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周若芸在哭,慕容美人和周天行也在哭。
慕容美人和周天行恨啊,最會鬧事的就是周若芸了,可沒法子,誰讓他們是一家人,不能不來幫周若芸求情。
明康帝本就心煩,再聽周若芸三人那令人心煩的哭叫,本就皺得緊緊的眉頭,一時間皺得更緊了,眉眼正中間的摺痕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夠了!都閉嘴!」
帝王一怒,周若芸三人頓時被嚇了個不輕,不敢在大聲哭嚎。
周若芸心裡到底不甘心,死死咬著唇,目露深深的恨意,「父皇,兒臣說的都是實話。
兒臣這次的確是被人給算計了!您是兒臣的父皇,就真的不能幫兒臣做主嗎?」
「算計?不是你看中了趙棋,拿銀錢收買了趙棋的母親和大哥,以此來逼迫趙棋成為你男寵?」明康帝都快被周若芸的話都逗笑了,話里話外都在推脫,好以此顯出她有多清白一樣。
可事實呢?
周若芸做的那點事,真真是讓明康帝看不上。
明康帝最厭惡的就是公主私底下養面首,誰知周若芸屢教不改。
養面首也就算了,還強迫對方,這乾的叫人事嗎?
難道身為公主就能這般欺負人?
明康帝自認是一個明君,他才不會一味縱容自己的親生女兒。
要說周若芸說的也不全是假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趙棋這自殺的動靜鬧得未免太大了,還有這狂風驟雨也一下子來得太猛了。
對此,明康帝不是沒查,只是暫時沒查出什麼。
沒多久明康帝就將這事拋到腦後,懶得多想了。
長女性子驕縱跋扈,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別人會報復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蒼蠅不叮無縫蛋!
明康帝是希望周若芸能多吃點虧,長點記性。
可如今看來想指望周若芸自己想通,這怕是十分困難。
「你去庵堂靜靜心,禮禮佛。朕真是想不通,難道你小時候,你母妃沒教過你《女戒》《女則》不成?
身為女子,不守婦道,淫蕩無恥,朕以有你這樣的女兒為恥!」
明康帝眼中深深的厭惡就跟鋒利尖銳的刀子似的刺進了周若芸的心,她的父親竟這般厭惡她,這讓她心裡如何能不痛?
「其她公主都沒傳出過這樣的醜事,唯獨你生的女兒——」明康帝扒拉了一下他其他的兒女,先不說別的,還真沒有哪個跟周若芸和周天行似的,喜歡與人偷情,鬧出這樣的醜事。
慕容美人臉色的血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嘴唇顫個不停,這是嫌她這個親娘不好,所以生下來的孩子才不好了?
明康帝還要面子,沒有直說是因為周若芸逼迫讀書人才送她去庵堂,而是用周若芸為他這個父親祈福為由,將人送去庵堂。
趙棋那兒,明康帝也賞賜了他不少田地和金銀,算是安撫。
朝堂上的風聲也漸漸弱了下來,到最後幾乎沒什麼再提這件事,這事算是就那麼過去了。
雲悅看著站在她面前,一臉得意的福兒,不由好笑道,「高興啊?」
福兒毫不猶豫地點頭,「高興啊!娘,我這次把事情辦得不錯吧。」
雲悅點點頭,「出乎我的意料,很不錯。就是你爹也對你刮目相看啊。」
福兒眼睛一亮,頗有些受寵若驚道,「娘您說真的還是假的?爹真的對我刮目相看了?
那爹怎麼沒誇誇我?誇誇我很難嗎?」
這讓福兒心裡不是很滿意。
雲悅好笑地點了下福兒的額頭,「你啊,非要你爹當面夸,你才高興啊?」
那是!親耳聽,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沒一會兒,雲悅收起臉上的笑,神情嚴肅起來,「你真的覺得自己這次做得天衣無縫?」
說起正事,福兒立即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的笑,一本正經道,「沒有。朝堂上的風向就不是我能左右的。想來是父親幫了大忙吧。」
福兒雖然覺得自己的本事是挺大的,但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目前身上連個功名都沒有,能左右朝堂,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有呢?」
福兒不解了,「還有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紕漏是什麼?」
福兒眉頭皺得緊緊的,將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無奈搖頭,「不知道。」
「為何要親自去找趙棋?聰明人,一般是不會親自下場的,只會躲在幕後,由別人去做,明白嗎?」
福兒挑眉道,「娘,我只能自己親自去做啊。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再說我擔心對方沒有那麼好的口才本事,這種事就得一下子成功,要不就難了。」
「人的精力有限,如果樣樣事情都要自己去做,那不是要累死?」雲悅說著,神情一肅,「你當皇上真的沒有查趙棋為何忽然自殺嗎?」
一聽明康帝查了,福兒終於有些緊張。
「皇上不知出於什麼想法,沒有細查,再加上你爹幫你描補了,你運氣還不錯,皇上沒發現你。」
福兒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好在沒出事。
「這次的事你辦得的確很出色。無論是我還是你爹都很滿意。
以你這年紀做到這樣,很不錯了。」
適時將兒子的氣焰打壓下去後,雲悅還是誇獎福兒了。
福兒這才又高興起來,他也覺得自己很不錯呢!
程二郎也問起了福兒,「那小子很得意吧。」
雲悅看向程二郎,「他嫌你沒親自誇獎他,很是難受呢。」
程二郎卻道,「我真要誇了,他豈不是要得意死?不過那小子這次做得的確是不錯。」
以前一直當福兒還沒長大,如今看來,那小子還是很不錯的,真不愧是他的兒子啊!
有兒如此,程二郎也是高興的。
當然了,這話程二郎是絕對不會跟福兒說的,免得他太得意。
對福兒,誇獎有雲悅了,那他這個父親夸不夸就沒有太大的妨礙。
適當的時候,程二郎覺得還得壓一壓福兒那臭小子才行。
「皇上沒查到福兒,可一定查到你了。」如果不是程二郎如此賣力,朝堂上的風聲絕不可能那麼大。這事稍微查查就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