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悅卻在想,福兒如果真的能中五元,肯定第一個來程二郎跟前炫耀得意,那可是他最喜歡做的事了。
寧柔倒是有些牽掛福兒,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嫁給福兒,不過他們畢竟是有機會成為夫妻的,因此她不自覺間對福兒上心了。
寧憐注意到寧柔心不在蔫,略想想就猜到原因了,冷笑出聲,「在擔心程子麟啊?我就不信那樣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能考中!」
寧柔皺眉,「程二公子沒得罪過你吧。你有必要這樣看不得他好嗎?」
「我就是不喜歡他!沒人規定我一定要喜歡他吧!不學無術,不知道上進!我怎麼就不能說了!」寧憐說完,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寧柔想著去寺里拜拜佛,求佛祖保佑福兒口中。
私心裡,寧柔相信福兒是能考中的,沒什麼原因,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次春闈還發生了一件意外,那就是突然降溫了!
這要是沒帶夠足夠的衣裳還有被子,很容易著涼生病。
雲悅就擔心這情況,因此特地給程大寶和福兒多塞了幾件厚衣裳,又加了一條厚實的被子。 ✵
程二郎也沒想到這天氣那麼反常,也不由擔心起考場裡的福兒和程大寶。
在雲悅說了她已經多給程大寶和福兒多放了好幾件厚衣裳,還加了一條厚實的被子,他這才鬆了口氣。
「這就好。」忽地,程二郎想起了他春闈時發生的事,「我記得我參加春闈那年,娘子你為我準備的行禮也比一般人多。那次你也給我準備了兩條被子還有好多厚實的衣裳。」
「這三月的天說不定就會冷,多帶些衣裳被子總是好的。以防萬一。」沒發生最好,發生了,也能有備無患。
這是雲悅從現代就養成的習慣。
哪怕外面是大晴天,就是天氣預報說當天不會下雨,但云悅習慣性地在包里放一把傘。
猶記得讀大學的時候,忘記具體是大幾了,反正那天天氣真好,艷陽高照,就是天氣預報也沒說會下雨。
可是等一下了課,冷不丁地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好多人都沒帶傘,只能等著,要麼就是發信息給朋友,讓他們帶傘來接他們。
雲悅那時候很淡定地從包里拿出了傘,帶著她的朋友,在不少人羨慕的目光下,撐著傘離開了。
那件事讓雲悅印象深刻,哪怕過去那麼多年,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春闈結束,福兒和程大寶出了考場以後都蔫蔫的。
沒法子,考場的環境差,又要在裡面待那麼多天,就是鐵人都受不住。
好在福兒和程大寶兩個都沒生病,大夫看過以後也只說讓他們最近吃些清淡的,好好調養調養。
雲悅出去打聽了一番,這一場春闈可是讓不少考生病倒。
沒法子,誰能想到突然降溫,一下子冷了那麼多,就是把帶的衣裳和被子都裹著,也有不少人凍病了。
福兒考完出來唯一的念頭就是,幸好只用參加一次,否則真能把人逼瘋了。
程大寶唯一的念頭就是這次真幸運,他說不定真的能考中。
無論是程二郎還是雲悅,都沒問他們考得怎麼樣,也沒讓他們將試卷默寫下來,只讓他們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
福兒的日子就變得舒坦幸福了,不說親娘對他噓寒問暖的,就是嫂子三公主也會讓人送些清淡精緻可口的點心過來。
今天的一道粥很合福兒的胃口,酸酸甜甜的,「這是廚房新弄出來的花樣?有股子花香,不錯。」
粥很合福兒的胃口,他一連吃了兩碗才停下。
「不是廚房想出來的新花樣,而是你寧叔叔送的方子,好像是寧二姑娘托你寧叔叔送的。」
福兒愣了愣,「她挺有心的。這粥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吧,有花香又有點果香。」
「嗯。你寧叔叔說寧兒姑娘很喜歡鑽研吃食,研究出過不少新鮮的吃食,味道都挺好的。」
福兒的嘴裡仍然存著淡淡的酸甜味,不由深以為然地點頭,味道是都挺好的。
「你寧叔叔還托我告訴你,在你考試期間,寧二姑娘特地去寺里拜佛,專門為你拜的。」
福兒挑眉,「她喜歡我啊?有眼光啊!」
雲悅好笑道,「照你話里的意思,如果不喜歡你,那就是沒眼光了?」
那還用說嗎?當然了!
「寧二姑娘是挺有心的。」作為母親,雲悅當然也喜歡對自己兒子上心的姑娘了。
「娘,我覺著娶寧柔好像不錯啊。」
雲悅問道,「喜歡上她了?」
「沒那麼快,好感更深了一點倒是真的。她會做那麼多新鮮的吃食,味道又好。這說明我們有共同話題啊。
還有她眼光好喜歡我,又一心為我著想。嗯——她挺好的。」福兒越說倒是越喜歡寧柔了,那姑娘的確挺好的。
「要是真的喜歡人家姑娘,就先跟她將事情都說清楚。可別等事情要定下來,才發現又這樣那樣的不可以。」
福兒從心裡那點旖旎的情緒中清醒過來,難得認真道,「娘,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最好了。」
既然福兒透出了對寧柔的喜歡,雲悅跟程二郎商量後,就給寧遠回話了。
找個機會讓兩個孩子單獨相處,說說話,這畢竟是關係到兩個孩子一輩子的大事。
寧遠一口就答應了,打算等到福兒參加完殿試就安排。
放榜那天,程家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除了程二郎和祥兒還在朝堂。
苗氏閉著眼,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保佑福兒和大寶高中!」
福兒心裡有底,倒是沒緊張地求神拜佛,很是淡然地坐著。
程大寶就緊張了,他知道自己只有中和不中的機率其實差不多,現在就只能看運氣了。
早就打發了人去看榜,現在就是等結果了。
寧柔也偷偷派了人去看榜,不過被寧遠阻止了,「為父早就派了人去看榜了,你好好等結果就行了。」
寧柔在寧遠意味深長的視線下紅了臉,她覺得自己挺坦蕩的,可是每次被父親這麼盯著,她就忍不住有些緊張,好像她真的跟福兒定下來,有什麼了一樣。
寧憐最看不上寧柔這樣子,沒好氣道,「小心期望越大,到時候失望越大!我就不信他能考中。」
「你就非要這樣看不得別人好嗎?承認別人好很難嗎?」寧柔實在是受不了寧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