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笑了。
瑪德！
他居然笑得出來！
顏璇璣可不管他是不是大榮皇帝。
反正剛才她已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了他一掌。
那麼一掌和兩掌有什麼區別？
答案是沒區別。
反正毆打皇帝這罪名，她已經扣腦袋上了。
於是，顏璇璣果斷再次出手。
這次加了力，必然要讓他吃點苦頭！
叫他笑！
叫他抓那宮女手腕！
叫他認錯人！
可顏璇璣這一掌到底沒打成，半道上就被龍燕回給攔下了。
他握著她的手腕，薄唇勾起的弧度更大。
「朕今日生辰。」
「所以呢？」
「這裡人這麼多，給朕一點薄面，嗯？」
「給你個頭！」
龍燕回輕嘆口氣，沒放開她，就著握著她手腕的姿勢轉身，對著文武百官吩咐：「今日就到這裡，散了吧。」
話落便帶著顏璇璣出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留下一殿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而殿中央的綺心，都快要把牙給咬碎了。
她自嘲笑起來。
也不知道是龍燕回看上那個長得和顏璇璣一模一樣的宮女讓她心痛，還是龍燕回更在意這個來歷不明，剛出現沒多久的顏九更讓她心痛。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顏仲玄的如意算盤算是崩了。
籌謀六年，成了個笑話。
——
龍吟殿。
龍燕回拉著顏璇璣進殿，關門，然後放開手，笑意晏晏的看著她。
這一路過來，顏璇璣也琢磨清楚了。
龍燕回這是沒被迷惑。
她對上龍燕回含笑的鳳眸，梗著脖子，「看屁看！」
說完就撞了他一下，邁步往裡走。
龍燕回跟上來，攔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顏璇璣一巴掌打在他手心。
龍燕回立刻收攏手掌，握住她的手。
顏璇璣掙脫了兩下，沒掙脫開，索性隨他。
「朕的生辰禮物呢？」
「催催催，催什麼催！沒準備！」
顏璇璣說完，使勁兒把自己手抽出來。
龍燕回日日和她一起，確實沒見她有準備。
不過他並沒有失落。
她回來了。
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萬物不換。
他轉身繼續往裡走，顏璇璣看著他背影，挑挑眉。
生氣了？
她撇撇嘴，走過去桌邊，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小籃子。
搗鼓了一會兒，她抬頭叫人。
「過來。」
這殿裡只有她和龍燕回。
她沒指名道姓，龍燕回也知道是叫自己呢，於是聽話的走過去。
桌上擺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形狀奇奇怪怪，中間還插著一根紅燭。
顏璇璣瞧他一臉疑惑的樣子，抿著唇笑，輕咳一聲問他：「知道這是什麼嗎？」
「什麼？」
「生日蛋糕。」
「嗯？」
顏璇璣用幾塊餅給他擺的。
反正他也不可能見到真正的生日蛋糕長什麼樣子，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她說這是生日蛋糕，這就是生日蛋糕了。
「坐下。」
她指了指凳子。
龍燕回坐下來，看著她。
顏璇璣先起身去把殿裡所有燈火都給吹滅了，只剩下桌上這一根蠟燭。
漆黑的殿內，一支紅燭高照。
兩人圍坐在桌邊，顏璇璣清了清嗓子，在燭火下對龍燕回說：「聽好了，給你唱歌。」
龍燕回一眼不眨的凝著她，鳳眸里的寵溺已經滿溢。
「祝你生日快樂……」
一首生日歌唱完，顏璇璣說：「許個願吧。」
「許願？」
「對，許完了把蠟燭吹了。這是規矩。」
龍燕回沒聽過這樣的規矩，但她說是就是。
他在心裡許了個願，然後對著蠟燭輕輕一吹。
殿內一瞬黑下來。
顏璇璣說了句「好了」，便要起身去點燈，接下來就是吃「生日蛋糕」。
可還沒等她起身，身體就被人拉過去，緊接著唇上一重。
清冽冷幽的氣息糅雜進她的呼吸中，掠奪了她嘴裡的氧氣。
黑暗中，目不能視，聽覺會變得敏銳。
呼吸交錯的曖昧聲音在耳邊縈繞，顏璇璣聽得臉熱，身體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