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縫合傷口

  顧景淵向謝知瑤詢問能否將蘇硯帶離一會兒,得到她的同意,兩人便一起走出了屋子,來到一間空無一人的屋子。

  「顧世子有何事要與我相談?」蘇硯挑眉問道。

  顧景淵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蘇縣令覺得為何自己的行蹤會被暴露?」

  蘇硯蹙眉道:「顧世子此話何意?」

  聽到顧景淵調查過他,他便明白顧景淵為什麼留下來了,此話找他聊聊的意圖了。

  「定然是我那個護衛背叛我了。」說這話時,蘇硯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那個護衛是他那個「好」外祖父準備的,他不是不知道那幾家人想殺他泄憤,所以才接受了這個護衛,但同樣他也懷疑沈丞相的用意。

  當得知顧景淵曾派人調查過自己後,蘇硯心中已經明了顧景淵留下的原因。他冷笑一聲,道:「我猜到了,定然是我的那個護衛背叛了我。」

  說起那個護衛,蘇硯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那個護衛,是他的「好」外祖父沈丞相安排給他的。

  貪污案後,他不是不知道那幾家人想殺他泄憤,他也想活著,想做個好官,因此他才接受了這個護衛,哪怕這個人是「好」外祖父沈丞相安排的。但同樣的,他始終沒有放下對沈丞相送護衛意圖的疑慮。

  畢竟,沈丞相當年就為了家族,放棄了他的母親。

  只是這一路下來,那個護衛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遇到殺手,便總是擋在他面前,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然而就在殺手出現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當他和護衛分開後,並沒有直接前往昌平縣,而是選擇易容成一個遊學的書生,在北地各個縣城之間遊蕩,不疾不徐往昌平縣而去。但即使如此,他的行蹤還是被那些殺手找到了。

  他不禁疑惑,他所易容的那張臉,如果放在他母親面前,連她都未必能夠認出來,為何這些殺手卻能輕易識破?

  在他跳入河中之前,他忍不住向殺手詢問其中緣由。

  或許是因為覺得他已經必死無疑,殺手竟也難得地好心告訴他真相:原來,他身邊的那個護衛不僅是沈丞相派來保護他的人,更是負責監視他一舉一動的眼線!

  蘇硯在上雍鬧出的事,沈丞相根本護不住他,也不願意為了護住他而得罪其他世家。因此,他很快就猜到了是那名護衛出賣了他。

  是護衛背後的沈丞相再一次放棄了他這外孫。

  「蘇縣令如今活了下來,相信不日就會到昌平縣上任,不過你好像也沒有自保的能力吧?」

  聽到這般扎心的話,蘇硯那雙眸子顯得越發陰沉詭譎,然後冷冷地回答道:「所以顧世子要做什麼?」

  顧景淵繼續道:「若是你與我合作,我派人保護好你?並且安全把蘇老夫人送過來?但你也要做好一件事。」

  「合作?」蘇硯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身上有什麼值得這位武安侯世子在意的東西嗎?

  ……

  謝知瑤不知道兩人具體聊了什麼,但蘇硯回來時,能明顯感受到他與之前相比有了一些變化。

  聽到顧景淵要把蘇硯帶走,她也沒有意見,蘇硯除了有些營養不良,最嚴重就是手臂的傷了。不過,她相信只要顧景淵把他帶走,一定會派專人治療他的傷勢。

  ***

  「瑤瑤,這裡有個士兵的傷口很深,你來看看需不需要縫合。」

  謝知瑤正忙著給傷勢不大的士兵進行消炎包紮,聽到柳亦方的話,猛地抬起頭,見他面色凝重,便讓桑葉過來給士兵完成最後的包紮。

  而她則快步走到柳亦方身邊,看著士兵手臂上的傷口,只一眼,她便蹙眉道:「確實需要縫合。」

  「你一個小伙子,怎麼還有問一個小姑娘?」受傷的士兵是個壯漢,見柳亦方對一個看起來比他小不少的女娃娃表現得十分謙卑,不由嘲諷起來。

  他這種壯漢最看不起柳亦方這種看上去身板小,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

  隔壁的一個傷兵,不屑地說道:「這麼年輕的女娃子也能當大夫?我可不相信她有這種能力,除了包紮,還能做什麼!」

  聞言,謝知瑤只是勾唇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並不理會,他的恢復情況就會證明她的能力,便出了屋子,尋找接下來需要的東西。

  但柳亦方默默將士兵的嘲諷盡收眼底,淡然反駁道

  柳亦方默默地將士兵的嘲諷盡收眼底,但臉上並未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反而一臉淡然地說道:「古語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雖然你覺得她年紀小,但她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裡救治你們,就必然有其過人之處。而我也並非萬能之人,不可能事事精通。我為何不能向她徵詢意見。

  你們作為鎮北軍的士兵,更是我大周的好兒郎,你們的身體,我們必定會全力以赴去守護。因此,我們之間的商討都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得到更優質的治療,從而以最快的速度康復如初。」

  此話一出,在場的士兵皆是一番肅然,而適才還面露嘲諷和鄙夷的士兵紛紛道歉。

  再次進入屋裡的謝知瑤便聽到了士兵的道歉,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對此一無所知的柳問琴低聲向哥哥詢問:「哥,這是怎麼了?怎麼他們向瑤瑤道歉的?該不會是他們欺負瑤瑤了吧?」

  柳亦方伸出手指,輕戳她的腦門:「想什麼呢!我這個大男人在此,怎麼會讓知瑤受到欺負。」

  「哦!」

  雖然沒有一次性手套,但謝知瑤早就準備了一雙的消過毒的白手套,套上的同時,不帶感情向受傷士兵詢問:「怕疼嗎?」

  「哈哈,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挺有趣的,我可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這點疼痛算什麼?」壯漢哈哈大笑道。

  「這位大哥,你先別說話,你這傷口深,需要縫合,不過等下縫針的時候會很疼,我怕你忍不住叫出來,影響其他士兵的情緒。」謝知瑤認真地看著那名壯漢說道。

  「我才不會叫呢!」壯漢逞強道。

  「那好吧,你要是受不了就說一聲,放心,我們是不會嘲笑你的!」謝知瑤說著,便讓柳問琴用酒精給他的傷口殺菌消毒。

  酒精是高度蒸餾過的。

  謝知瑤知道這場戰鬥的危險,便提前讓謝晚寧弄出來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謝南楚受傷。

  柳問琴的工作結束後,謝知瑤手拿針線。開始縫合傷口。

  壯漢一開始還強忍著,但隨著謝知瑤的動作越來越快,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怎麼樣?是不是很疼?」謝知瑤一邊縫合一邊問道。

  儘管此刻柳亦方已經被疼痛折磨得滿頭大汗,但他依然強忍著痛苦,故作堅強地說道:「不……不疼……」

  「那就好,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謝知瑤安慰道。

  終於,謝知瑤縫合完了最後一針,然後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謝謝你啊,小姑娘。」壯漢感激地說道。

  「這是我的職責!」

  之後三人又遇到了幾個傷口很深的傷兵,用同樣的辦法救治他們,但因為柳問琴和柳亦方還沒有在鮮活的人體縫合過,所以謝知瑤只讓他們在一邊觀看,隨便打一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