陳氏跟恬兒也來往過幾次,知道她是個很恬靜溫柔的姑娘,她怎麼會給人下毒?更別提是給跟她無冤無仇的華曾剛下毒了,根本說不通。
雲悅又道,「大夫說華公子中毒了,你作為他的妹妹,你最先問的不該是那毒能不能解,你哥哥能不能救,怎麼開口就是指證恬兒給你哥哥下毒?這正常嗎?這是一個關心哥哥的妹妹該做的?」
沈松康懷疑的視線也投向了華念晴,他倒是沒多想,只是覺得華念晴的反應態度真的是太不正常了,甚至可以說是處處有問題。
華念晴很快低下頭,遮住了眼中的驚慌,沒多久再次對著華氏哭訴,「姑姑,他們欺負我!程家人是不是要讓我們華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他們才高興啊!害完了哥哥,他們又來害我!」
「誰害你了?提出疑問怎麼都不行了?你這樣——」毛欣蘭上下打量華念晴,不懷好意道,「你別是做賊心虛吧,難道是你給你哥哥下毒的?」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給我哥哥下毒!我跟哥哥可是同父同母,感情甚好!我怎麼可能給我哥哥下毒!」華念晴就像是被猜中了尾巴的貓,齜牙欲裂,只差沒跳起來。
毛欣蘭被她尖銳的叫聲叫得耳朵疼,「沒有就沒有,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這樣就更像做賊心虛了。反正你這樣的人無論做出什麼歹毒的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別說害你哥哥了,就是害你姑姑,我都覺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