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璇璣一怔。
她第一反應是龍燕回知道了！
知道她是顏璇璣了！
可仔細一想，又不可能。
她作為顏璇璣已經身死，好端端的，他怎麼可能突然就猜到她的身份。
那麼就是——
「聽雪！」
鍾離珏大步走過來。
他眼睛死死盯著龍燕回握著她手腕的手。
在入宮找她之前，他就有所疑慮。
這一路他打聽她的消息，得知她被招到大榮宮中這麼久還沒出宮，就很疑惑了。
此刻，他總算明白她為什麼一直沒出宮。
只怕都是因為龍燕回！
「放開她！」鍾離珏拉住顏璇璣另外一隻手，一字一頓：「放開我的妻子！」
顏璇璣：「！！」
然後龍燕回就真的放開她了。
她在龍燕回鳳眸里看見一抹暗色。
顏璇璣想也沒想，用力甩開鍾離珏，「誰是你妻子！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早就和離了！你有病啊！」
「聽雪，和離書我沒簽。」
「什麼！」顏璇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再說一次！」
「聽雪，我不會與你和離的！」鍾離珏再次握住顏璇璣的手，深切凝著她：「我已知錯！這一世，我不會再見穆白羽，餘生我只有你！只要你肯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好！跟我和離！」
「……」
「不是你說你什麼都願意做嗎？」
「只有這個不行。」鍾離珏咬牙。
顏璇璣怒極反笑，「行，那我換一個。」
鍾離珏眼睛一亮，「你說，只要你肯原諒……」
「你去死吧。」
鍾離珏：「……」
顏璇璣冷笑：「怎麼？這個又不行？」
皇甫紹這時走過來，蹙眉冷道：「穆小姐，你何必如此為難阿珏？」
「關你屁事！」顏璇璣扭頭怒嗆皇甫紹。
助紂為虐的混蛋，她不必給他好臉色。
皇甫紹臉色更冷，能看得出在強忍著怒意。
顏璇璣才不把他放在眼裡，看著鍾離珏：「能做到嗎？」
「聽雪……」
「滾。」顏璇璣懶得再和他說一個字。
她看向龍燕回，「龍吟殿等我。」
然後便拉著樂安往太醫院趕去。
在場人凝著她離去的背影，各有所思。
——
太醫院。
顏璇璣在抓藥，樂安在一邊惴惴不安，「小九， 我剛才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她剛才脫口而出碧芙夫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懷疑。
顏璇璣此刻滿腦子只有龍燕回的傷，說道：「沒事，就算龍燕回懷疑，也不會懷疑到我是顏璇璣頭上來。畢竟我身死了。」
她話音剛落，就被樂安抱住。
「怎麼了？」
樂安不說話。
她只是想到了六年前的事。
雖然顏璇璣活過來了，但就像顏璇璣自己說的那樣，那個顏璇璣已經身死，她是顏璇璣，又不完全是顏璇璣。
仿佛知道樂安在想什麼，顏璇璣笑著安慰她：「其實我心裡也有不甘，又遺憾，但能這樣活著，存在著，已經謝天地謝了。」
「嗯。對了，小九，你和鍾離珏？」
「他就是個渣男，不用管他。」
顏璇璣抓好藥，熬好了，端去龍吟殿給龍燕回。
剛踏入殿門，她就被人用力從身後抱住，手裡的藥碗差點跌掉。
「龍燕回？」
「朕該叫你顏九還是穆聽雪？或者，叫你顏……」