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情鬧脾氣,離家出走,也能怪到她頭上?
還有沒有天理?
顏璇璣都氣笑了。
「哦?那我打聽打聽,你打算怎麼不跟我善罷甘休啊?」
龍燕回眼角眉梢都存著陰沉,男聲威嚴赫赫:「漩兒若有什麼——本王要你陪葬!」
「陪葬?」顏璇璣仿佛聽到什麼驚天大笑話,冷笑回懟:「你還真敢說!就是你死了,老娘都不陪葬,更何況你小情?」
「顏、璇、璣!」
「找到了!王爺!找到了!找到沈姑娘了!」
突然,小廝一路興奮的高喊著奔進龍吟閣。
「得了,你心上人找回來了,你可以滾了。」
顏璇璣重新躺回床上,語氣厭惡的趕客。
一大早上,擾人清夢,這種人就該被雷劈!
龍燕回雙手在袖中緊攥成拳,強忍著將顏璇璣掐死的衝動。
想著先去看沈清漩,他轉身大步離去。
終於送走龍燕回這尊瘟神,可顏璇璣的回籠覺到底也沒睡成。
怎麼睡啊?
她被龍燕回那貨惹了一肚子的氣,能睡著才有鬼了!
「小鎖頭!」
顏璇璣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嚷嚷:「我餓了!」
青鎖端來早飯的同時,也把王府的承幸簿給拿來了。
「公主,奴婢去打聽過了,您和駙馬成婚前,府里共有側妃一名,妾室十二名。」
「嚯!」顏璇璣咽下嘴裡的粥,接過承幸簿,感嘆:「人是真不少。」
「公主,這人數還是以前。現在府里,算上這些年各府送來的,皇上賞賜的,一共有妃妾三十六人,算上您就是三十七人。」
青鎖接著說:「之前侍寢的日子都是側妃定的,一個月,側妃二十三天,剩下的七天,正好是側妃來葵水的日子,妾室們能分的,只有這七天,採取輪流制。」
「這安排,這個寧媚兒也真賊!」顏璇璣嘖嘖兩聲,撇嘴:「一個月二十三天?她也不怕累死。」
青鎖道:「所以那些妾室們早就對側妃有意見了,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不過奴婢還聽說了一件事。」
「什麼?」
「承幸簿雖然是這麼定的侍寢日子,但駙馬貌似一天都沒遵守過。駙馬平時一心都在軍政要事上面,對男女之事……不是很熱衷。」
青鎖到底還是個小姑娘,說這種事羞的不行,小臉通紅。
顏璇璣哼了聲,拍拍青鎖肩膀,「小鎖頭,姐姐告訴你,世界上就沒有純吃素,不愛葷腥的男銀。」
她說著,又拍了拍那本承幸簿,笑的像偷腥的貓,「我既然是王妃,那就要好好給他安排安排。」
先前那些妃妾們借著來給她請安卻不走,就想要見龍燕回一面時,顏璇璣就已經想好了。
有了這本承幸簿,她就可以做主妃妾們的侍寢天數,她要出售龍燕回的夜晚,價高者得!
「對了公主,還有,您讓我查六指人的事,我問遍王府,都說沒見過。」
顏璇璣想起在寶月閣,龍燕回留宿那晚,她遇到的黑衣刺客。
那天晚上她雖然被嚇得夠嗆,但還是記住了關於黑衣刺客的一個重要線索,就是那個人的一隻手有六根手指頭!
不過青鎖既然說王府中沒有六指人,那黑衣刺客應該是來自府外。
如果龍燕回說的是真話,他沒有要殺她,那麼那晚想殺她的黑衣刺客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
——
第二天,顏璇璣就讓青鎖遞風出去,說她要開始排侍寢日子了。
果然風剛放出去不久,她的屋子就被各妃妾們送來的金銀珠寶給堆滿了。
顏璇璣和青鎖兩個人清點到手軟,簡直要樂瘋!
「衛夫人送來一百兩,給她三天。秦夫人五十兩,給她寫兩天。錦夫人三百兩?大手筆啊!給她寫七天!」
顏璇璣說,青鎖寫,主僕兩個正忙的不亦樂乎時,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一抹高大挺拔攜帶冷風的身影佇立在門口,跟個鬼羅剎似的。
顏璇璣讓青鎖先出去,問龍燕回:「有事?」
她問完,給自己倒了杯水,抬頭就看見龍燕回站在桌前,垂眸看著桌上攤開的承幸簿,神色諱莫如深。
她輕咳一聲,上去想合上,手剛伸出去,就被龍燕回攥住了腕子。
他力道不小,顏璇璣痛叫:「疼!你這是爪子還是鉗子啊?疼死我了!」
「本王問你,這是什麼!」龍燕回指著桌上的承幸簿,男聲冷冽。
顏璇璣翻個白眼:「明知故問。」
關於侍寢,王府確實有王妃來安排日子的規矩。
但沒人敢要求龍燕回。
在龍燕回看來,顏璇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要求他到哪裡過夜!
而且,她在背地裡收受那些妃妾們的賄賂,再去安排侍寢天數的事,以為他不知道嗎?
她把他當什麼?
青樓小倌嗎?
她真是該死!
龍燕回想著,手下加大力道,顏璇璣的小細腕子差點被折斷。
「顏璇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王,是覺得本王真不會要你小命是嗎?」
「你沒有殺我的想法,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顏璇璣把話給他懟回去,「而且你發火也得有個原因吧?說來就來,你是不是有情緒失控症啊?」
問他發火的原因是吧?
龍燕回抄起桌上的承幸簿,「這是你安排的?」
顏璇璣誠實的點頭:「是我安排的,怎麼了?」
然後她又道:「當然,我能理解你現在可能只想拼事業。咱就是說,事業心重不是壞事,但你看咱們這是古代,古代你這個年紀,孩子是不是都得打醬油了?傳宗接代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不然你說你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是吧?」
「王妃說的真好。」龍燕回怒極反笑,「所以王妃收了妃妾們的賄賂,按照價錢高低來安排本王的晚上,是為了給本王傳宗接代?」
顏璇璣:「!」
靠!
這是哪個大嘴巴給她講出去的!
龍燕回隨手翻了幾頁承幸簿,挑眉冷笑:「衛夫人,秦夫人,錦夫人。怎麼王妃沒安排自己呢?」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顏璇璣的下頜,語氣只有嘲諷:「要論起傳宗接代,王妃你的責任不是該最重大?不該沖在最前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