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芳在報了仇以後,金家的一切肯定都掌握在她手裡。
這一世不一樣了,金滿貴活著。
金滿芳那麼在意金滿貴,相信只要金滿貴活著,她就一定會把金家的一切都交給金滿貴。
雲秀應該是希望金滿芳掌握金家的一切,而不是金滿貴。
最好的法子當然是除了金滿貴,以雲秀的惡毒,雲悅相信她是做得出這種事的。
不過雲秀沒那腦子和本事,在金滿芳護著金滿貴的情況下出手,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雲悅想了想,雲秀最有可能做的就是讓雲鴻攛掇金滿芳把金家的一切都牢牢抓緊。
可雲秀這樣的行為落在金滿芳眼裡,可不是為了她好,而是居心叵測,想要她和弟弟的關係破裂,這就觸到了金滿芳的底線。
那麼金滿芳安排徐雨桐成為楚子文的妾室就說得通了,她嫌雲秀沒事做,成天有功夫胡思亂想,攛掇這個挑唆那個,就幫雲秀找點事做。
雲悅再次感嘆金滿芳的手段夠狠夠准!
關於楚子文要納妾,雲悅也就聽了個熱鬧。
半月後,楚子文納徐雨桐為妾,還特地辦了幾桌酒請人吃,雲家的人沒一個去的。
楊氏倒是有來了好幾趟,跟雲悅說雲秀跑回娘家哭,說楚子文成天跟徐雨桐卿卿我我,根本就不進她的房了,她現在跟守活寡也沒什麼區別了!
林氏道,「你大伯母倒是心疼你堂姐,去了楚家幾次。」
親母女果然沒有隔夜的仇啊。
那時候因為雲鴻要入贅金家的事,錢氏可是恨透了雲秀。
如今錢氏好像忘記了當初有多恨雲秀,又開始心疼她了。
「大伯母在楚家沒討到什麼好吧。」
楊氏嘴巴一撇,「她能討到好才怪了!楚子文他娘也不是個講究的,張口就說雲秀那塊地貧,生不出孩子。
還反問你大伯母,既然雲秀都生不出孩子,楚子文還去她房做什麼?當然得去能生孩子的徐雨桐的房間過夜了。」
雲悅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楚母可真是夠敢說的。
「我也奇怪你堂姐都嫁進出楚家一年多了,怎麼到現在都沒懷上呢?」林氏皺著眉,很是不解。
楊氏想也不想地說雲秀身體有問題唄。
雲悅卻不認同雲秀身體有問題,生不了孩子。
雲秀好像從來不懷疑自己不能生,八成她上輩子肯定是生過孩子的。
難道是楚子文身體有問題?
也不對,如果真的是楚子文身體有問題,以雲秀的性子肯定早就嚷嚷出來,絕對不會自己背這個黑鍋。
那麼就能推出楚子文上輩子應該也是有孩子的。
雲悅也好奇了,兩個身體都沒問題的男女在一起一年多了,也沒少同房,怎麼就是沒有孩子呢?
應該是楚子文和雲秀兩個的孩子緣分還沒到吧。
想了一會兒,雲悅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天氣越來越冷了,雲悅的肚子也越發大了,她有預感,她的孩子這些日子就會出生了。
程二郎跟先生請了假在家陪伴雲悅,臨近雲悅的產期,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就是在私塾,程二郎也看不進去書,心不在蔫,滿心想的就只有懷孕的雲悅。
石先生也瞧出程二郎的心神不定,心裡是覺得程二郎有些太過兒女情長,不過男子重視妻兒也沒錯,就痛快地給程二郎批了假期。
王曉玲倒是生在了雲悅前頭
王曉玲是早上發作的,程三力當時急得六神無主,跟木頭似的站在那兒,話不會說了,什麼也不會做了。
最後還是苗氏看不下去,讓他趕緊去燒熱水,她又喊了家裡幫忙做活的李氏去請張穩婆來接生。
王曉玲是頭胎,生的時間有些長,從早上一直生到了下午,孩子還是沒生下來,只是一直能聽到王曉玲的痛呼聲。
程二郎聽著王曉玲的痛呼聲,有些心不在焉,他從王曉玲想到了雲悅,都是生孩子,雲悅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那麼痛。
這麼一想,程二郎就更緊張了,一時間連呼吸仿佛都有些困難。
這時,程大力和鐵氏從碼頭賣飯回來,聽到了王曉玲的痛呼聲,知道王曉玲到現在還沒把孩子生下來。
鐵氏嘀咕了一句,「生第一胎都慢。我記得我生大寶的時候,可是生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生下來。」
程大力點頭,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鐵氏當初生程大寶的場景,他當時也是嚇得不行。
夜深了,苗氏也沒想讓全家人都等著王曉玲生孩子,雲悅可是孕婦,不能累著。
正要開口讓大家都回去休息時,穩婆從屋裡出來了。
程三力忙迎了上去,問大人和孩子怎麼樣了?
張穩婆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女兒。」
「什麼?女兒?怎麼可能是女兒!明明是兒子!」程三力正高興王曉玲和孩子都平安,可是一聽張穩婆說王曉玲生的是女兒,一下子就無法接受了。
張穩婆對此見怪不怪,哪個男人不想要兒子,聽到媳婦生的是女兒,失望不已的人多了去了,不缺程三力一個。
「就是女兒!我接生這麼多年,難道連男女還能弄錯不成?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女兒!」
再次從張穩婆的嘴裡聽到王曉玲生的是個女兒,程三力大受打擊地向後退了幾步,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襯的他一張臉格外的清白。
苗氏看不慣程三力這樣子,沒好氣地重重打了下他的胳膊,「女兒怎麼了?女兒就不是你的種了?
先開花後結果,這有什麼不好的?都當爹的人了,還這副鬼樣子!沒的叫人笑話!」
程三力根本聽不到苗氏的聲音,滿心沉浸在王曉玲生的是個女兒的痛苦中。
怎麼可能是女兒呢?明明應該是兒子啊!
他盼了那麼久的兒子怎麼就成了女兒?
程高中見程三力還跟傻子似的站在那兒,也是氣得不行,也不能一直讓張穩婆這麼等著,去屋裡拿了個紅包給張穩婆。
張穩婆摸了摸紅包,分量可不輕,這才心滿意足地笑著離開。
等張穩婆離開後,產房內就傳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哭聲。
送張穩婆離開的苗氏一回來,聽到這哭聲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就拍了拍心口,瞪著產房的門,「哭什麼哭?這有女兒難道不是喜事?生完孩子哪兒有這麼哭的,不要自個兒的身子了?還有剛出生的孩子能被她那麼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