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周天朗不請自來

  毛一帆不以為意道,「他能怎麼坑我?他手頭就只有一百多人,他能做什麼?

  在軍營,就算他是王爺的三公子,也輪不到他發號施令。底下的那些兵也不會聽他的。」

  佟鎮卻道,「蠢貨往往能做出一些令人大吃一驚的事,毛將軍還是小心點的好。」

  雲悅心一跳,也跟著一起勸,「舅舅,佟鎮說的很有道理。蠢貨能做出什麼,沒人能猜到的。

  還有蠢貨能造成的影響那才叫恐怖。」

  對這點雲悅絕對是深有體會,看看雲秀再看看宋如眉,這兩個就是蠢貨中的典型代表,她們闖禍的能力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害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群人。

  毛一帆隨口應了一句,「等過了年,要是王爺還不把人從我這兒調走,我就去找王爺。

  這些日子我讓人盯著他就是了。都要過年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顯然毛一帆還是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並且覺得不會出什麼大事。

  這時,下人來稟報說周天朗來了。

  程二郎朝雲悅看去。

  雲悅立即道,「我怎麼可能請他呢!」

  請帖的確是她準備的,但她又沒想給祥兒大辦生日宴,根本沒請什麼客人,也就只給杜仲青,佟鎮還有周榮發了請帖,那還是因為祥兒的緣故。

  雲明峰還有毛一帆他們都是雲悅親自上門請的,請帖倒是沒發了。

  佟鎮挑眉一笑,「這是不請自來了。」

  人都來了,總不能不讓對方進來,誰讓對方身份特殊呢。

  程二郎讓下人請周天朗進來。

  雲悅是第一次見周天朗,只看他的外表,實在是難將他跟毛一帆口中的不省事的人當成一個人。

  畢竟從外表來看,周天朗的確很出眾,稱得上是丰神俊朗,相貌英俊。

  「我不請自來,還請程大人見諒。」

  程二郎能怪周天朗不請自來嗎?當然不能,只能笑著道,「三公子能來參加小兒的生日宴會,是小兒的福氣。」

  好在桌子夠大,坐得並不擠,稍微移移,就能空出一個位置。

  想起毛一帆對周天朗的不待見,程二郎就將周天朗的位置安排到他身邊。

  坐下後,周天朗就將他帶來的禮物打開,是一卷畫,畫的是小兒垂釣圖。

  周天朗俊朗的面容流出幾分得意,「這是我親手畫的。」

  顯然周天朗對自己的畫十分自豪。

  在座要說最懂畫的就只有程二郎,佟啟軒和佟鎮了,雲悅只能算個半吊子,那還是跟著程二郎耳濡目染學到一點。其他人對這些是半點也不會欣賞。

  雲悅看著那展開的小兒垂釣圖,不禁皺了皺眉,這畫的色彩是不是太艷了?一眼看過去,她都有些眼花。

  程二郎聽人說周天朗文采出眾,畫功非凡,可如今一看,周天朗真是有些名不符實了。

  畫工粗糙,用色混亂,不說跟大家比了,稍微畫藝嫻熟的人也比周天朗畫的好。

  程二郎隨口說了幾句稱讚話,就替祥兒收下了這份禮物。

  周天朗拿起筷子,隨意用了幾口菜,就端起酒杯同程二郎喝酒,「程大人的青天之名早已傳開,我對程大人是神交已久了。」

  程二郎笑笑,端起酒杯同周天朗的酒杯撞了一下,「三公子謬讚了。」

  在座年紀最小的就是祥兒,臨近中午,他有午睡的習慣,一到時間,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雲悅就帶著祥兒,送他回去睡,苗氏,楊氏還有林氏也跟著一起。

  離遠了,苗氏才忍不住道,「那三公子說話文縐縐的,聽得人真彆扭,還有好多我都聽不懂。」

  「那是三公子說話喜歡用典。」四五句話里肯定要帶個典故,雲悅有些聽得懂,有些就聽不懂了。

  「我看王爺說話也沒他那樣的。」苗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楊氏也道,「不是我說,那三公子有些假。」太端著了,偏生他眉眼間的傲氣除非是瞎子,否則就沒有看不到的。

  楊氏離開也是因為有些受不住周天朗那說話的腔調。

  雲悅看了一圈,就是林氏的眉頭都有些蹙著,好像不太適應。

  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先入為主還是什麼,這一個個的都不怎麼喜歡周天朗啊,不過她也不是很喜歡。

  「娘,我不喜歡他。」被雲悅抱著的祥兒忽然板著小臉說道。

  雲悅愣了片刻才聽懂了祥兒說的是周天朗,好奇道,「為什麼?」苗氏和楊氏是看不慣周天朗那端著的姿態,還有就是毛一帆的那番話的原因。祥兒是為了什麼?

  「他偶爾看向師兄的眼神,裡面都是嫌棄!他憑什麼嫌棄看不起師兄啊!」

  雲悅愣了愣,他是真沒注意到周天朗是怎麼看佟鎮的,不是,他有看佟鎮嗎?

  雲悅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程二郎身上了,真沒注意到周天朗還給了佟鎮看不起的眼神。

  「這話不能出去說知道嗎?」

  「知道。」祥兒點點小腦袋,「師兄說了,就算有很討厭的人,也不能直接說出來。不過可以跟最親近的人說。」

  「你佟師兄是真心為你的,你得把他的話聽進心裡。」佟鎮對祥兒的真心,雲悅都是看在眼裡的。

  程二郎陪著周天朗喝了不少酒,在把人送走後,走路都有些飄了。

  雲悅見狀,忙去扶他上了床,「怎么喝那麼多?」

  說完,雲悅就轉身去外面喊了恬兒,讓她把醒酒湯端上來,又擰了熱毛巾給程二郎擦臉。

  醒酒湯就在灶上溫著,恬兒很快就將醒酒湯端了上來。

  喝了醒酒湯,雲悅又給他擦了臉,程二郎的酒醒了不少,「三公子熱情,那些酒我能不喝嗎?

  那位三公子是不是舅舅說的那樣麻煩的人,我暫且沒見識到,但他的心可真是夠大的。」

  「嗯?」雲悅不解。

  程二郎雙眼被酒意熏得通紅,閉著眼,扯了扯嘴角,「三公子這才進軍營,說句不好聽的,軍營里的事他還沒弄清楚,又想把手伸進陵城的知府衙門,他這是想一把抓啊。我是真好奇,他有那本事吃得下嗎?」

  雲悅瞭然,周天朗的心是夠大的。他在軍營還什麼成績都沒做出來,居然就想把手伸進衙門了?

  「他就跟你說了這些?」雲悅問道。

  程二郎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茫然,就跟剛出生的孩子一樣,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雲悅的話,笑了笑,「還有就是讓我對他的外家,也就是蘭家寬容點。

  以前這位三公子不顯山不露水的。王爺這才把他提出來,他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做出一番事業,未免也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