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新鮮

  雲悅淡淡一笑,「可能是習慣了吧。這次承恩公不也只收了一個嗎?」

  唯一沒收那些美人的,就只有程二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收了。

  夏雲軒收的算是比較少的,只收了一個,多的可是收了有七八個。

  孫氏擺擺手,「收一個跟收十個有什麼兩樣?不還是收了?也就程大人沒收。

  男人那——哪個不是饞嘴貓,那一個個的真是——」

  見雲悅眼裡浮現出擔憂,孫氏反倒笑了,「擔心我啊?有什麼好擔心的。

  要說年輕那會兒,我還真有可能會拈酸吃醋。可我現在都多大了,都當奶奶了,還能吃這些乾醋?丟不丟人?」

  「吃醋有什麼丟人的。真不吃醋,那是不在意男人了。」

  女人的心軟起來的時候可以很軟,但是硬起來的時候也能很硬。

  吃醋鬧騰,那是因為心裡還有男人,可一旦到了心裡沒男人的時候,那就根本不會在意男人怎麼樣了。

  孫氏現在就是這樣。

  可能女人一旦年紀大了,就真的不在意了。

  就如孫氏說的一樣,她都是當奶奶的人了,再拈酸吃醋就不成體統了。

  「我現在的心思都放在兒孫身上,那些男人啊,還是有多遠就離多遠!」孫氏現在可看得開了,「不提了。就是不在意了,可提起這些人和事,我心裡還是不舒坦膈應。

  聽說最近你們一直出去玩兒,有哪兒好玩兒的地兒,說來我聽聽,我跟你一道出去。」

  孫氏自個兒也不是不能出去,可總覺得結伴出去玩兒開心。

  雲悅一口應了,「行啊。」

  孫氏跟著雲悅出去後,臉上的笑意多了不少,正如她說的一樣,她是真的一點也沒把夏雲軒新收的女人放心上,撥個屋子,讓對方老實待著,別出來礙她眼就成了。

  這天,程二郎回來,身上是濃濃的脂粉香和酒氣,熏得雲悅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你這是去青樓畫舫了?」

  雲悅不生氣,這不是假的,而是真心話。

  跟程二郎當了那麼多年夫妻,如果說一開始還不信他,可現在她是真的很相信程二郎了。

  程二郎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再懷疑程二郎,那真的是對他的羞辱了。

  程二郎拍了下額頭,「我該洗漱完再回來的,一身味道。我先去洗乾淨換身衣裳。」

  雲悅點點頭,這味道是不好聞,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

  程二郎很快就洗完回來了,換了一件家常的袍子,跟雲悅並肩坐在床上。

  「誰請你去青樓畫舫的?那人身份肯定很高吧。」要是一般人,程二郎就直接拒絕了,除非是那些他無法拒絕的人。

  程二郎的臉又黑了,「我是跟皇上一起去的。」

  對這個回答,雲悅是既意外又不意外,十分淡定,「皇上去青樓畫舫了?不可能是去體察民情吧。」

  體察什麼民情哦,皇帝去青樓畫舫,那當然就是去尋花問柳的了!

  「一國之君豈能去那樣的地方!都是寧王勾著皇上去!」程二郎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沒攔著啊?」以程二郎的性子肯定會開口勸諫的,對此雲悅是十分相信。

  程二郎更氣了,閉著眼,「攔了,不止是我攔了,好幾個重臣都攔了。

  可皇上起了左性,根本不聽,我們能怎麼辦?那些大臣年紀大了,不好跟著一起去,皇上也嫌他們會礙事,不願意帶。

  就我——皇上倒是看得起我,別人要跟著,他不樂意,非要帶著我去。」

  雲悅意味深長地看著程二郎,笑了笑道,「皇上是看你都沒去過青樓畫舫,特地帶你去開開眼界吧。」

  程二郎很想反駁,但事實就是雲悅說的一樣!

  「那種地方有什麼好開眼界的!」本來程二郎對那些青樓畫舫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但現在周天齊對那些地兒起了興趣,幹了不少的糊塗事,這就讓他心裡十分不舒坦了。

  皇上是不可能有錯的,那有錯的就只能是勾著皇上去的人了。

  雲悅挺能了解周天齊在想什麼,像程二郎這種渾身寫著不願意去青樓畫舫的人,要是能帶他去,那感覺肯定是十分滿足舒坦。

  當皇帝的,惡趣味其實也不少。

  「我真不懂,後宮的美女不少吧?就是江南官員士紳也敬獻了不少的絕色佳麗了,皇上怎麼還非要去青樓畫舫尋歡作樂。」

  程二郎這輩子沒納妾,但他身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納了妾的,他對別人納妾尋美不會多說什麼。

  可周天齊的美人都那麼多了,怎麼還非要去青樓呢!

  程二郎想不通啊!

  「新鮮啊!你說江南那些官員士紳誰敢把青樓女子敬獻給皇上。」不過也難說,說不定就有人另闢蹊徑,收那些青樓女子或者瘦馬為義女,把人家身份洗白了,然後敬獻上去。

  可能周天齊也清楚這點,所以對那種真正的青樓畫舫的女子起了興趣,她們是真的放得開,別有一番風情啊!

  「我只盼著皇上能早點厭了,這樣我也不用再陪著去那些地兒了。」程二郎是真心不喜歡那種地方,周天齊還就喜歡把女人往他懷裡送,推都推不掉的那種。

  「可能皇上沒多長時間就厭了吧。相公你也別擔心了。」雲悅不走心地隨口安慰,天知道周天齊什麼時候能厭了,男人嘛,就是皇帝也一樣貪花好色啊。

  程二郎嘆了口氣,幽幽道,「但願吧。」

  接下來幾天程二郎每晚身上都會染著脂粉香和酒香回來,臉色也是越來越黑。

  就連苗氏都聽說了一些程二郎每天都要去青樓畫舫的事,私下裡跟雲悅念叨嘀咕,「二郎媳婦啊,你跟我說實話,二郎是不是對不起你了?

  如果是,你可千萬別替二郎那混帳小子瞞著,我可饒不了他!你說說他都是當爹的人,哪兒能這麼不著調,干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苗氏越說越生氣,幾乎是認定了程二郎對不起雲悅,撩起袖子就要去找程二郎算帳。

  雲悅驚了,連忙攔住苗氏,「娘,沒有沒有!相公沒有對不起我。」

  苗氏半信半疑,「真的?」

  雲悅點頭,「真的。」

  想了想,雲悅還是將實情告訴苗氏了,免得她胡思亂想。

  誰知苗氏一聽雲悅的話,一時間不由更加生氣了,「什麼!?皇帝老子自個兒想去青樓,那就去唄,非拉著二郎去幹啥?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