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悅可不想因為她的原因,讓恬兒和蘭博宇的婚事起什麼波瀾,於是立即回道,「我不累啊。其實我也就是動動嘴巴,事情都是底下的下人辦,我能累到哪兒去。」
頓了頓,雲悅繼續道,「小力要去涌成縣了,到時候爹娘肯定會失落,要是恬兒出嫁,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有事情忙,也能減少離別的憂愁啊。」
程二郎想想的確是這樣,便道,「等表妹出嫁後,再忙恬兒的婚事吧。」
雲悅一口應了,「好。」一下子忙兩人的婚事,她也吃不消。
第二天,雲悅就找恬兒說這件事。
雲悅打量著恬兒,容貌不是絕美,卻是清秀可人,自有一股恬靜溫柔。
恬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道,「二嫂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做錯什麼了?」
雲悅笑了笑,「你哪兒有做錯什麼。我是想著你跟蘭公子定親的時間也不短了,是該成親了。」
說到成親,恬兒臉紅了紅,羞得低下了頭,正好讓雲悅看到她通紅的耳垂,「這——二嫂你會不會太累啊?你又要忙毛表姐的婚事,還要操心我的婚事。要不緩緩?」 ✼❄
「放心,你和蘭公子的婚事是在欣蘭嫁給林小將軍後再提。」
恬兒不擔心了,暗暗鬆了口氣,想到能嫁給心愛的男子,她內心不可控制地湧起一股甜蜜。
很快就到了毛欣蘭出嫁的日子。
林天的父母早亡,因此坐在上首的人是明王和明王妃,他們幾乎充當了林天父母的身份。
眾人由此也能看出明王待林天真的是如親子一般。
明王的確是很高興林天要成家了,興奮高興的程度不下於嫡長子周天齊成親,老眼裡也隱隱有淚光一閃而過。
比起明王的激動,明王妃就要平淡多了,她對林天可沒多深厚的感情,不過她也不會在這時候鬧騰,掃了明王的興致,惹他的厭煩。
林天和毛欣蘭的婚禮很盛大,明王一直待到夜深了才回王府。
毛一帆和林天親自送明王離開。
明王妃忽地來了一句,「王爺,天兒好不容易娶妻了,可他這娶的妻子有些特殊啊。
天兒的妻子嫁進來以後,不會還要繼續去軍營吧。這已婚婦人在軍營到底是——罷了,我不說了。」
雲悅和程二郎也正好離開,將明王妃的話聽了個正著。
毛一帆還沒開口,林天就道,「王爺,我答應過娘子,只要她想待在軍營,那就一直待著,我絕不會阻攔的。」
雲悅讚賞地看了眼林天,這才是疼妻子的好男兒。
明王眉頭一皺,很快又鬆開,「女人沒嫁人的時候,什麼都還好說。可嫁了人,還是得以丈夫為重。
林家如今就只有你這麼一點血脈,開枝散葉才是最大的事。」
林天本想說,孩子的事以後再說,這是他跟毛欣蘭商量好的,他也同意,還沒開口,雲悅就道,「王爺說得極是。作為女人,嫁了人,自然得以丈夫和家庭為重。」
明王滿意點頭,今晚可是林天的洞房花燭夜,他也不想多說什麼耽誤他的好事,很快就上了馬車離開了。
「你可別把你跟表妹私下裡商量的那些事跟王爺說。」雲悅輕聲叮囑林天。
雲悅跟毛欣蘭那麼好,能不知道她的打算嗎?從一開始,她就不贊成。
如果只有她和林天兩個,那他們小兩口想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
問題是他們小兩口的頭頂上還有明王這麼一座大山!
明王對毛欣蘭嫁給林天,本就有些不情願,要不是毛欣蘭是他主動答應讓她進軍營的,還有毛一帆的面子在,這婚事能不能成,還真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林天剛才但凡說了真話,明王還能不能控制住,那可真不一定。
明王畢竟是上位者,在這陵城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可不喜歡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違背他的意思。
說白了,對毛欣蘭來說,明王跟他親公公沒什麼兩樣。
不,更準確地說明王是公公和婆婆的合體。
林天也不傻,略想想就明白了,沉著臉點頭,「表姐放心,我懂了。」
毛一帆也清楚毛欣蘭的想法,說了一句,「孩子還是趁早要,別聽欣蘭那丫頭的。
王爺那兒要是看不到欣蘭懷孕,怕是會讓王妃賜人的。」
林天立即道,「我不要。」
毛一帆想嘆氣,但這大喜的日子嘆氣不吉利,只道,「那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總之一句話,欣蘭那丫頭說的通通別聽,那就沒錯。」
林天回了新房,雲悅見毛一帆臉色不好,便陪他走了一會兒。
「舅舅,表妹夫對表妹還是很好的,你放心好了。」
「放心什麼啊放心。王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你表妹那二愣子可不懂怎麼給人當兒媳婦。這種事教都教不會。她要做的就是趕緊懷孕,生個兒子出來。」
雲悅有些奇怪,「舅舅,你也知道表妹嫁給林小將軍,遇到的麻煩怕是會不少。那你為何還要答應這樁婚事?」
「他最合適啊,也是最好的人選。」毛一帆想也不想地說道,「世上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就是王爺有時候也只能忍。你表妹啊,也是我太寵她了。」
「有人寵是好事。一直有人撐腰,那多幸福啊。」雲悅無不羨慕道。
毛一帆看了眼雲悅被月光照得有些清冷的側臉,好笑道,「你這樣穩重的人還會有這樣好笑幼稚的想法?」
雲悅挑眉,「人嘛,有時候都想幼稚一下的。」
毛一帆對此不置可否。
雲悅跟程二郎回去了。
毛欣蘭婚成婚第五天她就要去軍營,被毛一帆攔了,讓她趕緊生個兒子再說。
毛欣蘭氣壞了,來找雲悅訴苦,「我爹搞什麼?做什麼要催著我生孩子?我都跟相公商量好了,晚幾年再要孩子的。」
雲悅也不說話,默默聽著毛欣蘭告狀訴苦。
毛欣蘭也是夠能說的,一直說了小半個時辰才停下,嘴巴都說幹了。
「你不生,難道是想其她女人生?」
毛欣蘭眼睛一瞪,將喝完的水杯重重放在桌上,「什麼其她女人?相公說了就要我一個!他有外心了?誰?表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非要撕了那狐狸精的皮不可!」
「你對你相公有點信心可好?什麼外心?什麼狐狸精?你可真能想。」雲悅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