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另一個如今正在給雲秀當丫鬟呢。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樣樣都要做。
聽說美人被折磨得憔悴了不少。」雲悅是沒看到,可是去王府時,聽人說了不少。
周天磊不憐惜那樣的絕色佳人,可有的人是憐惜啊!其中就還有女人呢!可憐惜了呢!
雲悅覺著她要是見到那麼美的美人憔悴不堪,她也會憐惜的。
「她憑什麼?容貌只能說是中等,性子又不好,書也沒讀過多少。二公子什麼美人沒見過,怎麼就那麼喜歡那雲姨娘?」金滿芳很不服氣,恨恨說道。
雲悅嘆了口氣,「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吧。二夫人尋的那兩個瘦馬,不止是長得美,手段也是一等一的。結果——她們在雲秀手裡是一點好都沒落到。
你再找什麼樣的絕色美人都是一樣的。沒什麼用。」
「那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奪了雲秀的寵?」金滿芳喃喃問道。
雲悅想了想道,「除非你能找到第二個雲秀。」 ✬
金滿芳皺眉,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就是跟雲秀一模一樣的人啊。二夫人也照著雲秀的容貌找過女人給二公子,那女人更是一點寵都沒得,就被冷落了。我覺著啊,想讓雲秀失寵,除非有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她,容貌脾性都一樣。」
雲秀能那麼得周天磊喜歡,一是因為救命之恩,二就是她太了解周天磊的性子,哪怕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正好戳中周天磊的心。
這樣的雲秀,周天磊怎麼可能不喜歡。
還有就是明王和明王妃都不贊同周天磊寵雲秀,這就激起了周天磊的逆反,他就非要寵著雲秀!
所以雲悅才說找個一模一樣的雲秀,才能分了雲秀的寵。
其實不是分寵,而是徹底代替雲秀。
不過世上哪兒來第二個雲秀,不可能的。
因此雲悅早就不想雲秀會被周天磊冷落失寵的事了,不可能的。
「我就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了嗎?」連送美人分雲秀寵都沒用的話,她還能做什麼?
「別插手王府內宅的事,這是底線,你千萬別犯糊塗。」雲悅真擔心金滿芳鑽了牛角尖出不來,真去插手明王府後宅的事,她如今跟世子妃的關係那麼好,但也從來沒多問過一句周天齊後宅的事。
世子妃也從沒跟雲悅說過,她們不約而同地從來不會觸碰這一條線。
雲悅覺得她之所以能跟世子妃處得那麼好,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世子妃是個聰慧,並且在一些事上十分的善解人意。
觸到雲悅有些擔心的眼神,金滿芳勉強一笑,「我不會的。滿貴還活著。」
雲悅聽懂了金滿芳話外的意思,如果這次金滿貴真的出什麼事,她絕對會不管不顧,就是豁出一切,也要讓害了金滿貴的人付出代價,甚至是生命的代價。
雲悅又陪金滿芳坐了會兒,見她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離開。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府的,可在雲府的下人過來說了一些事後,她就改了行程,抬步去了雲家。
雲明陽,錢氏,雲鴻,安氏還有那菊花這會兒正在雲家。
錢氏一見雲悅,立即就激動起來,「二弟,你生的好女兒啊!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金滿芳那個賤人打鴻兒,不說幫忙,她連一句話都不說啊!她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
雲明峰不喜錢氏當著他的面指責她的女兒,皺眉道,「大嫂,我的女兒就不勞你說了。」
「你——」雲明陽拉住還要理論的錢氏,對著雲明峰嘆了口氣,「明峰啊,我們現在是無家可歸了。你要是不收留,那我們一家就只能睡大街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你不會那麼狠心吧?」
雲明峰眉眼間閃過糾結之色,他對雲家人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傻乎乎地被雲丁山和雲明陽兩個糊弄著服了兵役。
可是在楊氏和雲悅跟他說了,在他死訊傳來後,雲家其他人都是怎麼對他們的,他對雲家其他人的心就漸漸涼了。
「分家了,還算什麼一家人?」楊氏睨了眼雲明陽等人,在雲鴻那張都是抓痕還有青紫的臉上多停了一會兒,這才涼涼說道。
「分家了,你們就要看著我們一家流落街頭不成!?」錢氏放聲尖叫,聲音尖銳地幾乎能刺破屋頂。
雲悅皺了皺眉,扯扯嘴角,「流落街頭?誰流落街頭,你們也不會啊。
雲姨娘不是給你們置辦了一處兩進的宅子嗎?你們會沒地兒住?」
這還是金滿芳告訴雲悅的。
「你們有地兒住啊,那還有臉跑到我家來吵著叫著說什麼沒地兒住?你們把我們當傻子吧!」楊氏是真的早就想把雲明陽這些人趕出去,可擔心這些人真的沒地兒住。
別懷疑,楊氏對他們有沒有地方住是一點也不關心,可就因為他們是雲明峰的親人,要是他們真的流落街頭,到時候對雲明峰的名聲不好,因此楊氏才忍著。
現在楊氏還忍什麼啊,他們有地住!
就沒見過有地住的兄弟拖家帶口來弟弟家,這叫什麼事?
「那才兩進!你們住那麼好的房子,就讓我們住個兩進的,你們好意思嗎?」
雲悅反問道,「我們為什麼不好意思?」
「你——你——我就知道你是個無情無義的!」錢氏恨死雲悅了。
「好了!我的女兒不勞煩大嫂你代我教。既然大哥你們有地方住,就趕緊回去吧。」雲明峰對雲明陽等人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點,只想趕緊把人送走。
「有地方住還不成啊,我們沒銀子啊!弟弟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們一家活活餓死嗎?」
雲悅看了眼裝可憐的雲明陽,「大伯,雲姨娘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一家餓死的。這點你只管放心。
再怎麼,女兒也比弟弟親不是。」
至於說什麼雲秀早就被族譜除名了,在雲明陽等人全都需要依靠雲秀的時候,誰都不會提起來的。
楊氏懶得跟雲明陽等人廢話了,讓人把他們「請」出去,也懶得管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
等人都從眼前消失了,楊氏才覺得屋內的空氣舒服了不少,胸腔內的濁氣也都沒了,「那群不要臉的。
問他們怎麼從金家出來,你那大伯母除了一個勁兒地罵滿芳,就什麼都不說。
吵得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