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太爺病了!生生被氣病的!更準確地說是傷心得病的!
能不病嗎?
蘭家的一處藏寶地被人挖乾淨了!這等於是挖了蘭老太爺的心啊!
蘭老太爺現在的心被挖了一大塊,然後拼命滴血,要不是他老當益壯,精氣神不錯,他怕是能生生氣得吐血,再嚴重點,說不定他就沒了!
要知道蘭家也就只有三處藏寶地而已。
狡兔三窟,把財寶分開放,多留一條退路這沒錯。
但也不能分得太多,要知道盯著蘭家藏寶的人不少,分的地方多了,能保證其他人都找不到藏寶的地兒嗎?
因此蘭家就只有三處藏寶地,每一處都放置了大量的金銀珠寶,被挖走的那一處,正是放金銀珠寶最多的地兒。
蘭家的藏寶地藏的可不止是金銀珠寶,還有盔甲兵器以及糧食這些。
萬萬沒想到蘭家的三處藏寶地近百年都沒出過什麼事,如今到了他手裡竟然被人偷了一處,這簡直是在蘭老太爺的臉上不知道狠狠扇了多少下耳光啊,把他的老臉打得那叫一個噼里啪啦響。
「是董家乾的!所有證據都指向是董家人幹的。」蘭老太爺的二兒子蘭越一臉猙獰,咬牙切齒地說道。
蘭遠恆眉頭一皺,不贊同道,「二叔,我倒不這麼認為。就是因為所有證據都指向董家,我才覺得這不像是董家人幹的。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我們同董家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
這話倒是得了不少人的贊成。
蘭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蘭遠恆,「你這是幫董家說話?也是,你馬上要娶董家的姑娘了,心向著岳家也是情有可原。」
蘭遠恆臉色一沉,「二叔,我是蘭家長房嫡孫!親疏遠近我還分得清!」
呸!長房嫡孫!你那身子不中用的親爹早沒了,大房就只剩下孤兒寡母,要不是蘭老太爺偏心一直護著,你們長房早不知道被擠到哪個旮旯里去了!
眼見著次子要跟長孫吵起來,額頭上還敷著白色棉布的蘭老太爺氣得直拍床,「吵什麼!還嫌咱們家不夠亂不成?」
蘭越不甘心地將要罵的話咽了回去,心裡直腹誹蘭老太爺偏心。
蘭老太爺心裡是既懷疑董家,也有些認同蘭遠恆的想法。
除了同為三大家族之一的董家有本事能找到他們蘭家的藏寶地,其他人哪兒有這樣的本事?
也是蘭老太爺高高在上慣了,眼睛裡早就看不到別人了。
這件事還沒個結論,不過三天,蘭遠恆就從馬上摔下來,人沒死,不過被摔成了半身不遂,命根子還被瘋馬給踩了個稀巴爛,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廢人。
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可能治好蘭遠恆了。
「是王爺乾的?」雲悅輕聲問程二郎。
之前程二郎就跟雲悅說過佟鎮投靠明王的條件之一就是要蘭遠恆的命。
程二郎輕輕點頭,算是肯定了雲悅的話。
「不是說蘭遠恆雖然半身不遂,那兒也被踩了個稀巴爛,但人還活著。王爺是不是要再對蘭遠恆下手?」關於蘭遠恆重傷的事都傳遍了,如今整個陵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了。
像蘭遠恆那樣的畜生,雲悅真是盼著他趕緊死。
喜好龍陽,這沒什麼,那是蘭遠恆的性取向。
雲悅不是腐女,但也不會歧視同性戀。
可蘭遠恆居然是好孩子,這就讓雲悅噁心得想吐了!
蘭遠恆那樣的分明就是變態禽獸!
像蘭遠恆那樣的變態禽獸,世上越少越好。少一個,都是百姓的福氣了。
這次程二郎卻搖頭了,「王爺不打算再對蘭遠恆下手了。」
「嗯?」雲悅可不認為明王是言而無信的人。
程二郎道,「這也是佟鎮的意思。王爺答應過佟鎮要蘭遠恆的命,自然不會食言。
那瘋馬的事就是王爺安排的,按理肯定是能取了蘭遠恆的命,沒想到中間出了那麼點的意外。」
意外就是蘭遠恆被瘋馬甩下來後,蘭遠恆的小廝竟然衝上去救人,這就給了蘭遠恆喘息的機會。
蘭遠恆的小廝那麼忠心?雲悅詫異挑眉。
雲悅不知道的是蘭遠恆的小廝是不敢不忠心啊。
蘭遠恆早就給他們下過死令,如果他們敢不盡心護主,死的可就不止他們一個,而是全家都要死。
有了這樣的命令,那些下人哪敢不豁出命去救蘭遠恆。
可惜就是豁出去命去救蘭遠恆,倒是救下了蘭遠恆的命,人還是廢了。
程二郎的心裡也有跟雲悅一樣的疑惑,不過還是繼續說道,「王爺倒是信守對佟鎮的承諾,想繼續對蘭遠恆下手。這時佟鎮主動找了王爺,說無須再對蘭遠恆做什麼了。」
雲悅有些不相信,「這是佟鎮說的?」
雲悅雖然才見過佟鎮一次,跟他的交際不多,但也看出他不是什麼特別良善的人,以德報怨什麼在他身上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佟鎮讓王爺不必再對蘭遠恆做什麼,不是放過蘭遠恆了,而是他清楚成了廢人的蘭遠恆繼續這麼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這就符合佟鎮的性子了,雲悅暗暗點頭。
雲悅忽然也不糾結蘭遠恆是生還是死了,他這麼活著的確是生不如死。
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蘭遠恆的報應這不就來了。
雲悅頗有些幸災樂禍,對蘭遠恆那樣的畜生變態,她實在是做不到有一丁點的同情心。
蘭遠恆的確是要瘋了,他下半身廢了,命根子也被瘋馬踩了個稀巴爛,他這輩子都完了!
蘭遠恆的親娘俞氏哭得雙眼腫成了核桃,哭得整個人都要暈了。
「去查!那瘋馬的事一定是人為!我抓到那人,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讓那人不得好死!」蘭遠恆將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雙目血紅一片,每句話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俞氏哭著勸道,「你——你別激動,大夫說了你要靜養啊!」
蘭遠恆只有十三歲的弟弟蘭遠庭面色透著病態白,身形瘦削,看著有些先天不足,「哥,祖父已經查這事了。
不過——」
「不過什麼?」蘭遠恆血紅的眸子猛地看向蘭遠庭。
蘭遠庭微微一笑,那笑里透著深深的諷刺還有點點的不懷好意,「祖父查了沒多久,就召了二叔說話。後來凡是涉及到那瘋馬的人通通都被祖父的人帶走了,如今人也不知道都去哪兒了,是生是死也無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